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抓到了(1 / 2)

燕折老老實實抱著一遝相冊回到白澗宗的臥室,這裡雖然久無人居,但始終乾淨。

他往床上一撲,慢慢地翻起相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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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冊裡不止有白澗宗,還有白茉。

燕折看著白茉那張明麗的臉發愣,手卻先一步翻開了下一頁……又是一張白茉的個人照。

其實看過照片,就有點能“理解”蘇友傾囚禁白茉的舉動了。

在那個沒有美顏與科技的時代,明眸皓齒的白茉仿佛人間絕色,暖白色的皮膚與落肩的零碎黑發相得益彰。

這張照片應該是剛結婚不久拍的,白茉還沒有被生意場訓練出來的乾練與利落,一身白色連衣裙,帶著那個年代特有的羞赧,同時又存有世家子女的幾分隨性大氣。

很矛盾的氣質,也很有誘惑力。

燕折幾乎都能腦補出一通狗血的愛恨情仇——也是蘇友傾的獨角戲。

他對白茉一見傾心、怦然心動。可為了自己的野心,他不能追求已有婚約的白茉,隻能轉而投向能帶來更多利益的發妻華安彤。

即便白茉即將嫁給一個他根本瞧不上的廢物,他也不得不忍耐,專注於華安彤一人,扮演深情不二的伴侶。

白茉與楊歲安新婚那晚,或許是他唯一一次撕開偽裝,是微醺之下臨時起意的情不自禁。

然而華安彤沒能發現這些破綻,她徹底沉浸在丈夫精心打造的溫柔鄉裡不可自拔,蘇友傾也一點點的溫水煮青蛙,待所有人都相信他溫和爾雅的麵貌,再將華家的一切慢慢蠶食乾淨。

既然已經得到了想要的,華安彤自然不再重要。

這時候蘇友傾還願意演嗎?

不會的。

他肖想的女人是彆人的夫人,躺在彆人的床上,這怎麼叫人接受?於是麵對家裡發妻的情感需求,他不再做出回應。

慢慢的,華安彤感覺到不安,情感索求越來越強烈,他便徹底撕開自己冷血的麵孔,或冷暴力,或其它方式……華安彤逐漸發現真相,日漸抑鬱。

或許華安彤吞藥自殺的真正原因根本不是失去二胎,而是因為發現自己從沒認清過自己相伴近二十年的丈夫。

“不不……”

本來青蛙一樣趴在床上的燕折一個激靈坐起來,華安彤有沒有可能就不是自殺?

蘇友傾乾過那麼多壞事,還怕多發妻一條人命嗎?

也許是被質問後惱羞成怒,也許是蓄謀殺害,總之華安彤死了,所以蘇友傾才能無所顧忌地綁架白茉。

或許男人就是有這樣的劣根性,掠奪與獨占就是本能,遇見美好的事物第一反應並不是欣賞,而是破壞或私有。

但華安彤是在白茉失蹤前一年死的……為什麼要等一年才綁架白茉呢?

燕折沒想明白,下意識去摸手機想搜索一下華安彤的生平,又發現手機不在身邊,落老夫人之前燒香的廂房裡了。

沒手機就沒安全感,燕折忍不住地想會不會有

白澗宗發來的信息?可轉念一想,就算有又怎樣,才晾一個小時而已。

磁帶dv倒是一直掛在胸前,他猶豫了會兒,翻身做了個深呼吸,按下dv的回放鍵。

最初隻有一片黑色。

燕折還以為是磁帶壞了,莫名鬆了口氣,又有些失望。他抬手拍拍攝像機,下一秒屏幕裡就出現了畫麵——

昏暗的光線下,隱約可見前方有一道模糊的背影。

燕折呼吸一窒,猛得蓋上屏幕!

