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1 / 2)

警方在趕來的路上,房間裡隻有惠子低低的抽泣聲,石井不知是不是無法麵對女友死去的事實,始終站在走廊單手掩麵。

太田一度不滿降穀零和諸伏景光攔住他們、不讓他們靠近紗織的做法,嚷嚷了一陣子想讓兩人讓開,好叫石井看看女友的最後一麵。

但見石井一副頹廢的樣子,他最後隻得訕訕地放棄了。

“抱歉,我們隻是想儘量不要破壞現場。”景光歉意地解釋,“警方應該很快就來了,大家再等等吧。”

“破壞現場……我不是已經破壞了嗎?”

一直站在門口的鬆田突然開口,睜著半月眼,指指門鎖。

“說不定會被那群家夥認為有嫌疑呢。”

“小陣平。”萩原無奈地叫了聲。

“乾什麼?”鬆田偏過頭,“我又沒說錯。”

降穀零看著他這副樣子,莫名惱火。朝著玄關處走了兩步,視線越過擠在一起的人群,和鬆田對視,“警方會做認真的現場搜證,還有這麼多目擊者,我們都可以幫你作證。而且我們撬鎖進來是為了優先救人,誰也不知道紗織小姐已經去世了。警方不會毫無證據地懷疑你。這個玩笑不好笑。”

鬆田挑眉。

“誰說我是在開玩笑了?”

兩人僵持幾秒,目光交錯,仿佛呲出火花,鬆田同學率先發出挑釁:“我還想問,這位金毛大偵探,我在說警/察,你為什麼這麼大反應?”

“哈?”

對方好像一來就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麵,降穀零不爽地就要越過人群,鬆田像感知到什麼,也跟著直起身。下一秒,兩人身前就各自擋上了一道身影。

“zero!”

“小陣平!”

“你們消停一點吧……”

“這裡可是犯罪現場啊。”

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從一旁冒出來,一人一個把自家躍躍欲試準備乾架的發小拉了回去,熟練地各自順毛,同時向著還在懵逼的圍觀群眾彎腰致歉。

而降穀零和鬆田陣平不情不願地被拉開,目光在空氣中一撞,又立刻分開。

同時朝著反方向偏過臉。

“切。”

鬆田超大聲地嘁了一聲。

“?!”

降穀零的額頭暴起青筋。

超·級·火·大。

奈奈生圍觀地饒有興致,就差沒叫他們打起來試試。反正降穀零搏擊一天比一天厲害,就是缺乏一點實戰經驗,跟那個鬆田打一架不是正好嗎?

她躍躍欲試地想搞點事情,但萩原說得沒錯,案子還沒解決呢,如果在犯罪現場發生衝突,躺在那裡的紗織小姐就太可憐了。

“總覺得那位鬆田同學在故意挑釁你。”她說,“零,你以前見過他嗎?”

降穀零瞥了一眼正在跟萩原說話的鬆田陣平,低頭打字。

【沒有。第一次見。】

“那可能他就是這種性格吧……”奈奈生想了想,“他剛才對著惠子小姐要鑰匙的時候看起來也凶巴巴的。”

【我覺得那家夥不是故意挑釁我。】

【他看起來更像是對警/察有偏見。】

【至於剛剛要鑰匙……】

降穀零又看一眼依舊板著臉的鬆田陣平。

劈裡啪啦地在鍵盤上敲出一行字。

【應該是單純情商不行。】

奈奈生:“……”

你這個智力都3級了,魅力還停留在1級的人沒資格嫌棄人家吧!

鬆田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降穀零下了“情商不行”的判斷,還時不時對著這方向呲牙咧嘴,五官俊俏的少年露出這麼孩子氣的表情,幼稚得怪可愛的。

“也對。”奈奈生欣賞了兩秒鬆田的顏,然後才開始思索零的話。

鬆田和萩原與紗織四人隻是剛好住在隔壁的關係,能在聽見尖叫之後第一時間趕過來,不是看熱鬨,而是急著幫忙開門,說明兩人其實和零還有景光一樣,都是正義感很強的人吧?

而且在發現發生凶案之後也沒有因為怕惹上事而選擇離開,反而默默地幫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一起保護和封鎖了現場。明明做得很好,怎麼最後就給人留下了一個【會撬鎖、討厭警/察、還動不動就愛找人打架】的反派印象呢……

她思考到一半,餘光看見對著降穀零的背影略略略的鬆田,差點噴出來。

萩原也挺不容易的。

“鬆田開鎖的時候動作很急切,說明他也是急著要救紗織小姐的。零,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吧?”

以降穀零的觀察力,不可能沒注意到——他可是在前台登記的那短暫功夫就注意到了備用鑰匙上沒有編號這樣的細節,而且當時降穀零還是在和奈奈生聊天的。

【嗯,就是這點讓人覺得莫名其妙。】

【明明人不壞,為什麼故意擺出那種態度?】

降穀零也想不明白。

他向來帶著刨根問底的探究心,想不明白的問題就非要搞明白不可,所以接下來的幾分鐘內降穀零至少不自覺地朝鬆田看了七八次。

將他的小動作儘收眼底的諸伏景光:“……”

“zero,你不會還想跟他打架吧?”他憂心忡忡。

降穀零不解:“誰說我要打架了?”

“不是就好。喂,zero,關於犯人……”景光壓低了聲音,“你準備怎麼辦?那幾個人已經有點待不住了。”他說著,看向漸漸騷亂的走廊。

惠子因為傷心過度,從剛才哭到現在,太田見她這副模樣,想扶她去外麵休息休息,結果被萩原二人攔下了。

這一下炸開了鍋,石井大聲質問:“你們憑什麼攔我們?我從剛剛就想問了,你們該不會把我們當犯人了吧?”

怕刺激到犯人,他們並沒有明確說出“凶手就在三人當中”這個猜測,這會兒被警覺的石井直接問了出來,四人表情都有點難看。

“讓我們出去!沒看見惠子不舒服嗎?”太田怒道。

石井咄咄逼人:“我才不陪你們這些小孩子玩警/察遊戲,等真的刑/警到了我們自然會配合。”

“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讓他們出去。”奈奈生無語,“犯人想渾水摸魚逃出去也就算了,另外兩個人這是在乾什麼。乖乖配合,留在現場,嫌疑才會減輕啊。”

降穀零抿著唇,觀察著三人。

“他們穿的都是浴衣,身上沒有能藏利刃的地方,要製服應該很容易。”奈奈生像明白他在想什麼,“要試試直接把凶手抓出來嗎?那個人明顯在煽動其他兩人的情緒,再這樣下去,騷亂可能會擴大。倒不如明白地告訴另外兩人那家夥就是凶手。”

她其實還藏了另一重心思。

支線任務的目標是“抓捕凶手”,如果等警/察到了才揭開凶手的真實身份,那麼抓捕這個行為就不可能由零來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