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願意騎女士自行車來接你的人登場了(1 / 2)

“可以再來一局嗎?!”

日向翔陽說出這話的時候,最鶴生很清楚地看到了研磨那張本來就寫滿了“開心”的臉上又被摻進了一種名為“出離憤怒”的情緒。

這讓他看起來跟炸了毛貓一樣,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充滿警惕,蓄勢待發,以保證自己能在對方教練說出“好”衝上去將其撲殺。

好在教練神誌清晰正常。

烏野那邊的烏養教練,一巴掌蓋住了日向翔陽蜜柑色的腦袋,把他給摁了回去:“打什麼打打什麼打!想得肌肉溶解是嗎?!趕緊給我去做伸展準備回學校了!”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過見過那種,父母明明之前答應好帶小孩去遊樂場玩,但在周末到來之前又因為各種原因不得不取消,最後聽見他們說對不起時,被辜負的孩子臉上的表情——抿著嘴的日向翔陽現在就是這麼個表情。

而通常,見到他們這幅樣子的父母會感到莫大的內疚。

烏養教練同樣心生不忍,用“回去請你吃嘎哩嘎哩君(一種零食,最鶴生吃過,奶酪口味的味道還不錯)”把這隻仿佛精力無窮儘的袖珍生物給忽悠走了。

目測來看,日向翔陽的身高隻有一米六左右。

他比灰羽列夫矮的多得多。

但兩人的心理年齡大概不相上下。

列夫才剛接觸排球不到三個月,有時候一場練習下來球都摸不到也屬實正常——大部分時候是不能指望他去救球的,更不能指望他扣球。

平心而論,灰羽列夫現在的水平還完全不足以支持他連上場參加練習賽。

而令人開心又憂心的是,灰羽列夫自己本人並沒有“我不行”的消極情緒。

與之相反的,他非常積極踴躍地想要上場比賽。

用夜久衛輔的話說,這大概就是所謂的。

昨天和江久川高中的練習賽就是,吵著鬨著求著貓又老師放他上場。

用貓又老師的話來說“練習賽嘛,本來就是拿來試錯的”。

所以出於這樣的樂觀心態,灰羽列夫被允許穿著他還沒從上過賽場的紅色隊服,高舉著換人的號碼牌,閃亮登場了。

他生的高大,四肢纖長,再加上一看就很不亞洲的灰發碧眼,真的非常唬人。

然而也隻是能唬人而已。

在音駒這邊把犬岡走換成灰羽列夫之後,本來14:9的優勢迅速被追平甚至反超了。

要說不氣人,那是假的。

沒誰能在比賽輸掉之後心情好的。

灰羽列夫也不例外。

但出乎意料的是首次上場比賽便铩羽而歸的他,重新振作起來的速度比預想之中的要快得多。

在今天來和烏野比賽之前,又在大巴上瘋狂為自己爭取上場機會。

結果當然是沒有如願了。

畢竟隻要知道這孩子的積極性不會被這麼輕易地打擊到,那剩下的就隻有好好地磨礪這隻西伯利亞大貓的爪子了。

“在你消化掉昨天的敗因之前,給我好好地坐在這裡!”直井老師抱著雙臂,“而且你昨天把腳崴到了吧,以為不說就沒人發現嗎臭小子!”

“可是現在不痛了!”灰羽列夫當然不樂意因為這種理由被摁在替補席上,他說著就要跳起來證明一下自己的體魄有多麼強健,結果下一秒就從後麵被人偷襲了。

“哎喲!誰呀?!”

“嗨呀,是我哦。”最鶴生收起剛才用來敲灰羽列夫腦袋的記事本,接著神色和善地揉了揉少年的頭頂,“列夫,你還記得你上周英語小測試考了多少分嗎?”

“啊?啊……好像是12。”這位日俄混血兒坦坦蕩蕩地報出了自己的分數。

“12啊,那應該沒及格吧?”

“……”

“艾麗莎前輩知道嗎?”

