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餓,真白一起去吃個壽司吧。”
“嗯。”
完郵件,合上手機,柊真白應了一聲,收拾好東西和岸穀新羅、折原臨也一起來到壽司店。
賽門依然說著一口充滿異域風情的日語在門口招攬客人,見到他們過來,還用俄羅斯語問了一聲好,然後又把今日的折扣傳單遞給他們。
折原臨也接過傳單,笑嘻嘻地同樣回了一句俄羅斯語。
三人走進店裡,本來是想找個包廂的,但是包廂滿員了,隻好坐在吧台上。擺台還算寬敞,柊真白放下書包才發現,坐在身邊的就是上次遇見的俄羅斯病弱少年。
少年對著他笑了一聲:“又見麵了。”
柊真白也應了一聲:“是的,又見麵了。”
坐在中間的折原臨也探過身來,紅色的眼睛眯了眯:
“你們居然認識嗎?”
柊真白看向他:“你認識他?”
折原臨也:“認識哦,費奧多爾君,之前一直活躍在橫濱的。和店長來自一個地方,算是老鄉呢。”
折原臨也示意了一下忙碌的店長。
“原來是這樣。”柊真白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將手中點好的菜單遞給店長。
費奧多爾露出了優雅的微笑:“隻是店長比較關照我而已,見我沒有住的地方,就給我騰了一間倉庫。”
他沒說因為什麼沒有住的地方,折原臨也也沒有說,兩人都隻是意味深長的笑著,恰好店長將做好的壽司遞給他們,柊真白滿不在意般問:“既然沒有住的地方,那麼費奧多爾君為什麼不回俄羅斯呢?在家鄉總比混亂的橫濱好生存吧?”
費奧多爾一頓。
這是一句很失禮的話,帶著莫名其妙的敵意,讓費奧多爾不得不開始懷疑柊真白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事情,但柊真白沒有下一步動作,正如情報所說的那樣,他對環境和環境內的人確實有著很大的包容性——隻是,這個包容性建立在不觸及他的底線下。
還真是……有意思呢。
費奧多爾又笑了笑,接過店長遞來的壽司,優雅的眼睛微微眯起:“實際上,我近期確實有返回故鄉的打算呢。”
柊真白停下筷子,也笑了起來:“是嗎,那最好不過了。”
補充完必要的碳水,柊真白和兩個好友道了彆,來接他的車就停在壽司店的門口,司機快步下車恭敬地替他拉開了車門。
掃了一眼和早上彆無二致的車,柊真白坐了上去。
車子平穩地朝著橫濱開車,熟悉的景色平穩後退著,柊真白看了一會兒遼遠的海岸線,忽然問到:“最近的港口黑手黨很忙嗎?”
司機一頓,像是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
“阿治今晚又得要加班呢,其實我覺得你們組織挺不合理的,中層領導居然是未成年,未成年就算了,工作時長還嚴重超標,如果去工會舉報的話,會被吊銷營業許可證的吧,等等,你們有營業許可證嗎……”
明明是閒聊一樣的語氣,但司機已經開始狂冒冷汗。
柊真白就好像沒有看見一樣,看著他又繼續說道:“說起來,現在這條路並不是去超市的路吧。”
話音剛落,刹車被猛地踩下。
黑色的轎車猛地停在了海堤前。
綿延的海岸線,清晰的浪濤聲,柊真白拉開車門,就看到不遠處,無人的台階前,港口黑手黨的BOSS拿著一小袋麵包正在喂海鷗。
聽到了車門打開的聲音,他側過頭打招呼:“好久不見,柊君。”
身後的車子開走了,柊真白走過去。
森鷗外將麵包遞給他:“要試試嗎?其實馴養海鷗就像教導學生,需要花費許多的精力,教導他成長,一邊期待著他能長成,但一邊又害怕著他會一震翅就脫離自己的掌控,柊君你能理解這種心情嗎?”
“你想聽實話嗎?”柊真白看向他。
“當然。”
柊真白徑直地看著他:“並不是很能理解。因為一般來說,正常的老師是不會害怕學生飛的比自己遠的。”
森鷗外頓了頓。
柊真白繼續道:“那麼,我也有一個疑問請你解答:我如果向工會舉報你壓榨未成年人,那麼港口黑手黨被取締的概率有多大呢?”
森鷗外:“…………”
森鷗外尷尬笑了出來:“這種理由,不太好吧……太宰君他一定不希望你這樣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