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彆咬脖子(1 / 2)

回到基地,天際已經有放亮的痕跡。

在海邊折騰了一晚上,收拾好垃圾,每個人多多少少又喝了點果啤,都有些撐不住。

桑遊打著哈欠從牆上翻進來,動作都沒有翻出去時利索了,腳下差點打趔趄。

他看了眼時間,朝著奚遲說:“勉強還能睡三個小時,快走快走。”

奚遲一路都在看手機,群消息響個不停,都是各路安全到家的消息。

回到酒店,江黎把房卡插進感應取電盒,淡聲開口:“走之前桑遊交代過王笛了,有事會打電話。”

奚遲“嗯”了一聲,把手機放在一旁椅子上。

江黎摸了摸他有些發紅的眼尾:“困了?”

奚遲坐在床尾,滿是倦意地點頭。

“睡吧。”江黎把房間空調打開,又轉身把窗簾攏好。

遮光簾很厚,一拉上,本就不重的光線被遮了個全,一時還有些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

奚遲卻從床尾起身。

來回騎了將近一小時的車,吹了風,翻了牆,還放了煙花,奚遲沒法帶著這一身煙塵和海風的氣味上床,拿過睡衣和浴巾:“你先睡,我洗個澡。”

“很快,就簡單衝一下。”

說著簡單衝一下的人,出來的時候,頭發都是濕的。

江黎似乎早有預料,俯身拿過一早準備好的吹風機,插在床頭,掀開被子:“躺下。”

奚遲一身的疲勁都被這場澡澆了出來,在做過一些極儘親密的事後,也沒什麼猶豫,穿著換好的睡衣橫躺在床上。

房間裡很快響起熱風烘吹的聲音。

等吹乾頭發,奚遲已經閉上眼睛。

江黎在他被熱風烘得有些透紅的耳廓上捏了捏:“有沒有燙到?”

“沒。”

江黎把吹風機重新放回抽屜:“躺好,先睡覺。”

因著睡意,奚遲聲音有些發悶:“你呢?”

“去洗一下。”江黎道。

奚遲頓了一下。

早知道江黎要洗澡就不讓他吹頭發了,耗時間。

“算了,”奚遲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很晚了。”

“彆洗了,也沒什麼煙氣。”

江黎有些好笑:“知道了,很快。”

奚遲隻好隨他。

江黎囫圇衝了一把,吹乾頭發,出來的時候,床上的人呼吸已經變得均勻平緩。

半夢半醒間,奚遲感覺到被子被掀開,身旁陷下去一塊。

他強撐著睡意下意識睜開眼睛:“怎麼了?”

江黎:“床單臟了,沒法睡。”

奚遲渾身冒著倦氣,思緒都黏連著,也沒力氣思考江黎話中的意思,囫圇擠出一個“哦”字,往裡躺了點,給江黎讓出位置。

江黎關掉房間的燈,隻留一盞床頭燈,他低著頭靜靜看了他一會兒,伸手去碰奚遲頸間那顆紅痣。

奚遲條件反射往被子裡埋了埋。

“…江黎。”

“嗯?”

奚遲聲音都有些費勁:“明天早上還要去實驗室。”

江黎頓了下,隔了小半會才反應過來,莞爾。

“知道。”

“不碰。”

“我檢查一下,有沒有破。”後來有幾下沒控製住,也不知道有沒有咬破。

“沒有,”奚遲抬手拽了拽江黎的小臂,聲音越來越輕,“很晚了,快睡。”

“嗯。”

這一覺隻睡了兩個多小時,奚遲被鈴聲吵醒。

醒來的時候,床側還留有餘溫,枕頭中間也微微陷著,奚遲躺在床上醒了一會兒神,聽到浴室傳出來的水聲,又偏頭去看旁邊另一張床。

他腦海自動響起一道聲音。

——“床單臟了,沒法睡。”

奚遲:“……”

江黎洗漱完,從浴室出來,自家男朋友正穿著睡衣坐在床側看手機。

江黎很喜歡看他穿睡衣的模樣,帶著一種不同於以往任何時候的生活氣息,像是一種隻屬於彼此的、隱秘的親昵。

他倚著牆看了他一會,不見人抬頭,隻好發出點聲響,朝他走過去,也顧不上自己手上還沾著水汽,俯身想討一個親親,被男朋友無情擋住。

“床單不是換了麼,”奚遲抬起頭,摁在江黎下巴上,製住他的動作,盤問:“哪臟了。”

江黎從善如流:“昨晚太困,忘了。”

奚遲:“…你覺得我很好騙?”

