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結婚了,自然要買輛車充場麵了,但是現在肯定不行。
而且許副社長作為領導
,也不能這麼高調。他的工資也不能和人家首都的首長比啊。
許濤頓時覺得拚爹拚不過人家了,很沒麵子,以前覺得他爸挺能耐的,咋這麼沒用呢?
他嘴裡不敢說出來,心裡是這麼想的。
他心裡憋屈,心裡就很不想去上學,也不想去看林安安那死丫頭嘚瑟的樣子。
心裡不痛快咋辦?自然是要找人出氣啊。
林安安不讓在學校欺負人,他在校外欺負人,行不行?
於是帶著幾個不上學的兄弟,就堵在有些同學放學的路上等下一個倒黴鬼。
這些事兒,林安安是不知道的。
學校裡麵的讚美和嫉妒,對林安安來說都不重要。她也不會為了彆人怎麼想而委屈自己。真要是這麼算,那城裡人也都彆過好日子了,要不然人家看了也不平衡呢。而且林安安覺得,從好的方麵來想,她這也算是讓大家見到了外麵的世界了。
而且林安安也忙,也沒心思顧及那麼多。
自從自行車和收音機到手,林安安暫時也沒折騰林家人的想法了。安安分分的學習。
最近她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自從聽收音機之後,她發現收音機裡麵有個頻道經常播放好文賞析。
林安安覺得這對自己的學習很有幫助,黃老師讓她寫過一篇作文,鍛煉她的作文能力。
然後她寫得特彆好,當時黃老師就說她有這個天賦,以後沒準能當個文化工作者。
林安安當時就了解了一下這方麵,然後知道,原來文章寫得好可以投稿。投到一些報社裡麵。或者可以上文學報,或者可以被整理成書。有的還可以上廣播。除了可以出名之外,還可以得到一點稿費。一些知識淵博的老師也會投稿賺點兒稿費。
林安安一聽這個,就覺得特彆適合自己。又能賺點兒零花錢,又能出名,多好啊。
要當優秀的學生,自然是德智體全麵發展。以後就算去了首都,她也要當優秀的那一批人。
於是決定,開始寫文章試試看。她心裡還想著,如果這條路真的走得通,這又是以後自己拿捏渣爸後媽的一條路了。
當然不能貿然的出手,她得熟悉大眾喜歡的文風,題材。所以每天除了看書,就是將收音機裡麵的美文默寫出來。這就導致她每天很忙碌。
老林家人都嘀咕起來了,這丫頭咋安生這麼多了,是不是性子變回去了。孫銀花偷偷想著,真要是這樣,那就太好了。不過也不敢試探,隻能偷偷觀察。老太太想著,也不求和過去一樣老實,隻要不折騰人,就最好了。最好是能把收音機拿出來大家一起用。
林萍萍心裡也好奇,然後早上趁著林安安上學的時候,過來找林安安,“安安,我們一起上學吧。”
林安安正在構思自己的題材呢,聽到林萍萍這話,她以看傻子的眼神看林萍萍,“沒睡醒?”
然後騎著自行車就瀟灑走了。
林萍萍:……
啥變性子啊,
心還是那麼狠!
林安安壓根沒把這插曲放在眼裡,她現在每天上完課之後,空閒時間都在構思自己的文章。
功夫不負有心人,林安安的思路越來越清晰。她發現這個時候的題材多以讚美艱苦奮鬥為主。
比如讚美默默無聞的工人同誌,讚美他們的鋼鐵精神。讚美農民同誌的勤勞苦乾精神。報紙上經常有表揚勞模的文章。
文字不求多麼優美,故事卻一定要能打動人。
抓住精髓了,林安安就開始著手這方麵了。
題材也選好了,林安安準備寫一篇和軍屬相關的文章。
這也是主人格的經曆帶給她的靈感。工人農民軍人固然是要讚美的,可還有一些群體默默無聞的付出呢。
那麼多的軍人,有人回來,有人沒回來。
他們的軍屬是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呢?他們的親人離開家庭,奔赴戰場,保家衛國。但是這個家也就少了一個壯勞力。生活肯定有影響。
林常勝回來了,她都過得如此。那些沒回來的,家裡人又過得如何呢?
