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他要臉(2 / 2)

白澗宗嗤笑了聲。

這段時間雖然燕折吃的清淡,但耐不住都是一些很有營養的昂貴食材,加上每天都不動,體重隻增不減。

“我明天就開始跑步,去俱樂部打拳,腹肌遲早比你大。”

“隨你。”

燕折有些擔心:“和蘇友傾勾結的人你套出來了嗎?”

他怕還有危險。

“嗯。”白澗宗說:“不用提心吊膽,他不會在這個節點做打草驚蛇的事。”

燕折猶豫了下:“他會付出代價嗎?”

白澗宗許久沒說話。

燕折明白了——沒有證據。

就算蘇友傾在警方手上,並且供述了對方的名字,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可以被反告汙蔑。

何況蘇友傾絕對不會供述,他怎麼會讓白澗宗好過呢?

“既然是自己家的人,證據就不再重要了。”白澗宗眼裡劃過森森的寒意,喃喃道:“還有什麼比失去如今的一切更讓他們痛苦?”

燕折說:“我們活得開心如意,他們才會痛苦。”

“嗯。”

“我賣房子的錢到賬了。”

“挺好。”

“我最近一直在看裝修攻略。”燕折美滋滋地遐想著,“把非承重牆都砸掉,隻留三個房間,主臥做成大套間,把書房包進去,你可以偶爾辦公,剩下兩個房間給大白……給貓住,還有一個做客房。”

其他都是客廳或者娛樂室,再設計一個

開放式的健身房……哦不,還需要一個康複訓練室。

白澗宗聽著,臉色越來越陰鬱,卻不發一語。

燕折注意到了,連忙哄道:“我也不是要和你分居的意思,就是感覺山莊很遠,我們可以半個月住山莊,半個月住市裡。”

白澗宗半天才微不可聞地冷哼一聲:“隨你。◣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燕折笑得不行。

真傲嬌啊白狗。

……

時間晃眼就過去了,在警方一步步的偵查中,燕馳明的罪名確定,已被起訴。蘇友傾始終是失蹤狀態,通緝令發了一批又一批。

燕折的身體恢複後就開始了自己的生活,健身、學散打,練鋼琴書法,不過還是要時不時回老宅陪陪白茉。

白茉有時候認識他,有時候不認識,會亂發脾氣砸東西,還會驚恐發作陷入恐懼中。

她重複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要他死。”

但隨著時間流逝,以及醫生與藥物的治療,白茉的總體情況在慢慢穩定。

白澗宗越來越忙,要處理的事很多,燕折猜跟蘇友傾勾結的人是楊家人,所以白澗宗想把他們擠出清盛就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精力,也能理解。

不過燕折也不閒,他的房子開始裝修了。

他沒尋求白澗宗的幫助,除了設計師是白澗宗找人介紹的以外,其他裝修方案、風格,包括和設計師的溝通都是自己進行的,白澗宗沒插手。

一套下來,燕折感覺自己都成長了很多。

每天練完鋼琴和散打後,他還會時不時去監工,雖然有設計師在現場盯梢,但燕折還是很喜歡看房子每天一個變化的樣子。

到了晚上工人下班,他就回老宅看看白茉,偶爾也會去清盛接白澗宗下班,日子過得充盈且富足。

燕折捧著相冊,指著上麵白茉和白澗宗的合照說:“這是以前的您,這是以前的我。”

白茉摩挲著照片,好一會兒L才說:“不像。”

燕折一本正經道:“這麼多年過去了,肯定不像。”

白茉安靜點評:“長縮水了。”

燕折:“……”

白茉已經不年輕了,頭發白了很多,銀絲黑發參半,給人的感覺就是歲月雕琢過的美人。

“他欺負你了嗎?”

燕折心口一跳,以為她說的蘇友傾,好半天才遲疑地問:“誰?”

“和你一起來,死氣沉沉。”

燕折一時無言以對,白茉說的原來是白澗宗。那您兒L子,死氣沉沉可還行。

由於白茉很排斥“陌生人”,所以白澗宗就算陪燕折回來,也不會踏入這個房門,隻偶爾隔著窗戶或落地玻璃靜靜看著,如果意外和白茉對上視線,就會好似路過一樣轉身離開。

“他沒有欺負我。”燕折說,“他就是嘴巴很壞,但對我很好。”

“壞、那不是愛。”白茉突然激動起來,“那不是愛,他不愛你!壞不是愛!”

燕折慌了一下,和角落觀察情況的精神醫生對視一眼,得到鼓勵後立刻握住白茉的手,強行讓她冷靜下來:“我明白,我明白的媽媽。”

“他很愛我,他給了我絕對的自由,從來不拘束我,我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也可以做任何不想做的事,就算我想去遠方,他也不會傷害我……”

在燕折平和的聲音下,白茉慢慢平靜:“好好的。”

燕折鼻子一酸,抱住白茉:“我們會的。”

這一瞬間他突然發現,白茉的身體這樣單薄脆弱。

原來曾經護著他也虐待過他的女人已經老了,而他長大了,即便身體不夠強壯,也能輕易桎梏或反抗。

那些陰影早已遠去,夢魘都已消散如煙。

“我和他要結婚了。”燕折說,“您想參加我們的婚禮嗎?”

