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41 劍主遺孀(1 / 2)

斬情證道失敗後 路俠 14545 字 5個月前

孟朝萊怎麼能這樣對他……他們之間隔著殺母之仇,孟朝萊卻還要把他困在耳聾眼盲的孤島之中,不讓他知道任何仇怨,生不出任何離開的心思,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莫驚春哽咽失聲。

天地如囚。

一聲驚雷在山中炸開,天地一瞬煞白,閃電擊中老木樹冠,莫驚春一惶,正要慌亂掐訣,不知道自己能否抗下這一擊時。

一道強悍靈力忽然注入老木,包裹住碩大乾枯的樹乾,硬生生抗下一道閃電。

陌生人的氣息讓莫驚春渾身緊繃,他能感覺到對方力量強大至極,至少在大乘之上。

來人一揮袖,拂散漫天暴雨閃電,太陽重又從雲層中探出首來。

暖陽落下,他敲了敲樹乾,讓震顫傳到莫驚春手邊,而後以神魂詢問莫驚春:[莫聖手,我家中有一病人急需醫治,你可願意同我走一趟?]

“你是……”莫驚春咽了咽喉嚨,小心遲疑。

[我姓裴,現居天上都文淵台。]

文淵台……天尊?

若是天尊,何不尋春陵醫穀高手,卻偏要跑來深山野林裡找他?

莫驚春謹慎地問:“敢問病人患的是什麼病?我不知可否能治。”

[令堂能治,你便能治。我詢過醫穀其他聖手們,卻都束手無策,眼下,也隻有莫聖手傳承莫雩醫君妙手回春之術,我才鬥膽來請。]

“我母親,你……”莫驚春愕然,然而更是他驚愕的事緊接著發生了。

對方遞給他一方玉盒,不必打開,光從外溢氤氳靈氣,便知內裡藏著一枚頂級靈丹。

[這是預付診費,待事成後,我還有重謝。]

莫驚春打開玉盒——擎神丹!

這種神藥可愈天下一切天生殘疾,據傳是仙人遺方,早已失傳千年。

[令堂曾以藥方向我換取擎神丹為莫聖手治病,但看來,莫聖手沒有拿到。]

彆南枝說,莫雩死前曾得藥要給莫驚春,他隻當是某種普通的藥,可眼前這……

“你……敢問閣下,可是代首尊裴從雪?”莫驚春不得不問。

來者的確與裴從雪麵容相同,但莫驚春看不見,隻聽他說:[我單字一個桓。]

莫驚春雙目猛睜。

上留山十萬溝壑,蛇蟲鼠蟻遍布。

孟朝萊拖著渾身碎骨湧血,手指扣進泥地裡,向前爬去,終於在一個蛇窩邊找到了被莫驚春一同扔下來的錦囊。

他伸手去夠,在半途被毒蛇尖牙穿透手掌,喉中痛哼一聲,手指一把抓過錦囊。

他在蛇毒的眩暈中打開錦囊查看。

錦囊之中,透白色的擎神丹完好無損,氤氳濃鬱靈力,分毫不損。

孟朝萊把擎神丹護在胸口,總算鬆了口氣。

這是而今唯一能給靜之治病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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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謝邙小兒將

燃犀擒住不過月餘,便抵擋不住燃犀通天威能,於亂軍陣中被一劍穿胸,直接當眾劫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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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跟著如過去那般強攻下一座名為落霞的魔城,占據城主金宮,用重重金鎖將謝邙困於其中,謝邙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在台上說書的魔族喝了口冰水壓壓火氣,於他身後,幻術呈現出金光煌煌的宮殿與縱橫鐵索,一位帶著麵具與白發的演員跪在台上,被鎖鏈緊緊困住。

另一位帶麵具的黑發演員手持長鞭,自上而下俯視著他,啪地就是一鞭抽上去。

白發演員身上登時出現一道血痕,他痛呼一聲,哭喊:“魔君!放過我吧!”

黑發演員緊跟著又是一鞭,邪笑道:“本君還未儘性!”

孟沉霜在下邊看得手一抖,杯子裡的冰酒都灑了出來,謝邙偏頭看他一眼,神色平靜,似乎所有關注力都在孟沉霜身上,沒有說話。

天上都想要斬首魔君燃犀,孟沉霜又眾目睽睽之下擄走了訊獄督領,修仙界沒有適合他和謝邙落腳的地方,二人決意直接前往魔域。

孟沉霜與謝邙易容掩飾身份潛入魔域主城孤鶩城,無人識得他們本人,但兩人現在坐在魔域酒館中,卻又聽到有人編排自己的故事。

而且,還編排地這樣敬業。

這邊說書人講,那邊演員演,順便貼心地帶上遮蓋全臉的麵具,防止觀眾覺得演員不貼合本人樣貌。

孟沉霜仔細一看,發現那“魔君”的一鞭子是實打實抽在“謝邙”身上,連皮帶血,半點沒留手。

敬業,太敬業了。

如果不是因為被胡編亂造的人是自己,孟沉霜真想為魔族兢兢業業的精神鼓掌。

說書魔族戰術性喝完一口水,見下麵的觀眾被吊足了胃口,一拍人頭骨做成的驚堂木,啪——繼續道:“燃犀沒有當場殺死謝邙這仇人,反倒把人帶回魔域,顯然是不打算簡單放過他,存了十成十的折辱心思,可謝邙執掌訊獄,見多了各類刑罰,這樣的人,大家說,要如何才能使他折腰?”