或者說,哪怕回來了,卻已經不能正常勞動,不能養家了。家裡人又過得如何呢?他們的犧牲,又有多少人會注意呢?林安安想著,如果真的能登報,讓他們得到社會的關注,當地的乾部主動的解決他們的困難。就比如她過去,如果隊裡那些乾部願意關注一下,也許她的日子也要好一些。
雖然不能將希望寄托於外人的身上,可是當自己人靠不住的時候,能得到一點外麵的幫助也是好的。
林安安覺得,主人格那樣的個性,真的很需要幫助。
林安安想寫一篇這樣的文章。
題材就從自己開始找,比如她的媽,比如她。她還準備找找公社其他軍屬,選取一下題材。開始也不用寫多了。可以嘗試一下這個題材是否好上報。如果真的被選上了,她可以出一個係列的。
就在林安安構思文章的時候,老林家終於收到了期盼的回信和包裹。
林長喜拿著一大包的東西回來的時候,心情是十分複雜的。
安安要東西要到了,爹媽要東西也要到了。
隻有自己和小蘭要東西,那是一點都沒有啊。連封信都不回。二嫂心裡真沒他們兩口子。這些年那樣討好,真是白討好了。
林長喜的心也冷了,他終於開始意識到,討好二嫂真的是沒啥用的。
要點東西都這樣,難道還指望她以後能幫襯自家孩子嗎?
以前林長喜以為自家是和二哥二嫂最親的,也最能說得上話的。
或者還加上一個小妹。
但是現在的現實情況是直接給了林長喜一耳光,讓他看清了現實。
可看清現實之後,他反而迷茫了。
看清有啥用呢?難道他還能咋樣嗎?還不是以後得指著二嫂他們幫襯?難道還能鬨掰了?
林長喜真的挺難受的。
所以一直回到家裡,臉上都沒
啥笑臉。
拉長的臉和家裡人高興的笑容形成鮮明對比。
朱小蘭也沒啥好臉色,特彆是看到了包裹裡麵一堆東西,那心就特彆不平衡,高興不起來,隻默然的站在邊上。
吳秀紅站在孫銀花身邊,“媽,好多東西啊。還是你說話有用。”
孫銀花正得意呢,聽到她這話,立馬板著臉,“咋了,這時候知道我說話有用了?上次你欺負小環的時候,咋就沒想著聽我的呢?”
吳秀紅尷尬,心說那能一樣嗎,小妹不當人,咱還不能還擊了?嘴裡卻還是哄著,“那不都是太生氣了嗎?哎呀媽,咱不提了,看看老二給你寄了啥。”
孫銀花也懶得和她扯過去的事兒。反正隻要讓家裡人知道,自己還是一家之主就成了。她和老頭子必須是家裡地位最高的。
被兒媳婦一哄,又開開心心的就開始整理包裹了。
“這膠鞋不錯,老頭子,你穿合適啊。”
林水根將煙杆放在腰上麵,然後笑眯眯的接過來,“正合適。”其實林常勝的腳比他大,鞋子自然也大一點,但是他說合適就合適。
孫銀花又找到了襪子,帽子,衣服。
這些東西在首都的徐月英看來都是用不上的舊物。但是對於孫銀花他們來說,這可都是有錢都買不著的好東西。
特彆是現在貧窮的人家,幾人冬天共穿一條棉褲都有的。物資匱乏,貧窮,這就是現狀。
所以孫銀花是真的挺滿足的。
她還從裡麵找到一些吃的,包裹得很好。覺得應該是很貴的東西。
也對,這畢竟是城裡寄過來的,能不貴嗎?