“沒有,”江黎順勢握住奚遲的手腕,在他手指上很隨意地親了一下,“那換個理由?”

奚遲指尖蜷了蜷,卻沒收回,坐在床側看著他:“你說。”

江黎垂著眸,好片刻,淡聲說:“今天我生日?”

奚遲:“……”

完敗。

窗簾被拉開,陽光透窗而入的瞬間,奚遲才恍然想起今天還是26號。

過去的七個小時,他們海邊來回一趟,翻了兩次牆,看了一場煙花,送了平安符,可男朋友生日還沒過完,甚至連三分之一都還沒過完。

奚遲:“…………”

王笛昨晚不止帶了果啤和袋裝零食,那個堪比行李箱的書包底下還裝了三盒檸檬無骨鳳爪,兩碗鹵素菜,一桶飯團,三盒速食火鍋,甚至還有幾盒洗淨切好的水果切片,再加上那個從肥遺鳥開的蛋糕店裡“空運”來的夠幾十人吃的大蛋糕,沒有人是空著肚子回來的,奚遲他們也沒例外。

肚子不餓,兩人都沒吃早餐,在自動售賣機買了兩罐黑咖,又給桑遊帶了一罐,掐著點回了教室。

教室幾乎已經坐滿。

門口同樣掐點掐習慣了的瑞城一中同學看著奚遲和江黎來這麼晚,還有些驚訝,忙看了眼手表:“嚇死了,我還以為自己來早了。”

奚遲:“。”

經過一個多星期高強度集訓,各

個學校的人都已經很熟,那人立刻開口:“遲哥,你和黎哥今天怎麼也這麼晚?”

——一幫人跟著喊遲哥、黎哥,一是因為山海一中參加集訓的一群人年紀的確比他們都要大一點,二是因為久聞盛名。

昨晚睡得晚。?”奚遲隨口說了一句。

“熬夜寫卷子了吧?”

“…嗯。”

“哎呀,遲哥你們就彆太拚了,給我們這些凡人留點麵子啊。”

江黎站在一旁聽著,很輕地笑了一聲。

奚遲:“……”

還笑?

“唉,遲哥等等,你這裡,”那人比了比自己脖子的位置,“對,就這裡,好像紅了。”

他比劃的是…痣的位置。

奚遲下意識一抬手,捂住頸側。

早上因為時間有點趕,洗漱的時候奚遲根本就沒注意看鏡子,也不知道脖子那邊是什麼光景。

直到這時,他才再度回憶起昨晚半夢半醒間聽到的聲音。

——我檢查一下,有沒有破。

奚遲:“?”

奚遲來不及思考,聽見人問起,虛捂著脖子,裝作平靜地開口:“有蚊子。”

那人“哦哦”一聲:“那遲哥你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是點個防蚊液吧,這蚊子咬得還挺厲害,位置也刁鑽,你還是得防著點。”

“酒店管家那邊就有提供,你可以去拿一瓶,這季節蚊子是挺多的。”

“……嗯,謝了。”

“嗐,這有什麼,彆客氣,”那人繼續道,“前兩天我也被蚊子咬了,我那還有風油精,遲哥你要…唉,黎哥,你這咖啡給我啊?”

“嗯,順手買的,不介意就拿去喝。”

再不堵住這位的嘴,某株若木都要不會說話了。

“這有什麼好介意的,那多謝黎哥款待了!”

說完,那人總算拿著咖啡進了教室。

上課鈴敲響,但教練基本都要再過十幾分鐘才會來,奚遲在原地站了一會,扭頭徑直走向走廊儘頭的盥洗室。

江黎抬腳跟上。

奚遲停在盥洗室外頭的鏡子前,看清了脖子上的印子。

沒破,就是有點紅。

他停頓幾秒,將領口往下一拉:“……”

和脖子上那零星一點相比,衣料遮住的皮膚上才是大片的痕跡。

奚遲手撐著洗漱台,深吸一口氣。

…所以昨晚剛碰麵的時候,陳詩文和李書靜眼神往這邊瞟的那兩下,不是他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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