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心跳得有些快。
回過神,忽然很想聽她聲音。
警方剛剛繞開山田和人和降穀零的視線,在不少通道都安排了人手阻攔遊客經過,小男孩的父母也被攔在了外麵。此時終於匆匆趕到。
他們聽說了剛剛的事,對降穀零道過歉之後又再三感謝。
小男孩被拉走之後,走失兒童中心的女工作人員也跑來一臉歉疚地連連道歉,降穀零好不容易將這兩撥人都打發走,匆匆回到休息室。
負責人和警方看起來都有話要跟他談,被降穀零用自己想休息一會兒推托了,剛剛那一幕實在太驚險,警方和負責人都挺愧疚,想都不想就答應了他的要求。
關上休息室的門,降穀零開口,“奈奈生?”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聲音裡含著的微微的急切。
可等了會兒,也沒聽到回答。
降穀零一怔。
“……降穀,忘了跟你說,下午五點的時候園區裡有表演,需要我們跟著花車遊行的……”
木之本桃矢推開門,看到他時愣了下,“你怎麼了?”
金發少年站在房間正中央出神,聞言緩慢地眨了眨眼,才心不在焉地低聲回應,“表演?我知道了。”
“……”木之本桃矢挑了挑眉,沒有追問。
一整個下午,耳邊都靜悄悄的,再也沒有響起女孩柔軟的嗓音。
降穀零有些無措。
奈奈生不見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不告而彆。
……她生氣了嗎?
另一頭,奈奈生瞪著手機的黑屏。
她剛剛為了喝茶跑來客廳,後來支線任務劇情越來越緊張,她一直盯著手機,就忘了再將充電線連上。
差不多就在小男孩的父母趕到的同時,電量耗儘,直接自動關機了。
幸好沒在降穀零快要被刺中的時候沒電,不然她哭都沒地方哭。
奈奈生回到房間連上充電線,撲在了床上,一頭埋在柔軟的枕頭上,悶悶不樂地歎口氣。
沒來得及跟零告彆啊。
她扯過床上一個宮野誌保送她的布偶,摁在懷裡揉了揉發現不對,定睛一看,剛好是隻橘貓的造型,頓時聯想起降穀零穿著貓咪玩偶套的樣子。
崽崽哪裡都好,帥氣又可愛,就是不聽話。
還騙人!
她想起降穀零前一秒還答應她不會冒險,後一秒又說要自己去將山田和人引到休息室的事,有點火大地揪起小橘貓的臉頰,扯啊扯。
過一會兒又給撫平了。
幽幽歎一口氣。
她跟遊戲角色置什麼氣。
手機沒電關機這件事剛好將她從沉迷遊戲的狀態裡拉了出來,奈奈生這才注意到已經兩點多了。
她這一天除了早上出門跑了個步,幾乎都在看手機,奈奈生覺得自己這個狀態有點頹。
剛好做完一個支線,不如暫時不玩了吧?
玩遊戲本來就是為了開心,既然心情有點憋悶,不如放下手機出門走走。奈奈生果斷下決定。
梳洗了一下,她換套衣服,拿著充了百分之二十多電的手機出門了。
開著車晃悠一圈,也不知道做什麼好。
常去的街頭籃球場沒人,亞力克斯和冰室他們也不是天天都出來,蓮華常年日夜顛倒打遊戲,這會兒估計還沒起床……奈奈生苦惱地思考半晌,終於下定決心,一打方向盤朝著另一個方向開去。
她開到了一家戶外靶場。
填好資料進去,挑選槍支的時候教練湊上來,見是個亞洲麵孔的年輕小姐,相當熱心地詢問她是否需要幫助,甚至還推薦了她一把槍。
“這把後坐力小,而且我們還提供粉色版本哦。”那五大三粗的教練說著,當真翻出一把槍柄是粉色的手·槍。
還是死亡芭比粉。
奈奈生:“……”
這是哪個營銷鬼才想出來的主意?能吸引到女性顧客才有鬼了。
她委婉地拒絕了教練幫忙挑選的請求,自己拿了把趁手的。
靶場規定打靶時必須有教練陪同,憨厚的白人叔叔帶著她往室外走,先介紹自己叫tom,然後跟她巴拉巴拉地講了一路握槍的基本姿勢之類的。
奈奈生記得自己在單子上填的是“有經驗者”,不知道這位湯姆叔叔是沒看見還是怎樣,見他這麼熱情,也不好意思再說,隻能耐心地聽著他的教學。
“好了,大概就這些,奈奈生小姐,你試試?”
tom講完,看著奈奈生扛起她非要選的那把狙擊步·槍,並且“按照他剛剛教的方法”裝上子彈,上膛,檢查瞄準鏡,覺得這個學員還是很有悟性的。
但這麼瘦弱的一個亞洲女孩,一上來就玩大狙,總覺得還是讓人不太放心啊!
“要不我們還是先從手·槍……”
tom話音未落,就看見奈奈生站姿持槍,脊背挺直,短暫瞄準之後便利落地打出了第一顆子彈。
強大的後坐力被她穩穩撐住,子彈呼嘯而過,準準釘入700碼外的靶子。
“……開始。”
他用望遠鏡看著遠處山頭上人形靶頭部的孔洞,僵硬地吐出最後兩個字。
奈奈生砰砰砰連著爆了三槍頭,摘下耳罩,迷茫轉身:“啊?你剛剛說什麼?”
tom:“………………noth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