白茉的眼神沒有聚焦,很久才聚起注意力地說:“好的。”

燕折說:“那您要快點好起來。”

走的時候,白茉依舊安靜。

今晚燕折不住老宅,白澗宗要加班,他準備跟在俱樂部新交的幾個朋友去吃頓晚飯,然後去接白澗宗下班。

一轉彎,燕折就迎麵撞上了白老太太,他愣了下:“您回來了?”

白萍這段時間一直在往寺廟跑。

也許是年紀大了,也許是夙願的突然圓滿讓這個半輩子都活在腥風血雨中的老人覺得,一切真的有佛祖保佑。

“你沒走剛好。”白萍從兜裡掏出一個盒子:“我在寺廟求了三個平安符,你戴一個,阿白戴一個,還有一個給你們母親。”

燕折連忙雙手接過:“謝謝祖母。”

“去吧,還有事我就不留你了。”

燕折走了幾步又回頭看去,白萍帶著星點寒氣走進白茉臥室,坐在床邊和白茉低聲細語地說著什麼。

他收回視線,將盒子收好。

跟朋友們吃完飯已經七點了,燕折沒禁住誘惑喝了不少酒,他們離開包廂來到停車場,燕折就坐在台階上不動了。

白澗宗其實對於他交朋友有些不愉快,大概是占有欲作祟,不過從來不阻止,不愉快都藏在心裡。

但是喝醉這件事……燕折遲鈍的大腦快速想著解決方案。

“我們扶你去車上?”

“不用。”燕折看起來很冷靜,“你們走吧,我沒醉。”

“真的?”同行的幾個人狐疑地揮揮手,“這是幾?”

“是3。我真的沒有喝多,就是想吹吹風。”

看燕折態度誠懇,麵色清醒,確實不像喝多,一行人才分道揚鑣,各找各家的司機去了。

倒是不用擔心燕折安全,保鏢就在不遠處。

等人都走了,燕折頓時掏出手機捧在手上,仿佛在對阿拉丁神燈許願:“我想喝大白煮的醒酒湯,還想吃蔓越莓餅乾——要一整箱。”

俞書傑走近:“燕少爺——”

燕折抬頭問:“我的願望會實

現嗎?”

“……”俞書傑摸摸鼻子,“也許。”

燕折手機裡的監聽還是他親自裝的,白澗宗一直沒說拆掉,便一直放到了今天。他有時候感覺燕折知道監聽的事,有時候又覺得燕折不知道。

上了車,燕折還在故作沉穩地說:“我還要去接大白——”

“老板已經下班了,在回山莊的路上,他在山腳下等著您呢。”

“他真是一點都不聽話。”燕折皺著眉頭點評,“叛逆。”

副駕駛的張三想笑,但不敢笑。

白澗宗果真在山腳下等著,燕折遠遠就看到路邊有輛黑色商務車,待俞書傑打開車門,他立刻跑過去,馬不停蹄地衝上後座將自己一屁股扔在白澗宗腿上。

“我想你了。”

白澗宗原本不太好看的臉色頓時緩和了些,但還是冷嗤道:“彆一犯錯就裝乖。”

“我沒有犯錯。”

“我是不是說過不許在外麵喝醉?”

“我沒醉。”燕折黏黏糊糊地貼著白澗宗,“我很清醒。”

前排的兩個保鏢目不斜視,一路往山上開。

“立都立不起來還清醒。”白澗宗低聲嘲諷,“還要喝我做的醒酒湯,你怎麼不上天?”

“誰說的?”軟在白澗宗懷裡的燕折解著褲腰帶,“我可以立的,不信你摸——摸摸就可以上天了。”

“燕折!”白澗宗猛得捂住燕折的嘴,咬牙切齒,“這是外麵!”

白澗宗說的立不起來是指身體直不起來,跟沒骨頭似的,但燕折的腦子完全隻有黃色廢料。

保鏢聽到聲音,車速有所減緩。

白澗宗深吸口氣:“開快點!”

“是。”

“凶死了。”燕折咕噥道,“不許叫我大名,你要叫我小寶,小、寶。”

白澗宗臉色越來越青,隻覺得這腿確實得治治了。

不然一被燕折黏住就跟口香糖沾了頭發似的,扯都扯不下來。

燕折還在扭,一會兒L要這樣一會兒L要那樣,自己的褲腰帶不給解,他就堅持不懈地解白澗宗褲腰帶。

一邊撥還一邊用天真純潔的表情說:“我想吃。”

白澗宗瞬間渾身麻痹,手幾乎和癱瘓的腿一樣產生了張力,不知道該推開還是該抱。

燕折不知死活地浪:“小叔,你可不可以滿足我?”

車子停在了山莊主樓門口,真要在這做什麼明天整個山莊都得知道。

白澗宗要臉。

他堅決地捂住褲腰,抵死不從,語氣冷漠:“下去。”

“老公——”

“叫爹都不行。”

拉開車門,白澗宗一邊捂住燕折的嘴生怕他當著保鏢們的麵口吐狂言,一邊還要費力地往車下挪。

好不容易帶著燕折坐上輪椅,身上已經一身汗。

他恨恨地錘了下腿,將燕折架在懷裡。

“小叔,小叔……”

輪椅一路駛到玄關處,白澗宗試圖給自己和燕折換鞋,然而軟綿綿的燕折直接滑跪在他腿彎。

燕折盯了會兒L,像討要糖果一樣抬頭道:“我就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