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 99 章(1 / 2)

“宮治,宮侑人呢?”

好像所有人都認為雙胞胎就應該時時刻刻都與彼此呆在一起,且這種狀態會從直到他們出生到死。

甚至在剛剛過去的新年,登門拜訪的親戚還問:

宮侑和宮治長大各自結婚成家的話,考不考慮把房子也買在對方的隔壁?

所以說,這種理所當然的想法到底是為什麼會存在?

宮治抬起眼睛,看了眼向他拋出這個問題的二年級——或者說開學就要升入三年級的前輩,語氣頗為冷淡地回答道:“來的路上被車撞了。”

前輩嚇了一跳,張皇地發出一個單音:“哈?”

宮治慢條斯理地換好鞋,目光平靜地從對方的臉上掃過:“我先進去熱身了,前輩。”

“啊……好,去吧。”

驚疑的神色沒在前輩的臉上停留太久。

這意味著宮治的謊言被識破了——畢竟是雙胞胎誒,其中一方如果出了車禍,另一方怎麼想都不可能保持鎮靜啊。

宮治不易察覺地歎了口氣。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還沒等宮治熱身完,“被車撞”的宮侑便出現在了體育館裡。

因為沒有遲到,所以他也隻是挨了教練兩句“大清早就亂跑”的教訓。

不,與其說是教訓,不如說更像是能夠體現老師對學生重視的關切。

如果足夠細心,或許會有人發現,這種透著些許親昵的問責隻會出現在一部分人的身上。

畢竟老師也是人,也會分關係親疏。

成績好又機靈的學生,即使偶爾皮了點跳了點,那也是可愛的。更何況稻荷崎本就是個注重實力的隊伍。

而隻要是和訓練沾邊的事情,不用教練多說,宮侑自己也會在大家都結束練習後全部用兩三倍的量補回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宮治開始思考自己與宮侑的不同。

誠然他們兩人都在很小的時候達成了“我是我,你是你”的共識,但“我和你到底有哪裡不同”這樣的問題,大概隻出現在了宮治的腦海中。

令宮治不得不承認的是,他的雙胞胎哥哥是個比他更加純粹的人——但從對排球的熱愛上來說,他就壓過了宮治一籌。

假如在晚餐時分訂閱的《排球月刊》

被送來,那麼宮侑會選擇先看再吃,而宮治會選擇先吃再看,這便是他們兩人的不同。

宮侑今天的訓練菜單主要還是練習跳發。

這種攻擊性極強的發球練好了就是得分利器,而要是練不好,那還不如不發。

宮侑從初三開始就在跟跳發死磕,對於他非同尋常的積極性,大家隻認為他上進。但宮治卻知道,宮侑不過是覺得跳發得分非常非常帥氣而已。

他的雙胞胎哥哥就是一個這麼簡單幼稚的人。

像個三歲小孩。

可偏偏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對某樣事物懷抱著無與倫比的純粹愛意的人,多半也是個小孩。

練習時宮侑對準的也是另一邊球場的底線,往常十個球裡有四五個能落到他想要的位置是正常發揮,可今天宮侑發的十個球裡竟然隻有兩個能看。

這種“超常發揮”彆說宮侑自己不能接受,就連一旁的宮治看著都不免地產生了共感性的尷尬。

他神色嫌棄地凝視著宮侑,沉默了好一陣。

“你小腦出問題了?”宮治問。

宮侑像立刻跳了起來:“你才出問題!你全家都——呸!你才出問題!”

宮治愈發嫌棄:“那你今天發球發得這麼爛。”

“你不說話會死啊!”宮侑捂住自己的心口,仿佛被子彈擊中。

“是因為見到了最鶴生嗎?”

“關她什麼事?”

宮治從框裡抱起一顆球:“這就要問你自己了。”

宮侑被他問得愣了一下:“……也不能說完全沒關係。”

宮治麵無表情地“哦”了一聲。

宮侑等了會兒,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臉色越來越看,最後忍無可忍地朝自己雙胞胎弟弟吼道:“你倒是繼續往下問啊!都不好奇是為什麼的嗎?!”

沉著地在這聲的暴喝中將球扣殺過網的宮治穩穩落地後睨他一眼:

“我管你去死?”

宮侑揪著T恤胸口處的布料,隻覺得心梗。

照理來說,宮侑有一顆相當適合成為大賽選手的強大心臟與心理素質,但實際上稍微和宮侑熟悉的人都知道,他其實是個容易自閉的家夥——再詳細一點的說,對於宮侑而言,丟人是堪比天塌下來的重大人生事故。

雖然何為“丟人”全靠宮侑個人

定義,但一個女生能夠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與他保持鼻尖距離僅有十數厘米,最後還冷漠嫌棄又克製地往後退了一步的動作,顯然傷到了他那顆與每一個青春期少年無異,摻雜了部分“死要麵子”和“虛榮心”的少男心。

清瀨最鶴生這人什麼意思啊?!

這麼大一個帥哥站在她麵前,她竟然不為所動?!而且還後退?!

這像話嗎?!

這是人嗎?!

“或者,她其實是在努力不在我麵前暴露出對我的好感?”

聽到宮侑這番毫無根據的推理,宮治差點將球脫手:“你是怎麼得出這種傻逼結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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