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教授道,“安安考慮得也很對,這裡的事兒少和外麵的人說。”
邱福生和宋教授自然知道其中道理,他們是來勞動教育的,在這裡搞實驗,哪裡還能往外多說?
“已經很好了,安安同誌,可真是謝謝你。”
宋教授道,“已經感激不儘了。”
秦教授笑著道,“光道謝可不行,有什麼本事,可要帶帶我這學生。她可是我在計算機方麵的接班人。”
林安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舉手之勞。”
兩位教授笑了起來,“於你是舉手之勞,於我們可就天大的幫忙了。”
無法聯係親人,這種惦記的心情,可是很難受的。
兩人答應帶林安安,就都立馬改了口,喊林安安為安安同學。讓她以後有什麼問題就問。
宋教授是研究計算機固件方麵的,能教林安安的倒是少。不過也還是說要是林安安有興趣,可以跟著學習。
“其他人想學的,也都可以跟著學。如今我身邊也沒學生,倒是也想帶帶學生。要不然這教學能力要退化了。”
何安娜和吉春梅她們聽著,可都開心極了。這機會也太難的了。吉春梅都想哭了,當初真是來對了。
這一天很辛苦,但是大家都很開心。晚上食堂還加餐了。
沈禹行被陶教授從實驗室拉出來了。因為加餐了,這裡吃的多,要是待在實驗室可吃不上。
沈禹行本來老大的不樂意,他還在繼續攻克難題呢。
直到見到林安安正在和人說話,他才站直了,然後跟著陶教授後麵走著。
打了飯之後,沈禹行就端著飯盒去找林安安。
好在陶教授也不管他,看他去找林安安了就放心了。自己也去找老朋友說話去。
林安安正在和何安娜她們一起討論學習計劃。教授們雖然都答應要教,可也不能打擾人家研發工作。所以大家商議好在合適的時間再去問問題,儘量錯開時間。
看到沈禹行過來了,林安安往長凳裡麵挪了個位置,給他讓了個位置出來了,“你今天舍得出來了?”
沈禹行眼眸動了動,有些心虛,“我其實每天都按時吃飯。”
“是啊,吃飯,吃的冷飯。”何安娜道。
沈禹行看她一眼,似乎在譴責她說自己壞話。
何安娜嗬了一聲,可不怕他。剛開始的時候,她還覺得沈禹行這個人麵無表情,是有些唬得住人的。
後來看他在安安麵前表現的多乖巧的樣子,就唬不住人了。
她覺得沈禹行就是在林安安麵前裝,圖表現。然後和自己搶安安的注意力。
林安安看這兩人不對付的樣子,也是很納悶的。
不明白矛盾之處在哪裡。不同專業,而且一個愛說話,一個不愛說話。八竿子打不著啊。
要說唯一共同之處,倒是有那麼幾分同病相憐呢。應該和睦相處才是啊。
她也沒多問,覺得兩人可能氣場不和。
她又問沈禹行他們半導體實驗室有沒有來新人。
沈禹行表示沒有。他並沒有注意到實驗室有來新人。
林安安想著,半導體研發項目還是挺穩的。他們這邊的半導體實驗室,每次來人都是少。
正聊天,林安安又看到了江楠了。
跟著兩個老大夫身後進來,帶他們打飯,引著他們就餐。
不過大夫們倒是沒好讓她幫著動手,覺得影響不好。
忙完這些之後,江楠就自己找到林安安她們這邊來了。
何安娜道,“江楠,你這工作態度也太積極了。我看你就差幫著動手端茶倒水了。不能這樣,以後有得你累的。”
江楠興奮,“你們不知道,他們都是有本事的醫生,上午的時候,那位蔡醫生剛去我們那裡,我們李醫生有些不待見他們。蔡醫生直接給露了一手。也沒把脈,也沒問什麼。隻瞟了一眼,就把李醫生多年隱疾給點出來了。”李醫生就是衛生所坐班的醫生。據說還上過醫科學校。平日裡大家頭疼腦熱的就找他。
閆磊道,“李醫生有隱疾?”
林安安無語,“這不是重點吧。”
江楠笑道,“沒錯啊,重點是他真的一眼就看出來了,李醫生當時就被唬住了,又不信,覺得他可能是瞎貓碰著死耗子了,然後就讓他看彆人。愣是把蔡醫生拉著去了外麵,看了幾個門口的警衛員。蔡醫生又是瞟了一眼,然後直接點出他們的暗傷。原來警衛員真的上過戰場,而且有舊傷。雖然複原了,但是有時候還是會複發。蔡醫生直接就點出來了。”
這一手還真是唬住人了。
反正林安安她們心裡是佩服的。想想,她們去醫院看病的時候,大夫都要一通問,然後還要檢查,才能確定是個什麼情況。
人家這連脈都不把,直接看一眼就知道。這也太神奇了。
林安安道,“他有說怎麼治療嗎?”