孫銀花覺得挺滿足了。她身邊的吳秀紅也很滿足,想找老太太要一雙膠鞋給自己兒子穿,畢竟在縣城那種地方上高中呢,不得撐場麵嗎?可不能給老三了。老爺子也不該穿,整天就在田地裡,穿啥膠鞋啊。
看到家裡人個個滿足而幸福的笑容,朱小蘭突然道,“媽,你們不是要生活費了嗎,二嫂寄過來多少?”
這話立馬給老太太提了個醒了。
還真是的,她剛剛還就滿足了,幸好老三媳婦提醒了。
於是趕緊就打開寫回來的信。讓老三讀一讀。
林長喜接過來開始讀。
信中先是表達對家裡人的關心,對兩老的惦記。然後說接到兩老的信之後很擔心兩人的身體,就趕緊找了這些東西寄回來,希望能對家裡有點幫助。至於錢方麵,還要等等。
‘徐月英式’的賣慘哭窮是張嘴就來,先是說家裡花銷多大,然後又說好不容易攢點錢,就被安安要過去買車了,收音機都買不起,隻能把家裡的舊的寄過去了。本來還想寄錢的,如今每個月還要給安安二十的生活費,實在是負擔太重了。
但是她和林常勝也不會不管老人的,這錢肯定會給的,隻是要等等,等寬裕了再說。
這話裡話外的,把事情就全怪到了林安安身上了。
要錢買車
,買收音機,生活費……
家裡錢全都給林安安花了,自然就沒有給兩老的錢了。
老家人心裡默默一算,安安這可真是花不少錢。誰家也不能這麼花啊。
孫銀花當即就抱怨了,“這死丫頭,真是要拖垮家裡啊。她把錢都花完了,我和老頭子倒是還排在她後麵了。”
老太太是真的挺生氣。她心裡本來抱怨兒子和兒媳婦的,但是又不希望真的是兒子和兒媳婦不孝順,隻能給他們找理由。讓自己心裡好受一些。如今兒媳婦找了個理由,就覺得很合理。
連林長福家的也信了。覺得也是這麼回事,再闊氣也不能像之前那樣闊氣啊,肯定是砸鍋賣鐵才能供得起安安。
隻有林長喜兩口子經常和二嫂打交道,有些了解她這個人。
二嫂那種人,咋可能砸鍋賣鐵供安安呢?
真要是那麼好,早就接去了,還留在這裡?
不過兩人沒打算摻和這個事兒,他們現在還沒想好咋處理和二嫂的關係。
兩口子沒說啥,自然就讓家裡人自己猜測,然後自己心裡不平衡。
本來他們就因為林安安過得太好,擁有的太多,心裡不平衡了。這會兒有了徐月英這封信作為宣泄口,可不就覺得這果然是安安的錯了嗎?
比起相信林常勝不孝順,老人家更希望是孫女要得太多了。隻有這樣,他們心裡才會好受一些。
這也是精神上本能的自我保護了。反正這樣舒坦些,他們就寧願相信是這樣的。潛意識中給自己一點希望。
於是兩老心情很不好。
等林安安下午放學,騎著自己心愛的自行車到了家裡,就感受到了家裡不同尋常的氣氛。
再一觀察,爺爺腳上穿著膠鞋。
再算算時間,林安安想到了某種可能了。
首都寄東西來了。
但是肯定沒錢,或者錢很少。沒達到家裡的要求,所以這心情自然不好了。
可乾嘛對她臉色不好啊?
難道是後媽把鍋甩她身上來了?
林安安不動聲色的將自行車推到自己房間裡麵放好。然後開始寫作業。
看著林安安那自行車,老太太終於憋不住找林安安了,隔著窗戶就和裡麵寫作業的林安安道,“安安啊,奶你說個事兒。?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林安安抬起頭道,“啥也不用說了,首都寄東西來了吧,東西不多,錢不夠。然後還怪我?”
孫銀花:……
林安安道,“我說啥你們肯定不信,反正我就隻能證明給你們了。你先說說是個啥情況,收到多少東西?”
