阪口安吾讀懂了他表情荒漠之下一閃而過的篤定,然後有億點點的破防:“那個家夥哪裡是個文職了!!”
他能在擂台上靠著一把生鏽的美工刀給人開喉管,還能提著刀從四五米高的二樓一躍而下取人性命!
“但是,前輩他確實是做文書工作的。”織田作認真道。
安吾:“……”
安吾:“…………”
捂著頭,拒絕朝這個方向內卷的安吾決定放過自己,他抬頭看了看時間,疲憊的開口:“時間不早了,先去吃
午飯吧。”
織田作認可了吃飯的說法,他掃了一眼四周,指著前方的小巷子,“去哪裡吃吧。那家店我經常去,咖喱很不錯。”
午飯吃咖喱,倒也不是不可以,安吾沒有拒絕,順著他的引領往前走。
半個小時後。
噴火的安吾倒在咖喱店的吧台上,死不瞑目的手顫抖的指著麵前紅色的咖喱,“……為、為什麼這個咖喱是辣的?!”
不自覺展露出天然黑的織田作眨了眨清澈且茫然的眼睛:“咖喱不都是辣的嗎?”
不辣的咖喱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嗎?
安吾倒抽一口氣,好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遠處長風掠過,海鷗振翅鳴叫起來,被辣到失智的安吾開始宣示怒火,織田作一半黑一半白的迷茫著,而目睹一切的咖喱店店長立在吧台後麵,樂嗬嗬的擦拭著乾淨的盤子。
相隔半個城市,漆黑的巷子裡,穿著黑手黨大衣的少年們並肩走出。
熱鬨被丟棄在身後,走過長街走到某個休閒公園門外,被無限拉長的海岸線裡,高飛的海鷗從天而降叼走一個笨小孩的麵包,惹出一片哭聲,因為天氣還冷,放著音樂的冰淇淋車前沒什麼人,柊真白幾步上前買了兩個甜筒,分給太宰,兩人沿著海岸線的長坡慢慢的往前走。
終於吃到冰淇淋的太宰三兩口咬掉了自己的甜筒,又趁柊真白不注意,一口咬掉他手裡的半個甜筒,柊真白哭笑不得一邊將剩下的半個甜筒舉高堅決不讓太宰繼續吃,一邊抱怨起來,“天氣還太冷了……”
“但是很好吃啊。”
“晚上吃蟹肉料理吧?”
“唔,不吃咖喱了嗎?”
太宰思考了片刻。
“那還是先吃咖喱吧,明天再吃蟹肉料理好了。”
柊真白點了點頭。
太宰又問,“咖喱是辣咖喱嗎?”
“是哦,是織田作給的配方。”雖然是上個CD,柊真白思索了一下,“不過據他自己說,咖喱的配方是從店長那兒得到的,但是為了在‘一人一道菜’上保留個人特色,他還做了一些改動呢。”
太宰欸了一聲,“也就是說,今晚吃的是織田作版-辣咖喱了?不會吃死掉吧?”
柊真白難得也有些不確定了,“應該不會吧……”
說著話,散漫行走的兩人已經走過長長的斜坡,回到他們空曠無人的集裝箱裡。
弄了一身塵土和血腥的太宰一進門就脫下厚厚的大衣和西裝外套鑽進浴室裡,身後的柊真白撿起他丟的亂七八糟的外套塞進臟衣簍裡,然後又到戶外收起曬了一天太陽的衣服和棉被,最後才轉身進廚房洗手熬咖喱。
等到太陽沉入地平線,溫暖的燈光亮起。
泡完澡的太宰穿著一身簡單襯衫西褲走出浴室,洗過的頭發沾染著水汽,他靠在吧台上幫忙把熬好的咖喱端上桌。
星光依舊,在這片靜謐又安詳的地方,雙手合掌,兩聲“我開動啦”重疊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