“旁邊那位汪醫生在蔡醫生說完之後,就立馬給出了治療方案。蔡醫生覺得沒問題。李醫生決定回去試試才能得出結論。可光蔡醫生那一點,不就證明他們的能耐了嗎?”
江楠歎氣,“所以,我能不殷勤一點嗎?”
當然得殷勤!
大家可知道,江楠是來這裡學本事的。遇到這麼一個有本事的神醫,還不得捧著?
反正換做是他們,遇著這麼神的能人,那真的得捧著。
林安安倒是想到了一點,這個人這麼神,能不能治療江楠的身體?
她是知道江楠身體有問題的,隻是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麼問題。既然舅舅能為了這個問題就定下婚約讓二哥負責。說明問題不小。如今有了神醫,不知道能不能治療。不管結不結婚,這身體總是江楠自己的,能治療自然最好啊。
另外,林安安自己也想調理身體。
她小時候身體虧空太嚴重了,後來雖然一直補身體,堅持鍛煉,可林安安總覺得自己還可以更好一些。
而且如今經常忙碌的搞研發工作,她也擔心身體再次虧空。
不行,得找個時間去找這位醫生幫著看看。
真要是有本事,還能看看舅舅他們有沒有什麼暗傷之類的。聽說上過戰場的人,還是容易留下暗傷,晚年的時候,就容易吃苦頭。還有這裡上了年紀的老師們,一個個為了實驗研究廢寢忘食的,都可以調理一下。這些高級知識分子可都是寶貝啊。多少年才能培養出一個啊。
這麼好的醫療資源可不能白費了。
她鼓勵江楠,“你既然要學醫,就要把握機會啊。能學多少是多少。”
江楠笑著點頭。來這裡之後,她的性格變得開朗許多,人也有奔頭了。
旁邊一直沉默吃飯的沈禹行,眼中也露出沉思的神色來。真有那麼神奇?那能不能……
此時,蔡國醫也在被人吹捧著。吹捧他的是同寢室的老汪。
本來以為同宿舍的和自己一樣的水平,結果竟然這麼厲害。一手就把人給鎮住了。
老汪其實是學西醫,但是他對中醫有所涉獵。所以也知道蔡國醫露出的這麼一手是多高明的手段。
“老夥計,你可真是不簡單。”老汪感慨著,“有你這麼一手,咱在這裡的日子可不愁不好過啊。”
蔡國醫道,“看出病情不算厲害,重要的是治療。我那一手不過是唬人的罷了。”
“能把人唬住,也是你的本事啊。”
蔡國醫看了他一眼,“你那治療方案也不錯。”
汪醫生笑著道,“我當初在醫院的時候,也是不錯的。”
蔡醫生道,“那你怎麼過來的?”
“不是有小人誣陷嗎?我和你說,這人啊,寧願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我給人治療好了那方麵的問題,那人大概覺得我知道了他的事兒太丟人,又怕我泄露出去,就先下手為強把我給弄這裡來了。他卻不知道,這個治療是分階段的,不長期治療,後麵照樣沒用。”
蔡國醫一臉無語,“你這是當大夫的樣子?”
“怎麼就不是呢,誰讓他沒耐心。不等我話說完,就誣陷我了。”汪醫生道。
“……”
蔡國醫也沒說什麼,其實他自己如今何嘗不是這種心態呢?也想著留一手了。比如那個衛生所的年輕女同誌,他也看出她身上的問題了,卻沒點出來。一來不好在外人麵前點出女同誌的問題,二來也是沒摸清楚這個人的人品。萬一自己治療不好,又被人懷恨在心怎麼辦?又或者就算治療好了,可因為知道人家曾經有這個問題,被人膈應怎麼辦?他這一輩子可遇到太多形形色色的病人了。不是每個人都會感謝自己治療好他們的。
以前可以不在意,因為那些人胡攪蠻纏也礙不著他。如今可不一樣了。
他可不想再折騰了。
……
江楠倒是不知道‘神醫’的想法。她就沒想過看病這個事兒。畢竟這些年來,身體狀況已經習慣了,她自己都忘了自己有病。
她現在主要想法就是學習。
本來已經覺得自己沒希望學到什麼厲害的本事,隻想著就算隻能當個護士,她也是願意的。至少以後能當醫務兵,上戰場給戰士們包紮治療。
如今能遇著這樣的大夫,她可太滿足了。所以一心想求教。
對待兩位新來的大夫,殷勤備至。
她先吃完飯就回到了衛生所,然後給兩位大夫的茶杯裡麵泡茶。
看得李醫生直皺眉頭,認為她這個行為不好。“大家都是平等的,你不該這麼做。”
江楠心裡想著,我也沒少幫你泡茶啊。這要換做過去,她早懟回去了。可這不是得來學本事的嗎?就得忍氣吞聲。“我習慣了,李醫生你知道的,我是個眼裡有活的人。”
李醫生當然知道了,他就看中江楠勤快這個優點。但是這會兒看江楠給這些人做事,她就認為這思想屬於被壓迫的思想。一個軍屬家庭,怎麼就培養出了這種思想呢?