幾句話,林安安就掌握了這場談話的主動權。
孫銀花不自覺的就回答了。寄來多少東西,然後沒錢。然後就是信中說的理由。
林安安道,“這簡直謊話連篇,也就騙騙你們了。知道你們在老家啥也不懂呢。”
孫銀花不滿道,“難道你就啥都懂了?你也沒啥見識。
”
“我咋沒見識了?我在學校見識可多了。也在縣城有熟人。人家告訴我大城市人啥生活水平了。不說我後媽的收入了,就說我爸的,接近兩百的工資,你說這咋花得完?”
孫銀花嘴唇動了動,“真有那麼多?”
“你後媽說是你爸爸愛麵子,在外麵撐場麵說的,沒那麼多。”
“放屁呢,這話能亂說的嗎?我爸那級彆不是假的,人家都知道的。工資標準也是固定的。我三叔都知道的。”
孫銀花看向沒說話的林長喜。“老三,是這樣?”
林長喜本來不想卷入這場是非,但是話問自己頭上來了,他也不敢說謊,“好像是這麼回事。不過大城市花銷確實多吧。聽說那邊用水都要花錢。”
“我爸天天在部隊,吃部隊喝部隊的。住也是住的部隊的。能有啥花銷?家裡就那麼點人,能花多少錢?”
“所以說,人家沒給你們錢,純粹就是不舍得。不想給。”
“……”孫銀花聽著林安安的分析,心裡又開始亂起來了。
林安安不給她反應的時間,繼續道,“我說啥你們都不信,這樣吧,我找他們繼續開口要錢試試,你就知道他們有沒有錢了。”
孫銀花瞪眼,“你還準備開口?”
“這不是為了試探一下他們的孝心嗎?”
孫銀花聽了心塞,但是也抱著懷疑的心態。她這孫女都要這麼多了,把老二家都拖垮了,還能要來東西?
孫銀花好奇,“你準備咋要錢?”
林安安疑惑道,“要錢很難嗎,不是張嘴就行嗎?”
“……”
“行了奶,你就放心吧,這錢我幫你們要。我開口比你們有分量,誰讓林常勝是我爸呢。”
看著孫銀花離開的背影,林安安笑了笑。成竹在胸。
說來說去,老林家人還是和林常勝生分了。
多年沒見,身份上的轉變,距離的隔絕,親人之間肯定是和之前的感情不一樣了。
加上這些年的通信似乎都被徐月英所掌控,所以老林家心中意識到的就是,徐月英的想法就是林常勝的想法。
特彆是兩老這種固有的思想,都不覺得兒媳婦能有啥能耐越過兒子當家做主。在他們的固有的老觀念中,閨女補貼娘家得偷偷摸摸,但是兒子補貼爹媽,那是正大光明的,兒媳婦不可能,也沒有權利去阻止。
唯一可能知道一點徐月英真麵目的三叔,大概也不會想到他那位二嫂竟然會截留家裡的生活費。而且大概也不想因為伸手要東西而得罪二嫂。所以也不會主動找林常勝。
如此一來,老林家人自然沒掌握要東西的精髓了。
其實最重要一點是,老林家人自卑。這是林安安通過觀察發現的。他們麵對首長林常勝和首都人徐月英,是自卑的。想到要好處的法子也隻有討好他們,而不是威脅他們。
隻有林安安這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上來一頓亂拳頭,先把後媽往壞處想了再說,然後一通試探,反而很快弄清楚了那兩口子的情況。一個沒責任心,一個沒道德。反而就找到了暫時拿捏他們法門了。
不過林安安也不會把這些告訴老林家人的,因為她要讓這些人和林常勝也不能一條心。
要是讓他們知道,找林常勝開口有用,那還要她乾啥啊?
現在首要任務是再次給林家人的心靈來上一擊,讓他們都認清楚現實,彆總想著討好人了。
跟著她一起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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