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醉的時候思維還挺清楚。
就是腦回路有點清奇。
話也變多了。
“把水喝了。”降穀零望著她這副樣子,又好氣又好笑:不知道是誰抱著酒瓶不讓人碰,然後一個人悶頭喝了那麼多,把自己喝暈了又開始找他撒嬌抱怨。
……他把杯子遞給她,然後坐到奈奈生身邊幫她一下下輕撫後背,“想吐嗎?”
“還好……”奈奈生一口氣喝完了,很快地揉了下自己的胃,然後就往他身上撲。
她力氣本來就不小,降穀零又不反抗,就那麼順從地被她推到沙發上,眼底含著淡淡的笑意看她。
在看到奈奈生大著膽子跨坐上來時,那笑就一點點收了起來,目光轉而變得深邃。
感覺到身體上增加的重量,降穀零單手撐起上半身,另一手撫上她後頸,微微用力將她帶得更靠近自己。
想起什麼,忍著笑啞聲開口:“剛剛忘了解釋……夏川女士今年已經八十二歲了。”
奈奈生:“……?”
兩人維持這樣的姿勢,奈奈生比降穀零高了不少。
降穀零趁她發愣的功夫,讓她兩手搭在自己肩頭,然後仰頭親了她一下,“她和鶴山婆婆不一樣,不喜歡彆人叫她婆婆,所以米花町認識她的人都喊她女士。”
“至於把電話號給梓小姐,是因為風見偶爾會打電話過來,讓更多客人知道我的號碼的話,他的電話混在其中就不會太顯眼。”
奈奈生回想自己吃醋的這幾天,臉都綠了,摟他脖子摟得更緊了些,然後靠在降穀零耳側咬牙切齒:“把這件事忘掉,不要再提了!”
降穀零大概是覺得好笑,再親過來時鼻息都因為忍笑而有些顫抖。
一吻結束,降穀零這才坦然接受她的威脅,“好。”
“那我們……”奈奈生正要放下心,就聽他慢悠悠地接著說,“來聊聊那個紙片人的事?”
想不到降穀零還記得這件事,奈奈生身體一僵。
想起之前跟宮野誌保找的那個借口,奈奈生恨不得當場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她試圖蒙混過關:“什麼紙片人?”
降穀零很快就讓她對試圖糊弄過去的這個決定徹底後悔了。
“就是你那個……”他不緊不慢地提醒,“愛得死去活來,非他不可,讓宮野誌保不要棒打鴛鴦的……紙片人小男友。”
奈奈生:“…………”
謝謝,已經摳出一幢魔仙堡了。
怎麼能做到複述得一字不差的??
“我錯了,我不該挑戰你的記憶力的。”奈奈生後知後覺地想起麵前這人的學霸屬性,喃喃。
“所以,到底是哪個遊戲裡的?”
“是你。”
降穀零:“……”
奈奈生不給他懷疑自己耳朵的機會,抬頭定定地看著他,說得很巧妙:“看得見卻摸不著,那會兒的你和紙片人有什麼區彆?”
可她還是會為了那樣的【降穀零】拒絕掉宮野誌保的提議。
哪怕當時的他連一個擁抱都沒辦法給她。
降穀零反應過來,垂下眼睫,嗓音乾澀:“那現在你看得到,也摸得到了。”
……甚至還可以做更多。
細碎的吻一個接一個落在她頸側和臉上。
降穀零沒用多大力氣,像溫柔的撩撥,連痕跡都沒有留下。可奈奈生還是沒一會兒就受不了,把腦袋往他肩膀上抵,降穀零於是又偏頭過來親她耳朵。
微弱的氣流撲在敏.感的耳際,奈奈生感覺像有電流沿著脊椎骨往上躥,腰就塌下來。
實在躲不開了,她轉頭直勾勾望著他,眼神裡帶點委屈。
降穀零語氣平靜,但聲音明顯比剛才啞了不少:“你剛剛不是還挺大膽的嗎……這才到哪一步?”
奈奈生想說什麼,臉卻忽然一白。
她本能地收回一隻胳膊揉了下肚子。
這是她今晚第二次揉胃的位置,降穀零被嚇了一跳,“果然還是不舒服?”
“不是。其實我碰見毛利小五郎他們之前……是準備找個地方吃晚飯來著。”奈奈生小小聲說,“但後來我就把這件事忘了。”
降穀零臉色沉下,奈奈生縮著肩膀,訕訕地從他身上下來:“那也不能怪我,本來我是想吃點什麼墊墊肚子的,但後來你開始親我之後,我就把肚子餓這件事也給忘了。”
降穀零麵無表情地聽她顛倒黑白:“……可我覺得剛剛好像是你主動的。”
奈奈生捂著耳朵:“不聽不聽和尚念經。”
叨叨到一半,她被自己的肚子發出的響亮的一聲當場擊沉在沙發上。
降穀零看她幾秒,認命地起身做飯去了。
*
他端著一盤炒飯回到客廳時,看見奈奈生正捧著臉坐在餐桌旁邊。
兩隻手托著臉,用力太大,把臉頰的肉都擠出來,半張臉還是紅彤彤的。
一副宿醉未醒的樣子。
“下次彆喝這麼多了。”他把盤子放到她麵前。
“還不是怕你覺得我小。”奈奈生耿耿於懷,“我想說乾脆趁喝醉了把你推倒,一覺醒來水到渠成,多好。”
降穀零:“?”
就這麼說出來了?
奈奈生半個晚上都時而清醒時而不清醒的,這會兒明顯就又有點暈乎,搓了下指尖,一本正經地把自己的小心思和盤托出:“……玩一點成年人的小把戲。”
——隻是沒想到被自己不爭氣的肚子打敗了。
她沮喪地垂下腦袋。
降穀零終於知道她為什麼那麼執著於兩個人一起喝酒。
借酒壯膽嗎?
他給自己倒了杯水,靠在餐桌旁看著奈奈生鬱悶地埋頭吃飯,忽然伸手替她把垂下來的頭發撥到耳後。
“笨蛋,酒精會麻痹感官。”不理解她是怎麼想的,降穀零有那麼點恨鐵不成鋼,“所以下次不準再喝了——”
“我向你保證,清醒的時候體驗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