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一下。”沈信看著他另一條腿,“還有左腿。”
“沒關係。”簡子文唇色慘白,“隻要能站起來,不管多疼都沒關係。”
於是沈信將他的左膝蓋也畫上符咒,尖銳的疼痛再次襲來,兩年時間讓鋼針深深地鑽進了他的骨頭裡,強硬的拔出來是唯一的辦法,疼痛也不能避免,畢竟麻藥用不到靈魂上。
第二枚鋼針拔出,簡子文全身都快要被冷汗浸透了。
他感覺自己在打顫,在疼到恍惚的時候他似乎聽到父親驚訝的聲音,然後就是又笑又哭。
他努力睜開眼睛,汗水從他的額角落下,這時他才看到自己確實在打顫,但他的腿也在跟著他的身體在顫
抖。
“兒子!”簡父蹲在他旁邊,“你試試!你伸腿試試!”
簡子文睜大眼睛,他努力的控製自己失去了兩年的腿,隻見右腿就這麼隨著他的心意顫巍巍的伸了起來。
“能動了!兒子!能動了!”
聽著父親高興的聲音,簡子文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接著就閉上眼睛在輪椅上睡了過去。
他實在是太疼也太累了。
看著兒子睡過去,簡父擦了一把眼淚感激的看向沈信,此時沈信剛把墨鏡戴回去。
“謝謝沈先生。”簡父對著沈信鞠了一躬,“您救了他,也救了我們全家,沈先生功德無量!”
“彆扯什麼功德。”沈信歎氣,“這是委托工作,你們給錢我辦事,很公平的模式。”
“記得打錢。”
說完沈信看了一眼時間,還打了個哈欠,“時間太晚了,我得走了,再見。”
他走的很快,好像根本就沒有做什麼了不起的事情,隻是普通的上個班出個差,乾完活就下班。
簡父有些傻眼,又有些佩服。
明明乾了這麼大一件事,他卻完全不覺得怎麼樣。
簡父並沒有太多天賦,加入玄學部是因緣巧合,他的兒子比他有天賦的多。
但就算是這樣,簡父也接觸多了那些大家。
並不是說大家都是壞人,而是傳承下來的人都喜歡端著點架子,因為玄學本就帶著一種神秘色彩,加上一些態度就烘托的比較難以溝通。
但沈信卻完全沒有這個問題。
說幫忙就幫忙,說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說走……他就走了。
這就是新時代的年輕人嗎?
“沈先生人還是不錯的。”玄風摸著胡子笑著說:“得天獨厚也好離經叛道也好,我和沈先生接觸這麼多次,能看到他很好的家教,極好的心理素質,以及他有一顆願意遵守規則的心,他就算是離經叛道也離經叛道不到哪裡去。”
“是啊。”簡父也笑了,“這樣的人成為天眼真是太幸運。”
簡父慈愛的看著自己昏睡在輪椅上的兒子。
“真是太好了。”
……
回到家的時候許如塵還沒有下班,他這段時間也不怎麼過來,好像是公司進入了繁忙期。
沈信坐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接著打開自己的開店模擬器看了看。
沒有新評價。
玩遊戲就要看到評價啊,果然應該上點反饋迅速的貨品。
關掉後台後沈信才打了個哈欠。
“被陣法反噬,一整個村莊都是陣?什麼陣啊範圍這麼廣。”
剛吐槽完沈信就看到了瞬間蹦出的幻覺,哈欠都差點嚇回去了。
偶爾有時候這東西就這樣,在他無意識說出一句話來的時候就蹦出來給他解釋,活像一隻搖尾巴的小狗。
【方臨離陣】
【方臨離原創的陣法:以冤死者骸骨為陣心,詛咒加害者及其後代,是基於因果上的創新加強陣法。】
【世間唯一的永生陣,傷害不結束,陣法永遠不停止。】
“方臨離?”沈信看著這個名字,“我記得這好像是上一位天眼?”
“他設的陣?在一個有祭祀行為的山村裡設了這種陣法?”
他想起簡子文說那個山村一直有祭祀的傳統,甚至是祭祀活人,被祭祀後的人屍骨都會消失,簡子文還說那個村子的平均壽命才50歲。
簡子文是為了那些被祭祀的受害者進入山村,和警察一起處理祭祀問題,將作惡的村民繩之以法並找到那些受害者的屍骨入土為安;
而離經叛道的方臨離在這個村子裡放置陣法,敢祭祀的人就得迎來報應,詛咒到那些作惡的人死的七七八八就沒人敢祭祀了。
百年的間隔,這個陣法卻把去幫忙的簡子文反噬了。
沈信微微皺眉。
“不過百年,他是根本想不到世界會變成法治社會,會有警察去處理這個村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