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橫濱,夜晚十一點,海岸邊的偏僻港口。

一輛麵包車悄無聲息地靠近,從中走下個蒙著麵部的黑衣人,肩膀上扛著一個人形的巨大袋子。

他肩膀上的人輕微地抖動著,而黑衣人找了一個無人的黑暗角落,將袋子放下。

拉下拉鏈,露出裡麵的真容,竟然是一位雙手被縛,嘴上纏繞著繃帶,正含淚看著他的女士。

“小寶貝,彆著急,我們還有很多時間。”男人興奮地穿著粗氣,將女人從袋子中挪出,另一邊的工具箱裡滿是沾滿血汙的刑具。

“唔唔唔!”女人瘋狂搖頭,然而身體還有中藥的麻痹感,雙手雙腳被束縛著站不起來,隻能絕望地看著男人轉身拿工具。

完了。

男人似乎是在找什麼工具,又或者打定了主意她沒有辦法立刻爬起,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女人的眼球動了動,突然掃到巷子深處,竟然有一個人靠著牆角坐著,上半身被陰影掩蓋,月光下隻露出一雙長腿,和蹭亮的皮靴。

女人努力抑製住快要湧上喉嚨的尖叫,意識到這是個求救的機會,襲擊她的男人似乎也沒有發現現場還有第三者的存在,她用儘全身的力氣動了動嘴,一路上用唾液濕潤的膠帶鬆了一角:“救……救我……他……殺人犯……”

“嗯?居然還能說話?”

男人從包裡掏出了刀和鉗子,獰笑著朝女人走來:“彆叫了,這裡不會有人來救你。”

為了能享受行刑的樂趣,以及不被警察調查,男人可是想儘辦法才找到了這麼個好地方,不僅偏僻,而且更是離黑.手.黨的地盤很接近,就算這裡有人死了警察也不會多管,直接賴到黑.手.黨頭上就完了。

當然他自己也害怕黑手黨注意到,特意選擇了接近他們巡邏的邊緣地帶。

“好吵。”靠坐在牆角下的人終於開口了,然而這還不如不開口,女人的心一下沉到穀底,內心在尖叫。

他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現在的情況啊!在一個人拿著武器的情況下不去偷襲,還要提醒彆人你在這裡嗎?!

“嗯?”果然男人提起了警惕,這才注意到這個無人的巷子居然還有第三者的存在,這個認知讓他殺意凜然,絕對不能放著看到他的人活著回去。

幸好,巷子深處的人似乎是醉鬼,或者流浪漢,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情況,甚至沒從地上站起來,男人快步走到那人麵前,獰笑著舉起電.擊.槍:“要怪隻怪你睡在這種地方。”

“你擋著我看月亮了。”那人突然開口。

“哈?”

砰——

安靜的小巷裡,哪怕是安裝了消聲器的槍支,開槍的聲音仍然很明顯。

身體的酥麻和僵直已經逐漸退去,然而湯淺繪麻腦子裡依然一片空白。

剛才那是……槍?

男人隨後響起的慘叫聲,提醒她這是在現實,殺人犯癱倒在地上,腹部處流出一大灘血液。

而那個人,搖搖晃晃從地上站了起來:“都說了,你擋住月亮了,今天可是難得的紅色滿月。”

湯淺繪麻迷茫的抬頭看著天空,夜幕被烏雲遮蓋,彆說紅色月亮了,連月光都微乎其微,哪來的滿月?

那個人走到有光的地方,繪麻費勁地抬頭,終於看到了他的樣子,似乎是外國人,一頭金色的淺發,蔚藍的眼睛,麵容英俊不輸給模特,可惜的是他此刻的眼神渙散,動作僵硬,像是喝醉酒或者磕嗨了的人,眼珠子轉動著,轉向湯淺繪麻的方向。

電擊的副作用逐漸散去,繪麻掙紮著站起來,警惕地看著男人,像是生怕他也給自己來上一槍。

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兩三分鐘後男人猛地一個後仰,像是靈魂終於回到了僵硬的身體裡,脊背挺直,臉上也重新掛上笑容:“這位女士,你沒有受傷吧?”

“沒、沒有。”

“那就好。”男人微笑著向前走了一步,狀若無意地踩了一腳地上的殺人犯試圖撿起刀子的手,“畢竟在這個遍地都是怪物的世界,像你這樣的女士深夜外出實在是太危險了。”

“怪物?”

“是的,可怕的怪物。”男人臉上帶著神秘兮兮的神色,此時趴在地上看準時機的殺人犯猛地暴起就要掐住男人的脖子,可男人頭也沒回反手一槍。

砰——

“你看,一般人打一槍就要死了吧,可是你看他。”

砰砰砰——

男人接連開槍,直到清空彈匣,已經被打成篩子的殺人犯緩緩從牆上滑下,身體還在無意識抽動。

“都開了那麼多槍,還沒死透,加上這副尊榮,不是怪物是什麼。”男人神態無比認真,嘴角還是帶著弧度,眼神卻近乎偏執,“這個世界已經被汙染了,隻有神明降臨才能拯救。”

女人看了看逐漸咽氣的殺人犯,又看了看清空彈匣的男人,腦子裡仿佛有根神經繃斷了。

理智檢測……失敗。

臨時瘋狂(症狀:恐懼)

而唐沢瀧這邊則得到提示:【san點數+5】

【……終於賺了第一筆,才怪,完了,徹底完了,我就知道不應該對神經病抱有什麼希望。】男人腦子裡響起一陣絕望的聲音。

‘是精神病,不是神經病,兩者有根本的不同。’唐沢瀧認真矯正。

【反正都是……咦,你還能回應我的話?】

‘能啊,為什麼不能。’

【那剛才我叫你,你怎麼不說話?】

‘剛才太吵了。’

【哈?】

‘不是說你。’

也不是剛才的那個殺人犯。

唐沢瀧說的吵,是指在他耳邊嗡嗡響起的,男女聲音交疊一般魔性的呢喃,或者是在喃喃重複,或者是在祈禱,或者在說唐沢瀧聽不懂的語言、高深的知識。

‘啊,這種感覺……真是久違了。’他懷念般的喃喃。

唐沢瀧仰頭看著天空,紅色的月亮懸掛在天空上,但仔細看的話,那更像是眼睛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