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的,無論他想做什麼,都有蘭波會處理的。”
太宰不在意的在床上滾了起來——自從以幫助柊真白進修國語的理由搬到一起住後,對未來一無所知的老爺子熱心的幫他們換了一張大床,床上柔軟的被子就像雲朵一樣,供太宰毫無阻礙的從這邊滾到那邊,滾了一會兒又覺得不知足,坐起來,朝著柊真白招了招手。
在梳理情況的柊真白沒有察覺他眼底的精光,不做防備的剛走近,就被扣住手腕一拉,柔軟的被子揚起又落下,成功遮蔽了刺目的燈光。
在落下的被子隔出的一小片昏暗剪影裡,熟悉的氣息交織,彼此依存,抵靠的身軀隻是依偎著,額頭碰著額頭,鳶眸柔軟而深情,就像看著自己獨一無二的珍貴之物,柊真白沒忍住,依從內心湊上前,親吻他的唇角。
太宰頓了一下,手中一動,在柊真白都沒法應過來時,縱身覆蓋而上,是更親昵的距離,但太宰隻是更用力的抱緊被他牢牢遏製住的戀人,在耳畔響起的聲音與其說是對柊真白說,不如說是他在跟自己說。
“不行……我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一句話從開始的鄭重說到最後,不可遏製的帶上咬牙切齒的意味,柊真白忍了忍,沒忍住,笑了出來。
太宰:“……”
笑更大聲了。
太宰不滿的抱怨起來:“什麼啊,難道真白就沒有這樣的困擾嗎?”
像
是忽然回憶起某些令靈魂都戰栗的場景,臉上飛紅,整個背脊一片酥麻,臉一紅,柊真白忙撇開頭,但是頭剛側開,柔軟的耳垂就被咬了一口。
“懲罰噠!這是懲罰!!”
正義的宣布之後,太宰猛地掀開被爬起來,從衣櫃拿出換洗的衣服後登登的跑下樓泡澡,留下一個柊真白慢吞吞的坐起來,好一會兒都克製不住的,抬起手摸了摸尤帶濕意的耳垂。
明亮的燈光下,沒人能看到,那邊耳垂已經通紅一片。
……
雖然但是,因為完全沒有辦法把這麼小的孩子丟出門,最終老爺子還是把芥川兄妹留了下來。
他花了一點時間把兄妹兩人打理乾淨,然後鄭重的在晚餐的餐桌上宣布了這件事情,說完又看向柊真白和太宰,芥川兄妹也朝著他們看去,而此時,柊真白正在挑魚刺,一份蒸魚挑出兩份魚肉,一份是老爺子的,一份是太宰的。
他低頭看了看兩份魚肉,又看了看瞪著眼睛等他拍板定論的芥川兄妹,沉默了一下,目光在桌上掃了一圈,把另一盤蒸魚遞過去,說:“不能頂撞爺爺,不能不寫作業,不能夜不歸宿,不能打架挑事,還有就是,魚肉得自己挑,明白了嗎?”
雖然知道就是柊真白將他們帶回來的,但到了這個時候,芥川兄妹還是忍不住的眼睛一亮,流露出無儘的欣喜雀躍來。
因為突然多了兩個孩子,老爺子不得不忙碌起來,首先要去購置必須的生活用品,比如換洗的衣服,床,書包,文具等等,還要去辦理戶籍,入學手續,這些事情繁瑣細碎,還要跑上跑下的,老爺子身體康健,多跑跑對身體也好——這完美的達到柊真白想要的結果。
忙碌的爺爺終於不會憂心他們會不會一著不慎失足加入黑手黨了。
雖然,他們早已經在黑手黨裡混得風生水起了。
重獲自由的太宰在課間之餘,又將更多的文件送進港口黑手黨的首領辦公室裡,柊真白一邊幫他打掩護一邊幫他寫報告,報告寫著寫著,就會有一臉憔悴的首領遊魂一樣冒出來,不過這些都是小事,不管彆人在不在意,反正他不在意。直到某天,太宰和中也不得不請假去清理某些棘手的任務,放課的柊真白提著書包準備繞個小路去港口黑手黨的路上,忽然在巷子口見到了失蹤已久的身影。
金發的青年戴著帽子,蔚藍的眼眸在如血的夕陽中徑直的抬起。
“上次是不是忘了做介紹,你好,我是魏爾倫。”
神情沒有任何變化,柊真白側了側頭,回答:“柊真白。”
四目相對,隔著不遠的距離,風從巷子裡湧來,兩人都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