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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球包?

奈奈生點了下這個黑色的網球包,耳機裡傳來布料被拍動的聲音,聽聲響裡麵確實裝了東西。

她嘗試著用手指點在球包拉鏈處,慢慢往下拖動,拉鏈跟著滑下來,中途還卡了一下,看來確實是很久沒碰過了。

這個遊戲做得實在太精致了,即使已經玩了有一會兒了,奈奈生還是會被這些細節震撼到。

手遊的完成度居然可以這麼高……

球包裡裝著兩副球拍和用塑料桶裝著的三顆網球,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了,和這個包本身一樣,散發出陳舊的氣息。

但仔細看的話不難發現,球拍的邊緣和握把處並沒有多少磨損或磕碰的痕跡。奈奈生猜測,這個球拍的主人應該一直很小心地在使用它們。

他很愛護自己的拍子,卻已經很久沒有碰過它們了。

奈奈生不忍地想:零會放棄網球,也是因為父母的事情嗎?

雖然不知道零的父母是什麼時候去世的,但奈奈生直覺應該沒過多久,至少是在一年內發生的事。

並不是胡亂猜測。奈奈生掃了眼房間,目光最後落在神龕上。

房間裡明明亂成這樣,裝有他父母照片的相框卻很乾淨。這或許可以解釋為零常常擦拭它們,但神龕的新舊程度無法造假。

多虧於遊戲建模的精細,奈奈生才能一眼看出那是近一年內購買的東西。

其實猜也猜得到,以零這個幾乎全天體力值饑餓值飄紅的狀態,獨居超過一年恐怕早不成人樣了。而他現在隻是比同齡人瘦一些罷了。

衛生間的門打開,降穀零走出來,在看見房間裡那個被拉開的網球包時一愣,皺起眉:“你在做什麼?”

“沒事,隻是隨便看看。”奈奈生應道,偷偷翻看彆人房間裡的東西被抓了個正著,她居然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不對啊,她明明隻是在正常地探索遊戲劇情而已!

降穀零默不作聲地走過來,視線落在網球拍上時有了細微的凝滯,緊接著就很快拉上了拉鏈,又將球包塞回床下。

塞進去時球包不知道撞到什麼,發出一聲悶響,奈奈生悄悄將視角下移,看到床底下居然還有幾個紙箱。

靠牆擺放著,如果不專門彎下腰去看,是看不到的。

聽聲音,那些箱子裡麵應該都塞滿了東西。

奈奈生蠢蠢欲動,有心想把它們都拖出來看看,但見降穀零那一臉隱忍的不爽,想了想還是遺憾地放棄了。

萬一掉親密值了就糟了,不值得。

反正她可以等他走了偷偷拿出來看。

“誒嘿嘿嘿。”

被手機的光映著,奈奈生的臉上露出了反派的邪惡笑容。

玩慣了rpg遊戲的人百分百都明白一個道理:npc越是不想讓你看到的東西,越有可能藏著推動劇情的線索。

而且!一定是不能錯過的線索!

這麼想著,奈奈生決定先把零哄好再說。

床下空間狹小,降穀零正在找合適的角度把球包放回原處。從奈奈生的角度看不見他的臉,隻能看到一個清瘦的背影,因為不管怎麼塞球包都會露出一個角來,他的動作漸漸暴躁。

嗯……

這家夥絕對不開心了。

未免有點太好懂。

奈奈生雖然確實有那麼丟丟愧疚,但這畢竟隻是個遊戲。降穀零的反應看起來再真實,也沒辦法讓她產生麵對真人的感覺。

比起心虛,她更多還是覺得有趣。

不知道未來降穀零還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她對這個遊戲的期待值在不知不覺間越來越高了。

拉動視角,勉強能看到降穀零的正麵。但因為他正彎著腰,前發垂下來擋住了大半張臉,隻能看見向下抿著的的唇角和一段緊繃的下頜線。

怎麼形容呢,總之就是氣鼓鼓的。

加上剛吹乾還有些蓬蓬的頭發,在奈奈生眼裡,現在的降穀零看起來就像一隻炸了毛的小獅子,急需安撫。

“零。”

降穀零動作一停,似乎在等她後文。

奈奈生想了半天,憋出一句:“你餓不餓?”

降穀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