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信:……
這樣的人叫喵喵師父啊。
不過,他是林苗的師父,林苗的祭祀舞和劍術一絕,難不成這位才是祭祀舞的繼承人?
他不由自主的開始想象一個嚴肅的中年人認真跳祭祀舞的畫麵。
中年人安撫下圍著他打轉的林苗,接著對沈信道謝,“謝謝沈先生照顧我家這個小孩,他沒有給您添麻煩吧?”
“沒有。”沈信忽略腦中的幻想站起來,“他不
需要我照顧。”
中年人看了身後的林苗一眼,眼裡帶著一點寵溺和自豪,像是炫耀自家孩子一樣,看來林苗這個小孩子一樣的性格大多都是這個喵喵師父寵出來的。
一起來的警察把昏迷的人搬上車,接著將山頂上的東西一個個分類裝進證物袋帶走。
沈信和林苗也跟著下山。
在下山途中沈信知道了喵喵師父在外的名號是舍朝,是處理掉手頭上的工作才過來收尾的。
雖然抓到了人收繳了作案工具,但他們依舊不知道死者到底是誰,四個女孩都被剝了臉皮,就算根據骨相畫出樣貌張貼也無疑是大海撈針一般,更何況他們同樣沒確定購買畫皮的人是誰,這人是不是已經賣出過畫皮。
白夢魘還沒有清除,想要徹底平息白夢魘不隻是要把加害者抓住。
“隻能委屈沈先生在這裡多待一天,還有一點收尾工作沒有做。”中年人這樣說:“今天晚上會舉行祭祀,我們訂好了後天的機票。”
“沒事。”沈信不是很在意,“反正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當然。”舍朝笑了笑,“我都聽小苗子說了,這次真的要多謝沈先生。”
“希望下次還能和沈先生合作。”
拉倒吧。
沈信想:出差是個苦差事,下次他絕對不會來了。
……
在迷魂陣被破加上辟邪咒的因素,警方迅速清理了第一個現場,並在東南方向找到第二具屍體,第三四具屍體也確定了方位,現在就差帶著辟邪咒的人去處理了。
當天晚上舍朝和林苗又上了山,沈信閒著沒事也跟著去了。
那裡是山林,沒有一點光亮,隻有手電筒和車燈照亮一小塊位置,嶽為民也跟著,他實在是不放心讓他們自己來,山林可不是什麼普通地方。
來到發現屍體的樹下,舍朝換了一身衣服,那是一件寬大的袍子,袍子是黑色的,他甚至戴上了一個黑色的紗罩住下半張臉。
這副打扮倒是和刻板印象裡的巫人有點像了。
站在樹下,舍朝張開胳膊。
“喵喵師父要開始淨化了。”林苗貓在車旁說。
沈信煞有其事的點頭。
為了不像個瞎子一樣,沈信當然不會大晚上戴個墨鏡,所以在他眼前是無數的信息。
【巫:巫人以言語和舞蹈驅邪,固定技能:巫語、祭祀舞。】
【與符咒、驅邪桃木不同,巫多為安撫和引導,以更加溫和的姿態祛除影響。】
【但也有一種將劍術融入其中的特殊巫種,武德充沛,能舞能武。】
舍朝發出了第一個音節,在現代人的耳中這像是一個語氣詞,和國外的語言也不太一樣,這種語調很悠長,帶著一種鼓噪感,這讓沈信想起林苗之前的祭祀舞,也有一種如同擂鼓一般的感覺。
吟唱完畢後舍朝開始了舞蹈,他的舞蹈動作和林苗不太一樣,要更有力一些。
【祭祀舞—渡
】
在他的舞蹈中,一點白色的光在黑暗中凝聚,光點拚成一個人形,周圍被黑色的瘴氣覆蓋,瘴氣緩慢消散,白色的光點在周圍徘徊了一瞬後朝著某個方向而去,恰好舍朝的舞蹈動作也到了最後一步。
舞停,他對著天空閉上眼睛,幾秒鐘後他才睜開。
“長壓縣。”舍朝對著跟來的嶽為民說:“這個姑娘出生在一個叫長壓縣的地方。”
嶽為民連忙把這個縣名記下來。
雖然是一副嚴肅甚至帶點不好惹的長相,但舍朝意外的是個很溫和的人。
想要解決白夢魘區域的方法有很多,起碼幻覺就給他陳列出好幾種符咒,但比起祭祀舞來都顯得有些刻板冷酷。
而舍朝的祭祀舞不止可以溫和的清除掉這片區域,還能從殘餘的因果中發現受害者臨死前的思念,人在最危險的時候想的都是家,他在裡麵翻找著,試圖找到受害者的身份將她們送回家去。
“你師父還挺認真。”沈信說:“對死人也這麼珍重,估計平常沒少因為老好人性格吃虧吧。”
林苗看著舍朝,片刻後才開口,“……還好啦。”
“要是喵喵師父不是個老好人,我就不會被他收下了。”林苗抱著劍說:“剛去的時候都沒有人要我,隻有喵喵師父願意。”
“我很喜歡喵喵師父,也不會讓彆人欺負他的。”
所以他不要成為單純的巫,還要兼修劍術,慢慢長大成為不會被欺負還能保護師父的巫。
祭祀完畢的舍朝走過來,他摘下臉上的黑紗看了看時間。
“時間還早,你們兩個要吃夜宵嗎?”舍朝問:“我請客。”
“嗯!”林苗瞬間蹦起來,“我要吃魚!”
“你不會真的是貓吧?”舍朝有些無奈,“怎麼這麼喜歡吃魚,沈先生呢?”
“隻要是辣的就行。”沈信說:“總不能比我做的還難吃。”
嶽為民看著這三個人下山去找烤魚店了,他歎口氣。
“有人能去吃宵夜,而我隻能加班。”說完他給還在值守的同事打了個電話,“長壓縣是什麼地方?你儘快查一下。”
“第一個受害者很有可能是從這裡出來的。”
“為什麼會知道?這你就不用管了,查就行了。”
“儘快確定受害者的身份就是我們目前的第一要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