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張嘴也解釋不清。
更何況遲早要邁出這一步。
於是當晚,兩人就各坐在了沙發的兩邊,規規矩矩的聽候發落。
溫母當時的情緒其實還算穩定,沒有歇斯底裡,也沒有失控到趕他們走。
隻是沉默良久之後,問溫槿:“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當時許溪舟原本想要出口解釋,溫槿卻搶先了一步,深吸一口氣,鄭重而鎮定的說:“媽,他是我男朋友。”
“你,你再說一遍?!”溫母終於得到了答案,卻突然質問起來。
溫槿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顫聲說:“他是我男朋友,是我愛人,未來還會是我丈夫……”
後麵的話被溫母打斷,如果不是陳寅攔著,她一定會衝上去抽溫槿一個巴掌。事實上,哪怕後來溫槿讓陳寅鬆開她,她衝到溫槿麵前,手都已經舉起了,卻遲遲沒有落下去。而在那同時,溫槿也被許溪舟擋在了身後。
“阿姨,我知道您一時無法接受,但我們國家在去年已經通過了同性婚姻法。難道國家認可的愛情,您卻要反對嗎?”許溪舟一直很冷靜,在腦子裡盤旋過無數個解決方案。但當看到溫母對溫槿動手時,他也有些失控了。
“溫阿姨,我知道您不是不講理的人,我和阿槿都給您時間,但是我絕不會放手。我們這次回來就是奔著結婚的,您要是不同意,那我和阿槿就隻能談一輩子戀愛了!”
儘管那時候溫母喊讓他滾了,但是許溪舟知道,溫母已經有些鬆動了。
溫母也是讀過書的人,曾經善良溫柔,也知書達理,不會真因為溫槿是同性戀一時接受不了而真的對溫槿動手。
所以許溪舟走的時候也並沒有很不放心。他和溫槿都要給她時間。
那之後幾天許溪舟都睡在江信家裡。
儘管兩家人之間相差不遠,可和溫槿見一麵都難如登天。
許溪舟就隻好讓江信去打聽情況,得知陳寅和陳柯起的作用不大後,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家兩尊大佛請過來了。
許父許母本是想趁著陽光正好出去度個假,一停兒子這邊有需求,二話不說就連夜趕了過來。
許母和許父都是和善且自來熟的人,很好相處,和許溪舟交涉過後二老又商量了一下,打算直接拎著禮物登門拜訪。
溫母再怎麼不待見許溪舟,對著這樣的許父許母也沒法冷下臉裝不熟,當即把人請進了家。
溫槿見著許父許母來了,眼睛一瞪,想也沒想就喊人:“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溫母,陳寅:“……”
溫母瞪了溫槿一眼,暗罵他不爭氣。
許母笑的開了花,立馬拉著溫母落座,「親家母」「親家公」的叫個不停,連陳寅都不自然的搭了幾句話。
而許溪舟終於能和溫槿光明正大的見上一麵。但無奈這邊有許母約束,那邊又溫母阻止,兩人隻能各坐一邊,大眼瞪小眼,眉來眼去。
那邊許母和溫母互相寒暄客套過後也立馬進入主題,直接開門見山的說:“我和我先生都非常喜歡小槿,他和溪舟想結婚這事兒我們倆也都知道,你一時無法接受我們都理解。但是現在也是新時代了,我覺得孩子們的事兒還是讓孩子們自己去解決比較好。”
溫母沒說話。
許母覺得有戲,立馬給許溪舟使了個眼色,樂滋滋的說:“我們家這混小子親家母嫌棄也是對的!但是彆的不說,他是小槿是一心一意,我們都看得出來。唉,實不相瞞,他比阿槿大了也有五六歲,今年本來也該到成家的年紀了,我們家就他一個獨子,彆的也不要求他,什麼傳宗接代光宗耀祖什麼的也無所謂,我和我先生都一致覺得,隻要孩子們幸福快樂,那麼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溫母這才紅了眼眶,終於被打動,抹了抹眼角的淚,說:“我虧欠小槿許多,就一直盼著他能好好成家立業……”
“媽,你說什麼呢,你虧欠我什麼了!”阿槿最聽不了母親說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