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阿槿?你看看哥。”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槿的頭才不知所措的轉了轉,可是轉到許溪舟那邊時,焦點明顯不在許溪舟身上。
他看到溫槿摸索著抓住許溪舟的手,動了動蒼白無色的唇,顫聲說:“哥,我看不見你了。”
……
“有可能是外傷導致的□□脫落,好在發現及時,程度不重。不過為了避免惡化,還是建議儘快進行手術治療。”
醫生看著溫槿的片子和病曆,對許溪舟和溫槿說。
兩人都沒有說什麼,出去之後也仍是沉默,隻有溫槿的手被許溪舟牢牢抓著。
溫槿的眼睛隻在車上那會兒暗了好幾分鐘,等緩過來後看還是看得見,就是眼睛總是又澀又癢,現在看強光還很不舒服。
“哥……手術可以治療的……”溫槿知道許溪舟這會兒心裡在想些什麼。
他們剛剛複婚就發生這樣的事情,任誰心裡也不會好受。
許溪舟沒有說話,仍是緊緊抓著他的手。
這件事自然也是瞞不住其他人的。
許母和溫母當即紅了眼眶,幾個大男人沉默不語。好長一段時間都沒人說話。
溫槿看不過去,也不喜歡這種沉肅的氛圍,隻好乾巴巴安慰道:“沒關係的,手術而已……”
又不是沒有動過。
身上的傷太多,就會忘了疼。
不知過了多久,溫槿才看見至始至終沉默不語的陳柯低聲說:“哥,是不是,因為我?”
溫槿愣了愣。
陳柯長大之後就時常因為自己小時候對溫槿做的那些事情感到羞愧。不過其實大多都是一些幼稚的小把戲,最嚴重的那次大概就是用石頭砸破溫槿眼睛的時候。導致溫槿現在眼角還留著一個小小的疤,隻是現在已經被新傷覆蓋住了。
溫槿沉下了臉,皺了皺眉,不喜歡他這樣說:“胡說什麼呢!”
溫槿明白陳柯心裡在想什麼。
可他們是親人,所以溫槿不希望他把這種事情往自己身上攬,更何況本來就不關他的事。
那種自我造成的心理負擔最折磨人。溫槿有過這樣的時候,所以不希望他的弟弟因為他而背負這樣的壓力。
“好啦。”溫槿看陳柯那副又要哭的模樣,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溫聲說,“大概是掉下去的時候有什麼異物進了眼睛,而且發現的也很及時的,動手術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風險,哥都不怕,你怕什麼,嗯?”
陳柯吸了吸鼻子,點點頭。
手術這件事拖不了,許溪舟問清了醫生一些相關事項之後就迅速定好了手術時間。
溫槿動手術那天,鹿傾和吳隅都來了。
他無奈,還開玩笑說:“又不是生孩子。”
許溪舟沉默的抱住他,在他耳邊輕聲問:“怕嗎?”
其實溫槿不怕。
有許溪舟在,有那麼多親人家人和朋友在,他沒有什麼好怕的。
“怕。”
因為我怕,所以你就不能害怕。
許溪舟深吸一口氣,吻了吻他的臉,笑說:“不怕,哥陪著你。”
溫槿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這是許溪舟第一次看著溫槿被推進手術室。
他害怕那道門。
即使知道手術風險不大,即使明白他一定會出來。
可是那天溫槿昏迷不醒被推進急救室時的情景還曆曆在目。他忘不了那種感覺,仿佛自己站在高空,抓不住他的手就會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