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就是亂丟的衣服了,多是黑白灰色係,鬆田陣平和當初的降穀零一樣,熱衷把自己打扮成一個酷蓋,和喜歡穿得花裡胡哨的萩原研二截然相反。
萩原研二送的那副墨鏡擺在桌麵。
降穀零看著麵前的景象,有那麼一瞬間夢回當初住在警校宿舍的那四年。
鬆田和萩原的雙人間裡,總是有一半永遠亂糟糟,他們每次去的時候都得小心翼翼地跨過各種障礙物,從其中撥拉出一片地方坐下。
不過住宿舍會有定期檢查,鬆田還能稍微收斂一點,等畢業搬出來住之後他的房間明顯又亂了一個層次。
等等,搬出來住?
降穀零一個激靈,忽然回神:“現在是哪一年?”
在他陷入回憶裡時,奈奈生已經動手在探索房間了,這時終於找到牆上的日曆:“七年前的十一月……具體日期還不清楚。”
“十一月。”降穀零心跳得很快,表情也漸漸沉下。
怎麼會剛好是這個時間。
如果是十一月七號之前,他們就還有機會救下研二,但如果是那之後……
降穀零咬緊牙關。
奈奈生熟練地打開語音,聲音調成外放,遞給降穀零。
“鬆田陣平既然不在房間,你找找他在不在家?”
言下之意是,她在一個男性房間裡亂逛似乎不太合適……讓降穀零來翻就沒那麼多顧忌了。
降穀零接過,正想滑動屏幕從這個房間出去,緊閉的房門後就傳來年輕男性的聲音。
“我晚點就來。”
是鬆田陣平的聲音。
他的嗓音向來很有辨識度,清透中帶一點好聽的啞,說著就把門推開,“知道了知道了,hagi,你好囉嗦。”
兩人同時一震,相視一眼,降穀零眼底幾乎快被喜悅淹沒。
萩原研二還活著,一切都還來得及。
他看著房門推開,那個熟悉的人走進來,正想開口,忽然頓住。
然後猛地把手機屏幕向著自己這邊扭轉過來,擋住奈奈生的目光。
降穀零一陣惱火:“鬆田你怎麼不穿衣服?!”
“我在自己家乾嘛要穿衣服。”剛掛了電話的鬆田陣平收起手機,用脖子上掛著的毛巾擦了擦頭發上的水,本能回答。
他嘴比腦子快一步,說完就懵了。
光著上半身,隻穿了條寬鬆睡褲的鬆田陣平呆呆地站在房間正中央,手裡的翻蓋手機哢吧落在地板上。
“Ze、ro……”
他聽出是降穀零,尾音微微發顫。
為什麼,他會突然聽到Zero的聲音,該不會……
“你這個金毛混蛋,畢業之後消失了這麼久彆告訴我你是死了啊!!!”鬆田陣平忽然神情激動地怒吼,眼眶發紅,像一隻暴怒的獅子,“你要是就這麼簡單的死了信不信我揍扁你?!”
降穀零吼的聲音比他還大,“現在要死的是你這個混蛋啊!!!”
“哈?!!”
剛才那種彆扭的姿勢不利於發揮,降穀零已經把屏幕轉回來了。
代價就是奈奈生被一隻黑手捂住了眼睛。
她無辜地端坐在沙發上,聽著耳邊仿佛忽然之間年輕了七歲的男朋友在和他兄弟友好交流,弱弱開口:“你們一定要音量這麼大嗎?”
“……”
“……”
降穀零突然意識到奈奈生還在這裡,咳嗽一聲。
與此同時,一隻小卷毛警覺地豎起耳朵:“我怎麼好像聽見了女人的聲音?”
“哦。”降穀零忽然冷靜,若無其事地一點頭,拿出了一個脫單的人該有的矜持,“女朋友。”
鬆田陣平:“???”
奈奈生眨了下眼,睫毛掃過降穀零的掌心,讓後者沒忍住勾了下唇角。
然後就聽見鬆田陣平顫顫巍巍地開口:“所以你那個神秘的女朋友,也跟你一起變成鬼了……?”
畢業的這半年裡Zero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降穀零:“……”
“我們好像確實太久沒打過架了……”他麵無表情地說,“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很懷念把你那顆假牙打掉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