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和太宰也沒什麼關係。
因為,他還在養病期。
儘管身上的槍傷基本愈合了——按照往常,他已經可以生龍活虎地出門入水了,但現在,無論是柊真白還是織田作之助,誰都沒有放他出門造作的打算。
柊真白依舊每天上學前將早餐送到他麵前,晚上再買了菜過來做飯,午飯則由織田作之助全權負責,有時遇到周末,柊真白就會一整天的待在織田作之助的家裡,因為時間很長,沒什麼事做的三個人偶爾會玩點簡單易懂的棋牌遊戲。
比如國際象棋,又比如德州-撲克。
因為這些遊戲都很簡單,所以太宰主張帶上賭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微微眯起了眼睛,露出狡黠的表情,十分自信的樣子。
柊真白眨了眨眼沒有反對,織田作之助也覺得可以。
然後,半個小時之後……
“港口黑手黨的備用武裝保管室的密碼是……7280……”
太宰頂著死掉的表情,吐出有關於港口黑手黨的第十八個秘密,這十八個秘密包括但不限於太宰的住處、管理的人手、負責的任務等等,甚至還包括了港口黑手黨首領森鷗外曾經是個地下黑醫的事實。
“為什麼!”太宰不滿的抱怨起來,“為什麼輸的又是我!”
捏著手牌的柊真白又眨了眨眼,思考了片刻,舉起手:“我的話,大概純粹是運氣好吧。”
太宰又轉頭去看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沒有說話,默默地洗牌。
“啊——我知道了,”太宰支起身體,“是異能對吧!你是異能者,我之前就一直在想你是什麼異能,現在看來,應該是預知係了。”
織田作之助一秒道歉:“抱歉。但我也沒有想特意隱瞞。”
他的異能天衣無縫,確實是可以在視野裡預知極其短暫的未來,時間大概比五秒長一點,比六秒短一點。
柊真白點頭認可,他確實沒有特意隱瞞,他隻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但,這也太不公平了吧。”太宰不滿地鼓起臉。
“確實是有些不公平,”織田作之助很坦率的承認了,“這樣吧,這次的賭注就當做無效吧,畢竟從一開始,我們也隻是打算消磨一下時間而已。”
“……這也沒辦法無效,”太宰露出抗議的眼神,目光像是無意地掃過一旁的柊真白,“如果是錢,那可以全數返還,但這可是情報啊情報,難道還能全部忘掉嗎?如果森先生知道我就這麼把重要的情報泄露出去,一定會被教訓的吧。”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我隻能努力一下了,”織田作之助思考了一下,“話說回來,森先生是誰?”
太宰:“……”
太宰:“…………”
柊真白終於忍不住,趴在桌上哈哈大笑起來,已經成功忘掉賭注的織田作之助坐在一邊,用清澈又迷茫的目光看著他們兩個。
周末很快的過去。
新的周一清晨,柊真白又一次帶著熱騰騰的早餐上門,織田作之助一如既往地在廚房煮咖啡。
“下午放學要晚一點回來。”柊真白喝完最後一口粥。
太宰抬起頭看他,碗裡的粥還剩一大半——自從度過虛弱期,重獲自由的太宰震驚的發現自己居然胖了三斤,自那以後,他變得吃什麼都不香了。
“因為之前逃了很多社團活動,”柊真白歎了一口氣,“社團的社長淩晨五點就給我發信息說,如果我今天再不去參加社團活動,他就吊死在我的教室門口。”
太宰:“……”
槽點太多了,完全沒辦法開口。
又歎了一口氣,柊真白收拾好碗筷返回廚房,又同樣跟織田作之助說了一遍,織田作之助很遺憾,並表示一個人看住太宰也不成問題。
於是,柊真白恢複了一點精神,神色懨懨的道彆,然後背著書包出門上學。
無所事事的太宰放下勺子,又嫌棄的把涼透的粥推遠,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在煮咖啡的織田作之助閒聊,話題從上一份工作蔓延到生與死的思考上,大概半個小時,門外傳來腳步聲,下一秒門被敲響了。
織田作之助起初以為是柊真白忘了帶東西,然而腳步剛要邁開就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因為他忽然意識到,門外的腳步聲並不是屬於柊真白。太宰也意識到了這個事實,兩人對視了一眼,屏住聲息。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聲音。
“不好意思,這裡是市警。據通報稱這裡曾出現一個中彈的黑發少年,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