下邊魔族一聲聲炮烙、淩遲、生啖緊跟著就冒出來了,又是拍桌又是大喊,場麵十分熱烈。

孟沉霜聽入耳,即使知道魔族仇恨謝督領著實正常,卻仍不由得生出幾分不悅,沉著臉去抓謝邙的手指。

謝邙看著他低垂的眼睫,似笑非笑問:“你也好奇?”

孟沉霜蹙了蹙眉,望了眼謝邙的神情,沒有說話。

“生啖!”台上說書魔遙遙一指說話的墮魔,快活笑道,“是個不錯的法子,接近了!諸君且想啊,謝邙此人,自恃為浮萍劍主遺孀,最守冰清玉潔之德……”

等等,這什麼東西?

孟沉霜猛地抬頭,他忽然有了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

“那是半點受不

了侮辱啊,燃犀深知於此,因此最要以此法折磨謝邙,諸君且看,”說書魔指向台上兩位演員,“隻見燃犀一把扯碎謝邙衣襟!”

說書與表演配合極度默契,兩位麵具演員當真一把扯爛衣服,掙紮撫摸起來,鞭傷中流出的鮮血瞬時被抹了滿身。

“魔君”甚至還在往下繼續扯……

說書魔激昂興奮:“上撫朱梅,下探雪丸,轉轉不止。”

“謝邙羞憤異常,竟欲咬舌自儘,燃犀一把掐住他的喉嚨,道,這樣便受不住了?”

台上“魔君”又是幾鞭抽下,掐住“謝邙”的脖子,孟沉霜清晰地聽到一聲骨折與他的痛呼。

“魔君”把白發演員整個人暴力按倒在地:“長夜漫漫,我們還沒完呢?”

而後便見“魔君”扯開自己衣褲,就要欺上去。

這群墮魔,是真敢玩現場表演!

孟沉霜腦海中警鈴大作,瘋狂呼叫:【係統!係統!快給我綠色健康防護係統!我要長針眼了!】

係統:【無法聯網,無法檢測,開啟綠色健康係統失敗。】

見他麵色驟變,謝邙麵上表情也漸漸淡了,輕聲問:“你不喜歡這樣的?”

孟沉霜轉頭,看謝邙問得嚴肅,瞳孔地震:“你喜歡?”

“……”謝邙的眸色忽然深了,蹙起眉,欲言又止。

台上響起痛苦綿長的呻/吟,孟沉霜不受控地被這場毫無底線的假戲真做吸引注意力,沒看見謝邙神色中閃過的複雜。

叫聲一浪高過一浪,甚至不止來自台上,台下看客中不少被這暴力十足的生香活色刺激地渾身興奮。

墮魔本就重欲,又向來漠視道德,當眾抓過伴侶、朋友、仆從甚至是陌生人大乾一場的也不是沒有。

酒樓中的燥熱聲浪不斷醞釀蔓延,孟沉霜轉眼便見各種打樁揮灑汗水,從沒這麼後悔自己之前非要拉著謝邙進來喝杯冰酒,邀請無涯仙尊看看魔族說書的行為。

他握住謝邙的手就起身:“走走走,我們快離開這兒。”

可謝邙不動如山:“等一等。”

甚至反手把孟沉霜給扯了回來,孟沉霜一著不慎,直接跌進謝邙懷裡,被他摟住後背。

呼吸瞬間交融,酒樓中駁雜氣味被驅散,鼻尖唇畔在這一瞬被蘭香檀意徹底籠罩。

這氣息本該使人寧靜,可孟沉霜卻一瞬驚得冷汗直冒,下意識伸手扼住了謝邙的喉嚨。

咽喉脆弱,極度危險,然而謝邙的眼睫顫了顫,並未停下靠近孟沉霜的動作。

孟沉霜看著眼前不斷放大的麵容,手指下意識收緊,指尖幾乎掐進謝邙脖頸肌肉裡:“你難道想……嗚——”

可孟沉霜還沒來得及問出後半句,話語便被冰涼的唇堵在喉間。

謝邙把他抱坐在腿上,按住他的後腦,幾近強迫地讓孟沉霜與他親吻。

謝邙對他再熟悉不過。

交織的水聲不斷向孟沉霜的大腦入侵,幾乎是在

瞬間整個人燒了起來,脫力顫抖著,仿佛有密密麻麻螞蟻從小腿肚一路攀上胸口。

孟沉霜忽然意識到,謝邙似乎不是因為惱羞成怒,想要就此尋仇殺了他。

可現在的情況……他難道也想學這些墮魔,大庭廣眾之下來一場?

死亡的戰栗一瞬放鬆,殘留的緊張立刻便轉作強烈的欲念,鬆軟了孟沉霜扼住謝邙咽喉的手指。

空氣熾熱,謝邙是唯一的涼意來源,孟沉霜忍不住環住他的脖子將他抱緊。

即使知道再這樣下去他怕是要坐實墮魔□□名頭了,孟沉霜卻怎麼也鬆不開自己的手。

千萬隻蝴蝶在他體內飛舞,酥麻又痛苦,仿佛提醒著他體內恐懼消散以後,留下的陣陣空虛。

孟沉霜意亂情迷到腦袋發蒙,想著要不就在這裡來一場,反正易了容,不會有人知道他們是誰,就在此刻,兵器碰撞與怒罵聲遠遠傳入他耳中。

一群魔兵闖入酒樓,轟地一聲砸爛了說書魔的高台。

“說了不準傳燃犀的名頭,是聽不懂魔尊的旨意嗎?!”

不等說書魔求饒,為首魔兵一拳就把他打飛出去,砸爛大柱,緊跟著又有幾個魔兵上台把攪合在一起的兩個麵具演員強行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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