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林看著遠方,眼中閃爍的欣慰的光。
這樣才對嘛——
既然來了同一個綜藝，大家都是一家人。
鬱衡：“……”
江洛林對現在情形完全沒有一點清醒的認知。
鬱衡挑眉，說：“你想和誰一組？”
江洛林欲言又止,最後說：“冷苒苒吧。”
他又很快地掩耳盜鈴道：“我就是覺得吧，她實力特彆強，我和她一組,應該比較容易晉級吧。”
他快速看一眼鬱衡，覺得自己沒有露餡。
鬱衡：“……”
江洛林似乎覺得隻要自己不說話,就可以彆人當傻子。
鬱衡得了倒數第一，還要聽倒數第二的少男心事，有些暴躁，偏偏江洛林還沒有一點想要離開的意思。
但他曆三世情劫，修身養性,已經不是曾經那個會當場把江洛林敲爆頭的鬱衡了。
鬱衡淡淡點一點頭，也不說破,隻是說：“那你可要努力一點，我看那邊三個和冷苒苒一對的可能性比較大。”
江洛林大驚失色：“不、不會吧,他們也喜……我是說，想和苒苒一對？！”
鬱衡晾他一眼：“他們想不想我不知道，但是這場是觀眾選，觀眾選出想看誰一組,就自然是和誰一組。”
江洛林耳朵耷拉下來,像隻在瓢潑大雨中迷路的小狗：“哥，那我怎麼辦啊？”
鬱衡頭偏了偏，忍住笑意,語氣依然凝重：“以我多年在娛樂圈的經驗——”
江洛林聞言抬起頭看他,眼睛都亮了起來。
“——觀眾緣這種東西,其實就是誰出鏡多，誰就占優勢。”
江洛林思索片刻，悟了。
“你是說，我要多出現在冷苒苒麵前，最好寸步不離。”
鬱衡拳頭攥緊，微笑道：“不過，這樣比較難，你也可以反向而行。”
江洛林大徹大悟：“你是說，我可以不讓他們三個出現在冷苒苒麵前，這好辦啊，我去堵人就行！”
鬱衡拍拍江洛林的肩膀，露出孺子可教的微笑。
安排完畢，正準備走，他突然想到什麼，又轉過身來問江洛林——
“我記得你特彆喜歡音樂創作和舞團編舞是嗎？”
聲音溫和，像個長輩。
江洛林點頭。
要不是因為喜歡唱歌跳舞，他也不會好好的富二代不當，和家裡簽了不平等條約非要進娛樂圈。
鬱衡語重心長道：“你千萬彆碰你家的生意，一點都沒碰，全都教給你哥，懂了嗎？”
江洛林似懂非懂，不知道鬱衡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鬱衡用一種憐愛傻子的目光看他，換了種溝通的方式：“你是為音樂和舞蹈而生，千萬不要浪費你的才華。”
江洛林看著鬱衡憐愛的眼神。
十分感動。
他想，他雖然在娛樂圈裡認識很多人，但果然還是隻有鬱衡最懂他。
-
鬱衡出了冰場，直接找導演組要了一個不在攝像區的休息室。
他準備在教練正式來之前，先把投票的事情解決一下。
匡宇接了視頻電話，明顯正在享受生活，圍著浴袍，略微不滿：“大冬天的，我剛把遊泳池的水燒好，蓋子打開——”
鬱衡麵無波瀾，說：“你也可以回去跟著我姐乾，生活應該會更加充實。”
匡宇秒慫：“那倒不必如此充實，說吧，又有什麼活兒？”
鬱衡靜默片刻，大約是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匡宇也沒閒著。
反正來來回回就是冷苒苒的事情。
他立刻上網，去把《星運會》今天的大動作了解了一下。
又用了一些自己的手段，驚歎道：“景澤的營銷號上來了，他不是從來不搞這些的嗎？”
匡宇在線吃瓜：“嘖嘖嘖，傅休蟄和冷苒苒的cp粉，也是厲害，直接把《逍遙遊》那部劇的剪出個無男主版，滿屏都在刷【畫質相同，才能談戀愛已經上主頁了，一看傅休蟄背後就沒少出錢。”
這幾個人，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錢嘛，誰沒有啊。
但匡宇倒吸一口氣——
“不過，你這個排名也太低了一點，這還怎麼搞？”
鬱衡說：“你那個大粉賬號還在嗎？”
十多年前，鬱衡名氣還沒有這麼高。
匡宇那個時候還是個高中生，為了幫鬱衡打投，就已經深入粉絲群裡麵混成了大粉，取名非常的非主流——
【衡星閃閃】。
所有人都知道鬱衡有個瘋狂的女粉，陪鬱衡一路披荊斬棘到現在頂峰追隨。
後來鬱衡越來越紅。
匡宇就一直經營這個賬號，既方便監控一下有沒有人集資應援，順便用一手的谘詢引導一下粉絲理智追星。
所以，恒星這些年在飯圈的風評一直不錯。
直到兩年前鬱衡突然出了車禍，匡宇離職，恒星群龍無首，才出了後來那麼多亂子。
這個大粉的賬號在恒星裡就是個神話圖騰般的存在。
在恒星圈子裡說話，比鬱衡還管用。
匡宇一臉防備：“好好的，你提這個乾什麼？”
鬱衡說：“你就說有沒有吧。”
“有是有，”匡宇滿臉寫著對當年那段黑曆史的抗拒，“但是你車禍之後，我就沒有上過這個號了，你想乾什麼？”
鬱衡躊躇片刻，抬眼看他，目光深邃：“我要你轉成遇、遇冷cp粉。”
這個cp名莫名的不詳，所以有點燙嘴。
“不是，為個投票你至於嗎？”匡宇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玩這麼大？今天你就不怕恒星吵翻天，粉絲跑路嗎？”
鬱衡覺得這件事沒什麼好商量的：“他們總是要知道的。現在你出麵還好，讓她們有個心理準備。”
匡宇明白鬱衡的意思。
現在【衡星閃閃】不過是個預熱，但是要是有一天鬱衡出麵，就是大規模的塌房。
匡宇犀利指出：“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一點？你看冷苒苒想理你嗎？”
“她理不理我是一回事。”鬱衡慢悠悠地開口，“但是萬一以後她改了主意，現在做了這些，之後的影響會小點。”
匡宇一噎，“小個p，你不就是想讓唯粉轉成cp粉，到時候，對冷苒苒的壓力是小了。但是你現在兩年沒有拍戲，全靠國民度和粉絲頂著，你是不是覺得你今天積累的這些太容易了？”
匡宇越說越上火：“你要是真談戀愛了，那沒問題。現在八字沒有一撇，你開什麼國際玩笑？！你以為你還是個情聖啊——”
鬱衡聳肩，坦然接受這個標簽：“反正我之後又不可能喜歡彆的人。”
倒不是他非要守著什麼山盟海誓。
隻是他覺得，愛了一個人三輩子，無論今天再出現一個誰，隻要不是她，都是平庸乏味，不如孑然一身。
匡宇眼睜睜看著鬱衡把自己國民度來回糟蹋，氣得跳腳。
“喜歡冷苒苒的人這麼多，你怎麼就確定冷苒苒一定就喜歡你？我大不了不當這個經紀人。”
匡宇說的明顯是氣話，但是他確實有這個能力，外麵有的是人爭著搶他。
這麼多年一直當鬱衡的經紀人，一部分是以為他念舊，更多是因為鬱衡給的實在太多了。
“你要是愛過一個人你就會知道——”鬱衡聲音低沉，“喜歡一個人，不是因為她選不選擇我，而是我沒辦法選擇不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