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歸巢的小鳥一樣。
傅孤塵在他麵前攤開手掌，一枚如同霜雪凝成的寒玉戒，出現在鬱雪融麵前。
屬於鬱雪融的那枚寒玉戒，曾在混亂中遺失，如今眼前這枚，是傅孤塵重新雕琢而成。
他低下頭，一邊回應鬱雪融輕蹭，與他挨近，一邊執起他的手，低聲道：“絨絨，與我成婚可好？”
燈火下，傅孤塵眼眸之中的神情認真極了。
好似在這世間，隻容得下眼前這一個人的倒影。
在那幽幽倒影中，鬱雪融抬起頭，在傅孤塵唇角落下一個親吻。
他早已是他的道侶了。
隻是還差一場正式的婚禮。
他沒有猶豫，也不會猶豫，眼中淺笑盈盈，如春水滿溢，“好。”
下一瞬，鬱雪融便感覺，自己被整個攏進了懷抱中，寒玉戒滑過指間的皮膚，戴在無名指上，那微涼如霜的觸感，就像傅孤塵唇上的溫度。
鬱雪融也將另一枚寒玉戒取出來，是傅孤塵的那枚。
於是傅孤塵指間，也重新戴上了寒玉戒。
傅孤塵的手指修長有力，骨節分明，因為要握劍，所以過去總是乾乾淨淨，從來不帶任何東西。
直到有了那對寒玉戒，那是他唯一會出現在他指間的飾物。
傅孤塵握住了鬱雪融的手，指間交錯，寒玉戒交疊於一處。
然後，他們在暖黃的燈火下親吻，耳鬢廝磨，纏綿繾眷。
燈下的影子也交疊著。
傅孤塵將單手他抱起，將此刻顯得有些過分明亮的燈火熄滅，抱著他朝床榻走去。原本隻是隨意披著的外衣，從肩頭滑下，鋪落一地。
周圍一下子暗了下來，隻餘下窗外的幾縷月色照下來，在床榻上安靜地暈開。
鬱雪融的臉頰已經浮上一層緋紅，雙唇有些無力地張開些許，任由傅孤塵深入其中，掠取潮濕溫熱的空氣。
因為知道他更喜歡在懷裡，被抱著交纏，所以傅孤塵即使在床榻上，也依然一直將他攏在懷裡，不曾放開。
“絨絨。”傅孤塵的聲音有些啞，手撫在鬱雪融頸間。
沒有說什麼，卻好似在詢問。
鬱雪融半闔著眼，睫毛上有些濕潤，聽到傅孤塵叫他才輕顫著睜開眼，朝聲音的源頭靠過去，輕蹭了一些傅孤塵的臉頰。
他沒有拒絕。
然後他被緊緊抱著，然後是親吻落在耳邊，側頸……感覺自己像是陷進了一團溫柔的雪裡，被親得身體都軟綿綿的，但他卻不想放開，反而往傅孤塵懷裡縮緊了些。
他輕輕嗚了一聲。
於是他得到了更親密的擁抱，和更纏綿的親吻。
傅孤塵的唇和指尖，本都有些微微的涼，但此刻他的懷抱與氣息都如此灼熱，好像要將懷中的融入身體裡一樣。
一切都在滾燙的體溫中變得濕漉漉。
鬱雪融輕輕嗚咽著，染濕的睫毛下，是浸滿水霧的眼睛。
他好像被灼熱的體溫與氣息燙到了，下意識環住傅孤塵的脖子，將臉埋進他頸窩，尋求一個足夠安心的庇護。
眼角的淚水被溫柔的親吻抹去，背後是一下接一下的撫摸。
他好像聽到傅孤塵在耳邊輕聲說話，安撫他，哄著他。但是那種滾燙而熱烈，讓他不自覺滾落淚珠的感覺，卻並沒有真正停下過。
到後來，好似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被愛意浸透了。
像泡在溫泉裡，濕漉漉，軟綿綿，隨著水波一圈圈蕩漾開來。
……
四周的一切都好像變得很慢。
靜謐的夜色之中，傳來潺潺的水聲，還有細微的沙沙聲。那是窗外冰雪融化，草木生發的聲音。
鬱雪融陷在濕熱的溫度裡，模模糊糊想著。
桃花在抽枝發芽，春天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