等他平靜下來,才聽到自己如擂鼓一般的心跳,還有浮在臉上的細密汗珠。

他閉上眼睛,抬手抹了把臉,在心裡對自己說:總要麵對的。

不論是哪個燕折,都要麵對屬於他的真相才行。

燕折再次打開攝像機,注視著裡麵的畫麵。

磁帶錄製的視頻有很重的顆粒感,如今不少人都喜歡這種做舊的複古風格,甚至會有導演專門模仿這種抖動的拍攝風格。

但視頻裡,躲在攝像機背後錄製的蘇然顯然是因為慌張而抖動。

視頻時間應該是夜晚,鏡頭跟著遠處的背影進入了一道藏在假山後的隱秘石門,緊接著便是幾乎沒有邊際的黑暗。

蘇然不敢靠太近,一直小心跟著,磁帶dv應該掛在他脖子上、並借衣服的遮掩在拍攝,因為偶爾會有擺動的衣服拉鏈闖入鏡頭。

走了一段很繞的路,視頻裡的呼吸陡然急促起來——一個巨大的金絲籠突然出現,周圍都是黑暗的餘韻。

而籠子中間赫然有個女人。

視頻鏡頭被當時拍攝的蘇然小心拉遠,那個女人的臉陡然放大,披頭散發臉色蒼白,安靜地靠在床頭注視著空氣。

看清女人臉的一瞬間,錄製者的呼吸陡然急促,連帶著正在觀看視頻的燕折呼吸也急促起來。

燕折完全沒有意識到眼角已經濕潤,一滴淚水順著太陽穴滑進了頭發裡。

是白茉。

是已經不甚清醒的白茉。

磁帶特有的質感完美展現了白茉的易碎與淒美,就像一尊失去了靈魂的精致玩偶。

燕折好像明白蘇友傾為什麼要等發妻死亡一年後再綁架白茉了,因為他要給白茉打造一個精美的牢籠。

視頻裡的蘇友傾走進金絲籠,點燃了桌台上的油燈。

暖黃的燈光倒映在女人眼底,下巴被一根粗糙的手指撥起,她依舊一動不動。

“彆這樣……”蘇友傾歎息著,聲音也帶著沙沙的質感,“親愛的,我給你帶了禮物。”

“……”

蘇友傾彎腰,額頭抵住白茉的額頭,並輕聲呢喃:“我們親愛的阿白即便沒有你,也依舊很耀眼呢。”

他緩緩蹲下,將一張從報紙上剪裁下來的照片放到白茉腿上。

彼時白澗宗還沒遭遇車禍,雙腿完好,雖然冷淡,但不似如今一般陰鷙。

“要嗎?不要我就收走了。”

一直沉默的女人終於

動了,她一把攥過映有白澗宗照片的報紙塞到枕頭下,全程眼神與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

“親愛的,你很久沒說過話了。”蘇友傾背對著鏡頭,拿起兜裡的指甲剪給白茉修剪指甲。

視頻晃動了兩下,拍到了這個金絲籠裡的全貌,除一張床之外就隻有栓著白茉腳踝的鐵鏈,杜絕了可以使用外物自殺的可能。

蘇友傾指甲剪得專注又細心,就像一個真的在嗬護愛人的好伴侶。即便白茉一句話也不說,他也溫和地說個不停。

說最近周圍發生的事,說白澗宗初入清盛又有了什麼作為,說哪家千金公開追求白澗宗被拒……等等。

“有這樣好看的母親,挑選配偶的目光自然高漲。”

“肚子好像漲起來了。”蘇友傾自言自語地摸摸白茉小腹,“是不是想去廁所了?我抱你去好不好?”

白茉依舊做出任何反應。

躲在攝像機後麵的蘇然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恐懼,整個人抖得不行,導致鏡頭也特彆晃。

“親愛的,你總是這樣叫我很苦惱啊。”蘇友傾站起身,高大的影子瞬間將白茉籠罩其中,他玩味一笑:“既然不想去,那就不去了,就*在這吧。”

他將單薄的白色身影推倒,傾身壓上去。

現實裡的燕折猛得捂住耳朵,就像過去做過無數次一樣,不想聽、不想看。他甚至有些反胃,爬起來跌跌撞撞衝向衛生間,趴在馬桶邊生理性嘔吐。

剛抬起頭,胃酸下去了些,一些惡心的畫麵就湧入了腦海。

“茉茉,你聽話,彆逼我在我們的崽崽麵前碰你。”

“抱住我。”

“說聲愛我吧。”

是裙子被撕爛的聲音?還是床鋪搖晃的吱嘎聲?

不知道,不想知道。

燕折吐得天昏地暗,中午吃的豆腐腦早就消化了,這會兒出來的隻有黃水和下午喝的那杯甜咖啡。

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想吃苦了。

可黃水混著甜咖啡逆反的味道又酸又苦,胃揪得疼。

燕折許久後才轉身,坐在地上靠著洗漱櫃打開攝像機,繼續看未完的視頻。他沒意識到,他現在的表情就和視頻裡的白茉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