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然後親上了。”(1 / 2)

奚遲手腕勻稱清瘦,江黎很輕鬆地攏了個全。

他手指虛扣著,哪怕沒有完全貼上,也能清晰地感覺到奚遲手上微微突起的腕骨抵在掌心的觸感。

心口像是莫名放了一空槍。

奚遲看著江黎:“?”

他沒聽清江黎剛剛說的話,正要開口,不遠處忽地傳來熟悉的聲音。

“找你們倆半天了,結果在這躲清淨,也不……你們,在乾嘛??”

奚遲循聲一回頭,桑遊正背著光站在隔道和塑膠場交接的地方,身旁還跟著一個同樣摸不著頭腦的廖爭。

江黎隻往那邊掃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同時扣著奚遲手腕的手指也一鬆,慢慢收回手。

桑遊從江黎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上看見了一瓶水。

瓶口開著,沒擰蓋子。

他視線冷不丁又往右一偏,消失的蓋子此時正捏在他家秘書長手裡。

“我怎麼覺得,江大主席手上這瓶水有點眼熟?”桑遊視線再度上移,看向奚遲,“像是有人從我手上搶走的那瓶。”

“是嗎,秘書長?”

前腳拿錢後腳搶水,以後還能做出什麼事來他都不敢想!

最關鍵的是,搶水就算了,連瓶蓋都給擰好了?

奚遲這段時間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桑遊陰陽怪氣的調到底是從哪裡學的?

奚大秘書長不遮不掩:“彆看了,是你那瓶。”

桑遊:“奚遲,你沒有心。”

奚大秘書長極其敷衍:“是,我沒有心。”

沒見過世麵的廖爭嘴皮子一張,壓著聲音在桑遊耳邊說:“桑主席,你和西山秘書長是在為了我們黎哥吵架嗎?”

桑遊:“……”

他這暴脾氣!

江黎聽著奚遲那句“我沒有心”,很輕地笑了下:“蓋子給我。”

考慮到這人剛跑完5000米,奚遲沒應,說了一句“我拿吧”,隨手拿過江黎手上的水,蓋上,握在手中。

桑遊:“?”

媽的,又是這種胳膊肘往外拐,旁若無人的感覺!

桑遊視線近乎灼熱,奚遲額角一抽:“行了,就一瓶水,等下去超市給你買。”

水?

聽到西山秘書長的話,廖爭才想起來自己這趟過來的目的。

水他有的是啊!

廖爭刷地拉開自己手上的便利袋:“黎哥,沒事沒事,不麻煩西山秘書長了,你喝我的,我這邊什麼喝的都有。”

廖爭說的“什麼都有”是真的什麼都有,便利袋裡大大小小三四塊補充體力的黑巧,十來瓶飲料,飲料種類也很齊全,從運動飲料到碳酸飲料再到礦泉水,應有儘有,拎出去都能在操場開一個移動補給站,礦泉水甚至都還分常溫和冰鎮的兩種。

先緊著他黎哥,多的再給西山主席。

這麼想著,廖爭立刻從袋子裡拿出一瓶冰水遞過去

:“黎哥,本來跑完5000米應該喝點常溫的,但我看你平時喝冰水多,我就多帶了一瓶冰的,喝嗎?”

“……?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下一秒,江黎把那瓶冰水扔給了桑遊。

拿著水站在原地的桑遊:“?”

看著水被無情拋出去的廖爭:“?”

廖爭便利袋裡飲料很多,但冰水也就那麼一瓶,奚遲想起之前在教室江黎也的確喝冰水比較多,下意識問了一句:“你不喝?”

“有了。”江黎說完,從奚遲手中重新拿過那瓶水,擰開又灌了一口。

桑遊:“……”

在許副一聲聲“你麵子大”中迷失了自我,過來送水,結果他黎哥寧願喝一瓶從西山學生會主席那邊搶來的水也不喝他的水的廖爭:“???”

說好的“麵子大”呢?

廖爭還抱著便利袋遲遲沒挪步,奚遲看著挺沉,偏頭問江黎:“不挑一瓶?”

“要哪個。”

“我不渴,我是說你。”

“有了。”

兩人自顧自說著話。

桑遊和廖爭被迫聽了全程。

在這一瞬間,廖爭沒頭沒尾地想起之前在人類互聯網上衝浪的時候看到的一句話——我好像一條好端端走在路上,突然被踢一腳的狗!

“我真是……”

桑遊沒能“是”完,因為口袋裡手機響了。

他拿過一看,主席台那邊要他趕快過去一趟,隻好朝奚遲和江黎揚了揚手,邊接電話邊往主席台趕。

廖爭措手不及,被丟在原地。

他抬著頭,和他黎哥以及西山秘書長對視了十幾l秒,才突然清醒,倉皇出逃,懷裡還緊緊抱著十幾l瓶飲料。

奚遲:“……?”

…這叫身體不舒服?

兩人一走,後牆這邊才重新安靜下來。

隔道像是把操場隔成了兩個世界,外頭通訊稿、運動員檢錄的廣播還一聲疊著一聲,可傳到這裡,像是被羽毛球館和後牆的牆壁生生濾掉了一層,聽得也沒那麼分明。

奚遲都有些忘了在桑遊他們來之前,他和江黎在討論什麼,直到廣播裡隱約傳來給五千米運動員的通訊稿。

“對了,怎麼突然去跑5000米了?”奚遲開口,看到江黎手上的水,又想起那一袋子飲料,“因為廖爭?”

兩人並肩站著,江黎聞言,偏過頭來看他:“廖爭什麼。”

奚遲回:“也沒什麼,隻說可能是因為廖爭的原因。”

江黎有些好笑,握著礦泉水的手很自然地垂在身側,水撞在瓶壁上,發出一兩聲並不清脆的悶響。

“誰跟你說的。”江黎問。

“你們副主席,”奚遲說,“他說廖爭本來和他說好了讓他替賽,他也同意了,臨跑前你說你替他。”

江黎一時沒說話,良久,才很輕地掃過身旁人一眼,說:“許雲銳下午有值班,時間趕。”

奚遲也沒多想:“這樣啊。”

“嗯。”

廣播裡傳來5000米最後一位選手即將抵達終點的信號,奚遲扭頭看江黎:“比賽好像快結束了。”

江黎“嗯”了一聲,說:“我去洗個臉。”

奚遲點點頭,接過江黎手上的礦泉水,站在一旁等他。

江黎洗臉的地方很近,就是操場後牆那一排水槽,幾l步路就到。

這邊隔道平時鮮有人來,地麵生了很多雜草,牆縫更是野蠻生長,山海教育理念中有一條就是敬重生命,隻要不影響到日常教學生活,很少主動乾預這些自然生物的生長。

整條隔道唯一被踩得光滑堅實的也就後牆水槽這一塊。

因為後牆背陰,水管常年曬不到太陽,是整座操場唯一能在三伏天都出涼水的地方,隻不過位置實在偏遠,一來一回就要跨越整個操場,哪怕是最受不住熱的南山男生,也就隻有在打了一節課籃球,熱到上頭的時候過來衝一把。

初秋的天,水溫已經不像盛夏那麼高,水汽打在臉上,甚至能帶起一陣細微的寒顫。

江黎身上的躁意被壓下去幾l分。

餘光中,奚遲拿著水站在一旁等他,低著頭,目光似乎落在牆角叢生的野草中。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