冷苒苒不討厭演戲,她甚至曾經很喜歡。
隻是她後來無情無欲了之後,不想奮鬥,隻想鹹魚,覺得打麻將更有意思。
但是打一輩子麻將和打一陣子麻將,她還是能分清楚的。
拍了這部戲,就不用在娛樂圈做彆的事情掙錢了。
縱觀娛樂圈的各種工種,除了滑冰滑雪,好像也就是演戲比較有意思了。
對她來說,算是錦上添花。
她之前一直猶猶豫豫的很大一個原因不是片酬和演戲會付出的艱辛。
而是她覺得自己的演技不夠合格。
她是一隻鹹魚,但是是一隻有骨氣擔當的鹹魚。
如果南榮哲和鬱衡因為信任把角色交在她的手上,她一定會認真對待。
但是鬱衡在他們之間神不知鬼不覺、潛移默化地建立出一種巧妙的信任。
她信任他的判斷。
也逐漸信任自己的潛力。
冷苒苒後知後覺:“但是,我剛才演的是不是讓導演失望了?”
語氣裡是明顯的鬆動和對演戲重拾的興趣。
鬱衡心中一喜,但是麵上波瀾不驚——
“你的戲感很好,天分也高,打戲什麼的都不錯,氣質形象也符合。南榮導演是想定你的,不過演技上麵確實還需要磨一磨。”
冷苒苒聽完麵無表情,半響,才遲緩地覺察到姍姍來遲的被肯定的喜悅。
她冷冰冰的眸子盯著麵前的茶樹緩慢地思考,在陽光下折射出像琉璃一樣的透亮。
過了一會兒,輕輕舔了一下嘴唇,語氣又輕又冷:“那你說的,那個……那個片酬,是真的還是假的?”
鬱衡也抿了下唇,把嘴角的笑意抿去。
才低沉又嚴肅地說:“你要是最後演的下這個角色,自然都是真的。”
冷苒苒清傲地揚起頭,又乖巧嚴肅地點了兩下:“我知道了。”
還真有人是吃可愛多長大的,還是冷冰冰的那種。
鬱衡又抿唇,這次差點就影帝破功,沒忍住笑了。
冷苒苒低頭琢磨:“那我去問問傅休蟄,他的演技據說不錯。”
鬱衡:“……”
鬱衡不可思議:“你認識的人裡,就沒有演技更厲害一點的了?比如說——”
冷苒苒認真思索:“白婷婷是半個科班出身,應該基礎功不錯。聽說南榮星大學學的是電影構圖,我可以去蹭一點他的書來看。要不然,景澤——”
鬱衡越聽越離譜,直接攤牌了:“我來教你。”
冷苒苒迷茫地看他:“你沒有彆的重要的事情要做了嗎?”
鬱衡被這話一噎,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好心當做驢肝肺——
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鬱·驢肝肺·衡態度良好:“最近比較閒,我也不想那麼快開始拍戲,就答應了《星運會》當一期飛行嘉賓。”
“那還真是很閒,”冷苒苒羨慕地說道。
她明明記得鬱衡從來不參加這種綜藝節目。
鬱衡:“……”
罷了。
他拿出一張紙巾遞給冷苒苒擦手上的泥,任命又溫柔地問:“玩夠了?去年的九月的茶還剩最後一批,我讓他們留著了,去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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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我已經兩天沒有見到女兒了!】
【有人說看見在九齋溝鬱衡和苒苒了,不知道真假!】
【艸,我兒子和我女兒??我這個當媽竟然不知道!】
【遇冷isrio!!!】
【Cp粉可以不要圈宇宙自萌好嗎?盲猜是試鏡。】
【雖然猜到了南榮導演的電影很有可能是鬱衡,但是真正聽到還是嚇一跳。苒苒是什麼娛樂圈錦鯉嗎?資源瞬間開掛。】
【快看快看,苒苒回來了!!!】
【嗯?為什麼鬱衡也在?】
【我的媽呀,to磕ornotto磕,這是一個問題……】
冷苒苒和鬱衡同時出現在宿舍裡。
江洛林正睡眼惺忪地端著一個煎鍋從廚房走到餐桌。
煎鍋裡的雞蛋散發出一種糊與不糊之間的奇妙香味。
這幾天他過的很不好。
冷苒苒不在,又隻會回他一個“嗯”。
鬱衡突然不理他了。
傅休蟄冷冰冰的不怎麼和他說話,南榮星笑眯眯的也不怎麼和他說話。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冷苒苒不在,景澤就不做早餐了。
他對景澤非常失望。
江洛林拖著疲憊的步伐,一點都沒有頂流該有的樣子。
他看著彆墅大門走進來的兩人,揉了揉眼睛,陷入呆滯:“哥?”
“哥——”
南榮星也走過來,他看上去神色複雜,“你怎麼來了?”
伸手向前,準備幫冷苒苒接過行李。
江洛林也想接行李,但是看看手上的煎鍋,隻能默默地又伸回了手。
鬱衡不留痕跡地擋了一下南榮星的手。
南榮星站直身體,笑笑說:“哥,試鏡怎麼樣?謝謝你送苒苒回來。”
【我就說吧,是試鏡!散了吧散了吧。】
【啊,弟弟怎麼直接叫苒苒名字了?這年下力max,我磕到了磕到了。】
鬱衡糾正:“直呼其名誰教的?”
南榮星似笑非笑:“我和苒苒是朋友。”
冷苒苒並不在乎。
主要是她真在乎不過來。
要是真計較起輩分來,在座的所有人都得叫她一聲“祖師奶奶”。
鬱衡眼神變冷,聊天的語氣說:“什麼朋友,你外婆要叫她奶奶一聲師姑——”
南榮星神色不自然起來,淡金色的頭發掃過眼瞼。
文藝圈子對於這些十分看重,他倒是沒所謂,但是他要顧及他外婆的麵子。
雖然輩分不用遵守的如此嚴格,但是以下犯上——
“苒苒姐。”南榮星心不甘情不願地妥協。
鬱衡幫冷苒苒拿過行李,臉色緩和。
冷苒苒正在神遊,對幾個稱呼的事情並不關心。
“鬱衡哥哥!”蘇梓萱從二樓衝下來,“你怎麼來了?送我師父回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