然後心中多少有些不高興的。他認為就算來了兩個厲害的人,可是這裡還是自己做主的。
誰讓自己先來的呢?而那兩位還是有問題的人。就應該服從自己的管理。他們得到的待遇不能和自己這個正兒八經的醫生一樣。
所以有些見不慣江楠對人如此殷勤。
“彆的地方,我管不著,可這裡,你還是要改一改。”
江楠道,“那好吧,我以後注意點。”
等蔡國醫和老汪從食堂回來的時候,李醫生少不得又要說他們幾句。讓他們以後來早點。
蔡國醫和老汪立馬就認錯了,說自己確實沒掌握時間。
主要是當初手表也沒能帶,不知道時間。然後就是中午沒給他們安排值班,也就把上班時間當做和以前一樣了。
但是江楠知道,李醫生這是沒事兒找事。
平日裡隻要不值班的人,中午是可以晚些來的。
但是她也沒說什麼,不想給人惹麻煩。過了一會兒,李醫生就走了,要去開會。平日裡他太忙了,開會都沒時間。如今這個開會甭管大會小會,他都準備去了。今天通過蔡國醫露出的這一手本事,他也看出來了,自己在醫術方麵拚不過彆人,那就隻能展現自己的權利了。在這個醫務室裡,能去醫院開會的,隻有自己這個根正苗紅的人物。
等李醫生走了,江楠又開始表現起來了。給兩位醫生介紹這裡上班的情況。
雖然不知道她為何如此態度積極,但是有她的介紹,蔡國醫和老汪確實對這裡熟悉許多了。
也知道剛剛是被人為難。
但是這又能怎麼辦呢,還不是隻能‘入鄉隨俗’。
實驗室裡麵,林安安也和秦教授他們提起了這麼一個神醫,說是準備去試試,要是真的這麼神奇,可以讓教授們都去做個體檢什麼的。
她可知道自從來這裡之後的,因為氣候方麵的變化,教授們身體狀況是不如在首都的時候的。
之前是不方便,如今有了這麼一個厲害的醫生,那自然就好好保養身體了。偉人同誌都說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必須保證身體健康。
邱福生道,“說是老蔡嗎?確實是個人物。”然後說起在來的路上,有幾個人差點就半道上倒下了,都是被他給救回來的。
秦教授等人自然是感慨他們一路不易,又說起這個蔡國醫還真是醫者仁心。
第二天,林安安就去醫務室了。
坐班的是李醫生,林安安先和他打了招呼,然後說自己身體沒問題,就是聽說新來的蔡醫生可以看隱疾,就想來看看自己有沒有啥以前沒看出來的隱疾。
這還真不是李醫生的專長,隻能訕訕的讓蔡國醫幫著看。心裡想著,這不是沒病找病嗎?
蔡國醫一看林安安,都還沒把脈,就道,“小時候根基薄弱了。後期硬補回來的。”
林安安連連點頭。
蔡國醫又給林安安把脈,說起了林安安平日裡幾個症狀。還提出,她雖然通過鍛煉身體增強了身體的力量,但是其實也是在耗損身體本源。
因為她的身體底子根本就沒那麼好。也就是現在年輕,所以就看著很健康很精神。但是實際上是有些虛的。說林安安當初太心急了,調理身體的時候就不能高強度鍛煉身體。這樣看著雖然是身體強壯了,但是實際上還是在虧損。
林安安頓時慶幸自己來看了。她當初確實著急,這也沒辦法,她那還是沒有保障。保證自己安全的唯一辦法就是提升自己的武力。這樣才能免於自己吃虧。
蔡國醫看完就給她開食補的藥。
“也不知道好不好買,也隻能你自己想辦法了。”
林安安道,“您能看出來,咱就很感激了。買藥的事兒我自己操心。”
這事兒倒是不難,她首都還有小夥伴呢。實在不行就彙款找同學幫著買。或者麻煩舅舅幫忙找熟人弄。
主要是看有沒有用處的。
說實在的,這裡有這麼一個醫生坐鎮,人心裡安全感都足足的。之前林安安都擔心自己頭疼腦熱的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