“…………”

“如果你今天一定要上場的話,她馬上就會知道。”最鶴生拍拍他的肩,留下這句話和琢磨了半天才明白她話中威脅意味的西伯利亞大貓,走了。

她現在已經懶得去和這些人說什麼“這不好那不好”“這會造成什麼後果那會造成什麼影響”的了。

因為說再多,有時候還不如一句“我告家長了”有用。

反正運動係的男生十有**都是隻曉得專注某一種運動的笨蛋。

啊……

這麼想來自己也變老成了呢……

歲月不饒人。

轉眼她都高二,是準備填寫誌願學校的年紀了。

然而一想到最近兩次自檢的成績都不太理想,最鶴生就無法掩飾自己的低落。

她的記性還沒好到過目不忘的地步,也不是隻需要看書就能自己融會貫通舉一反三的神童。

換而言之就是:她需要看書。

一直看書。

持續看書。

還得刷題。

不斷地刷題。

否則很容易就會把一些本來就沒有理解透徹,或者沒能記憶牢固的知識點給落下。

再然後丟分。

再再然後,她就考不起京大了。

可就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就在這麼刻不容緩的時期,就在彆人都在努力學習的時候,她在乾嘛呢?

她在履行自己身為經理的職責。

最鶴生“啪”地合上本子,沉著臉走向正趴在地上做拉伸的音駒貓們。

假如不計較比賽的輸贏結果和賽場上發生的不愉快,同為隊長,黑尾鐵朗和澤村大地的交談姑且能稱之為“甚歡”。

因為省心的隊員基本相似,不讓人省心的問題兒童則是各有不同。

“我們隊的幾個笨蛋,每次一到考試期就像在渡劫。”提及考試和成績的瞬間,澤村大地仿佛蒼老了十歲。

他的成績不算拔尖,但總得來說也算是中規中矩的那類。

明明隻要好好聽課,就不會不及格。

可為什麼?

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會有田中這種在數學考了14分之後,還能向空氣質問“反正我這輩子也隻有去商店街幫老媽買菜的時候才會用到加減法算找零,根本不需要三角函數公式”,以及影山這種“日本人為什麼要學英語”暴言的笨蛋!!!

然而原先一直能和他產生共鳴的黑尾鐵朗卻在這個話題上找到了比賽之外的優越感。

沒錯。

音駒排球部中,還從沒誰因為考試不及格而被留堂補習延誤訓練過!

黑尾鐵朗露出了得意到討打,且幸災樂禍的笑容:“真的嗎?那真是太可憐了。”

澤村大地被他的反應咽了一下,雖然他的心理還沒黑暗到期盼彆人的日子和他們過得一樣苦,但體育社團不被期末考試難倒的例外他確實前所未聞!

“你們全員的成績,難道都很好嗎?!”

“很好不至於,但是我們已經連續兩年全員穩定通過期中期末測試了!”黑尾鐵朗說得與有榮焉。

澤村大地卻仍是那副“真的嗎我不信”的恍惚神色。

他懷疑的不是黑尾鐵朗是否在吹水這件事,而是懷疑這種不需要操心的社團存在的真實性。

要知道每次給田中西穀日向影山這四個人的補課,都是在用二三年級的血壓和頭發做代價啊!!!

噢,還有一年級的月島……

不過月島的心態倒是挺不錯,完全不會產生名師手下為什麼不能出高徒的鬱結。

哎……

“真的,不騙你。”黑尾鐵朗拍拍他的肩,即便人的悲喜不能相通,但他的共情能力還不錯,這會兒真情實感地開始同情起了烏野的主將。

“那就是你們的部員都很好學了……”烏野的主將又歎了口氣。

如果哀怨能夠被具象化,那他大概已經把自己的怨念織成繭,時刻準備好自閉了。

“不……倒也不是因為好學……”黑尾鐵朗被他的歆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咳嗽著清了清嗓子,“就——噢,說來就來了。還是讓你自己看吧。”

看?

澤村大地順著黑尾鐵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音駒的經理不知道何時來到了正在做整理運動的他們之間。

和清冷的清水潔子不同的是這個姑娘一直掛著討人喜歡、令人想要主動親近的溫和笑容。

但不知道為什麼,音駒的人卻因為她的出現,動作突然變得僵硬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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