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副部長敞著襯衫露出腹肌,轉頭就看見降穀零閃電般躥出門,衣角帶風,轉眼人就不見了。
他迷茫地摸了摸後腦勺:“……在這等也行啊。”
活動室大門一關,奈奈生黯然神傷。
“唉……”
降穀零拿出球拍熱身,聽見她在那唉聲歎氣,嘴角抽了抽,“有什麼好看的。”
還可惜上了。
他不太爽,試著揮了下球拍,拍子刮出呼呼風聲。
“偷看確實是不太好。”奈奈生擺了擺手。
過一會兒又歎一聲。
可惡!果然還是好想看!
這個遊戲難得的福利,居然就被她這麼錯過了!
正對著牆擊球的降穀零:“……”
手上力氣一個沒控製好,那顆球炮彈一樣衝出去,在牆上猛烈回彈,又重重砸在他身後球場的金屬網上。
金屬網發出轟然一聲響,好半天才停止顫動。
正好從降穀零身後路過的無辜路人:“………………臥槽。”
差點被一顆網球結束了年輕的生命。
直到其他人都出來了,降穀零才又借口忘記放包回去,把製服鞋換成自己帶的運動鞋。
降穀零的運動服還沒來得及帶來學校,不過反正夏季校服活動起來很輕便,又隻打一場,他索性就那麼穿著校服上場了。
直接導致他站在一群人中顯得非常格格不入。
網球場旁邊站了好幾個提前聽說今天有表演賽,跑過來看熱鬨的同學,此時目光紛紛像黏在了他身上,沒過一會兒又跑來幾個女孩子。
他們高中的網球是長項,所以愛看網球比賽的人不少。
“果然這麼穿還是有點奇怪。”
降穀零感受到那些視線,默默低頭看著自己的白襯衫。
“誰說的,他們是看你長得好看!”奈奈生說,帶著一種迷之自信,“彆想那麼多,昂首挺胸頭抬高!”
小人扭過頭,完全不照她的話做,表情帶著莫名的倔強……和怒氣。
奈奈生眨巴眨巴眼睛,恍然大悟,零一定是太久沒打球,緊張了。
她很體貼,決定讓零自己緩緩,視角拉遠一些,打量了一下場上的十幾名球員。
不由自主發出感慨。
不得不說,降穀零長得是真的好看啊!!
和其他人站在一起,感覺畫風都不一樣。
尤其是場上還有幾個非常典型的運動係男生,體格壯碩,毛發旺盛,加上對麵是“積怨已久”的老對手,一個個表情凶巴巴的,和他們一對比,就顯得她家崽崽格外清秀出眾了……
奈奈生愛心泛濫,笑眯眯地將視角移到降穀零身上。
嗯?
零看起來也好凶。
奈奈生:“……?”
迷茫。
誰惹他了?
和旁邊呲牙咧嘴凶神惡煞的副部長不同,降穀零的凶是麵無表情的凶。那張俊秀的臉沉下來,顯得氣場格外驚人。而且他這還是無差彆攻擊。
如果奈奈生不是隔了個屏幕,恐怕感覺還要更明顯。
像原本站在他旁邊的山田同學,早已經默默地挪了老遠了。
山田:有殺氣!
奈奈生能感覺到,對麵在看見降穀零也要出場的時候,那股囂張的氣焰明顯小了許多。
雙方賽前握手,山城的網球部部長兼隊長咬牙微笑:“降穀,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這人誰啊這麼不會說話!”
奈奈生怒,對著他的臉捶了一拳,可惜人家感受不到。
“那麼久沒打球,球拍的握法不會都忘了吧?”
那位隊長不知道有個人正在屏幕另一頭哼哼哈嘿地不停打他臉,還賤嗖嗖地問。
他不知道降穀零家裡發生的事,隻知道他突然退部了,不過即使如此,這種問題也相當沒品了。
山城高中的網球部就屬於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那種,但成績意外得還不錯。
降穀零懶得搭理他幼稚的挑釁,神色不變,冷靜地伸出手。
“沒意思。”那位隊長見狀嘖了一聲,拍子扛在肩上,懶懶地伸手和他握了下。
降穀零站得很直,和對方吊兒郎當的站姿形成鮮明對比。
“你是單打三麼?”他忽然問。
山城高中隊長:“啊?”
偏過頭去掃了眼場邊立著的分數牌,確定對方的名字就在自己下方,降穀零微微頷首。
臨近正午,室外陽光很足,照得他眼睛顏色看起來更淺,那雙灰藍色的眼眸天生便自帶冷感,此時看起來多了幾分淡漠。
他抬頭迎上山城隊長的視線,瞳孔在陽光下微微縮起。
山城隊長忽然就有了種被猛獸盯上的獵物的感覺。脊背發涼,整個人不自覺站直了。
降穀零唇角微掀,“忘沒忘,打完不就知道了嗎?”
山城隊長:“……”
奈奈生:“……”
奈奈生呆住。
是她的錯覺嗎,怎麼突然感覺剛剛的零很有做她同行的天分呢……
不是,現在日本的中學生打個網球都這麼有殺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