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捂著傷口的果戈裡坐在擂台上,像是也很好奇為什麼柊真白會突然爆發,他想說點什麼,但殺意不減的柊真白已經再次舉起美工刀,那一刹那,寒風揚起小醜的披風,柊真白隻覺得手臂一痛,他側目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握著手工刀的手自手肘以下齊齊斷掉了,斷掉的另一截正被果戈裡從披風裡拽出來。
場間一瞬間無比沉寂,寒風呼嘯,除了費奧多爾,就連太宰都瞪大了眼睛。
柊真白看了看被截斷的手掌,他曲了曲手指,試圖操控自己的手,但失敗了,斷掉的手掌已經不受他控製了。國木田也發現了這點,那莫名熟悉的體術讓他想爬上台去,但腳步剛邁開就停住了,因為他發現,柊真白並沒有落於下風,準確的說,他沒有慌張,甚至沒有一點為難。
“原來是這樣。不是瞬移型異能,而是空間係,能從披風裡抽出包括自己在內的東西嘛,很實用的異能呢,比腳下這個可愛的大富翁實用多了。”
果戈裡歪著頭看他,表情又變得活潑起來,白色的小辮子隨著動作飛舞起來,金色的眼睛裡冒出星光:“誒誒誒,你不疼嗎?那麼,我再抽出你的一隻腳呢?”
他說著,就要張開披風,但不知怎麼的,心裡忽然一悸。
眼前一花,意識像是斷了層,全世界的時鐘都齊齊倒退了七秒,果戈裡的動作猛地頓住,然後後知後覺的,他想起自己要乾什麼,他想要使用異能‘外套’將柊真白的肢體截斷,對,柊真白——
他猛地抬起頭,隻見一陣黑色的閃電從麵前刮過,
危機感迫使他側過頭避開刀鋒,但柊真白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他避不開。
下一瞬,血液還是從脖頸上飛濺下來。
越過他的柊真白重新停下,他不滿地看了看手裡的手工刀,如果他手裡的刀刃再寬一點點,這時的果戈裡隻能躺在地上等急救了。
場外,費奧多爾和安吾都已經不能再用瞳孔地震來形容了,特彆是費奧多爾,作為摯友,他很熟悉果戈裡,他能推算出果戈裡的舉動,在果戈裡使用‘外套’拉開距離之後,下一步一定會把柊真白的武器奪走——他是個一心渴望自由的小醜,但紮根在內心的本性使得他也喜歡做弄人,但是為什麼他沒有這麼做?
難道是柊真白真的速度太快了,他捕抓不到?
不……費奧多爾下意識否決這個想法,或許有速度快的原因,但絕對不僅僅如此。
或許該走了。在意識到柊真白的隱藏的實力和不明不白的濃烈殺意時,他已經心生退意了。
他是個警惕的人,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就不會冒險繼續。
一旁的亂步也狐疑地看向太宰,但太宰沒有任何變化,他認真地看著擂台上的局勢,認真地看著擂台上衝鋒陷陣的柊真白。
‘人間失格’觸發的悸動剛剛過去,寒風呼嘯而過,大雪幽幽落了下來,落到肩上,落到腳邊,曾經的好友們明明站在不遠處,卻相見不識,作為時間的遺棄者,作為那個死掉的世界線裡的唯二遺民,除了他和柊真白,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樣的鬨劇,差不多也該結束了吧……”
擂台上,沒等柊真白補刀,木愣愣站著的河原木稚生忽然以一種詭異地方式抽動起來。
四周一瞬間變暗,隻剩下一束光落在河原木稚生的身上,他雙手抱著頭,血液從眼角,鼻子唇邊流下來,像是痛苦到了極致。下一瞬,另一個身影在光裡顯現出來,是年輕的竹野內彥一,他握著一柄手-槍,神情同樣不知所措。
織田作看著熟悉的槍,下意識去摸口袋,他從雪堆裡淘出來的手-槍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
“不,不行的,我做不到的……?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彥一……”
“沒有彆的辦法了嗎?一定還有彆的辦法的!”
“彥一!!”
過去發生的事情以投影的方式顯現出來,所有人都看著這一幕,痛苦的叫喊聲傳出來,那個總是抱著書,總是會下意識躲進無人角落的陰鬱少年躺在地上,一點點失去生息。
嚎哭的少年竹野內彥一也開始化作光粒一點點消散,唯有柊真白走到了織田作身邊,接過了他手裡的武士刀,擂台消失不見了,大富翁的遊戲場開始結算,他們又回到了空無一人的看診樓裡。
下一步應該是查看資產,確認優勝者。然而就在結果出來前,看診樓二樓的窗戶被猛地拉開,一個舉著武士刀恍如武神臨世的身影從天而降,直衝費奧多爾。
刀鋒切開氣流,帶著浩蕩殺氣,還有柊真白無與倫比的決心。
然而就在這時,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時刻,沉寂無聲的花壇內,一個猩紅的倒計時彈了出來。
那是一顆威力十足的炸彈,炸彈的倒計時僅僅隻有三秒的時間。
場中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包括半空中的柊真白。
這麼短的時間,已經做不了什麼了,這個念頭剛浮起來,武士刀的刀鋒一轉,柊真白扭身直撲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