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吾先生很博學呢。”柊真白真心實意的讚歎起來。
安吾:“……就算你這樣說,快給我把繼續調酒的手放下來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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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流逝,龍頭戰爭就像多米諾骨牌,當一張牌倒下就會引發無數多的牌繼續倒下,被卷入其中的人奮力掙紮,試圖在死亡到來之前將自己所有的憤怒和憎恨都傾瀉出去,哪怕對象是與之毫無相關的人。
受害者與害人者混在一起,人心貪欲成為導火線,在結果來臨之前,誰都無法插手也無法製止。因此,作為港口黑手黨的成員,太宰、織田作和安吾不同程度地忙碌起來,柊真白也度過春假,再次返校,並升學成為來良學園一名光榮的高二生。
雖然升學後重新分班,但柊真白依舊和岸穀新羅、折原臨也同班,隻不過他們這次在二年四班,而同樣升學的平和島靜雄則在二年三班。
和橫濱不同,池袋雖然也有陰暗麵,但相交之下,光明的春日依舊鋪灑開,爛漫的櫻花隨風吹得到處都是,簡單的早課之後,三人圍在拚起的課桌吃午飯。柊真白拿出飯盒之後,又拿出了另一個食盒打開擺到中間,是滿滿一個食盒的玉子燒。
完美的金黃色雞蛋擺放的整整齊齊,加上一點醬汁,一看就很好吃的樣子。
“早上做的有點多,一起吃吧。”
岸穀新羅&折原臨也:“……”
兩人欲言又止地看著柊真白,問:“你,不是不喜歡玉子燒嗎?”
柊真白沉默了片刻,坦然承認:“嗯,是不太喜歡。”
岸穀新羅抽了抽嘴角:“不喜歡玉子燒為什麼還要做?而且還做了這麼多。”
折原臨也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柊真白:“也許,是因為要幫助另一個人準備午飯?朋友?戀人?”
柊真白沒說話,腦海裡閃過某個自從知道他不吃甜口玉子燒之後,就隔三差五點名要吃但做好了又隻吃一兩口就開溜的某人——對,他就是故意的,因為知道柊真白不吃玉子燒不是不能吃,而是單純的不喜歡甜口,畢竟柊真白連喝咖啡都不喜歡放方糖和奶精,造成的結果就是咖啡雖香但苦,能入口但需要勇氣,通常情況下,他寧願喝冰水也不會點咖啡。
不過,柊真白製作咖啡的手藝其實還不錯,因為雖然他不喝咖啡可太宰會喝。
“嘛,還沒到那樣的程度。”柊真白合起手掌,又加了一句我開動了。
雖然沒有明說,但他那雙在光下的漂亮眉眼裡明目張膽的浮出幾分沉墜於戀愛的酸臭味。他並不介意太宰點名吃玉子燒的操作,因為在他看來這種形式的找茬就跟他非要說新開的窗戶偏移了2°一樣,超可愛的,但是這種話不能說出口,因為太宰會炸毛翻臉。
話又說回來,一般情況下,他會把吃不完的玉子燒分裝成兩份同樣的食物盲盒,然後投喂給忙碌到連吃飯都顧不上的織田作和安吾,本來今天也一樣的,但安吾出差去了,多出來的份量無法被消耗,所以他才會帶到學校來。
吃過午飯,短暫的休息之後,下午的上課鈴聲響起了。
在放學鈴聲響起之前,一邊上課一邊寫作業的柊真白將除了國語之外的所有作業都完成,然後在給社團社長發完請假信息後,又一次踏上橫濱的電車。
和以往不同,現在的橫濱車站是蕭索的,稀稀拉拉的人們等候在站台上,其中大部分是等待乘車離開的人,隻有少部分神色凝重的人帶著一副壯士就義的表情踏上橫濱的土地,下了車的柊真白剛要順著人群出站,忽然,一個聲音攔住了他。
“你是橫濱人吧?居然還是學生嗎?欸,等等……”
柊真白循聲看去,一個戴著偵探帽,披著棕色小披風的青年雙手叉腰站在幾米之外,掩蓋在黑發之下的眼睛緩緩睜開,露出碧綠的眼睛。
這一刹那,觀察的目光讓柊真白覺得自己好像被探照燈掃描了一遍,但他沒有過激反應,身為坦坦蕩蕩無不良記錄的橫濱熱心市民,他覺得他沒什麼不能被人觀察的,於是,他轉過身,問:“怎麼了?是需要幫助嗎?”
披風青年抱著一袋子熱乎乎的粗點心,仿佛抱怨那樣,“雖然是完成案件之後買個粗點心的功夫,但是亂步大人迷路了!”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熱心市民點點頭,拿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那我幫你報個警吧。”
江戶川亂步:“……”
花了幾分鐘向警察說明情況,柊真白掛斷電話,在表示警察很快就到後,禮貌地和亂步道彆。
亂步安靜地看著他走出去,猶豫了片刻,忽然喊起來:“喂——”
柊真白停下腳步,困惑地看向他。
“雖然你很厲害,”亂步鼓起臉,“但非要和港口黑手黨扯上關係的話,還是很危險的!”
柊真白聞言一怔,隨即笑開:“謝謝關心。但是沒關係,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