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奧多爾抬起手,他的身上也亮起了一點光輝,升騰而起的光輝就像是有生命那樣,朝著床上的河原木稚生飛去,太宰身上也有光輝,但那是人間失格的輝光。
所以,這是……異能。
“太宰君難道就不好奇,為什麼竹野內先生會選擇跟我合作嗎?為什麼河原木稚生躺在病床上,還是個少年的模樣,而竹野內先生卻老邁的即刻就要死掉一樣……這些問題,太宰君一定也想過的吧,”費奧多爾笑了起來,“沒錯哦,我在西俄的某個常年被冰雪覆蓋的小村子裡找到一個奇異的異能者,她不像與謝野小姐那樣擁有治愈的能力,但卻能將生命力平移出去,比如她最喜歡的雪橇犬年邁,她就將自己的生命力分出去,讓她的雪橇犬整整比彆的犬多活了十多年。很有用,對吧?多虧了她我才能說服竹野內先生呢。”
這是費奧多爾的最後一張牌。
他亮了出來。
事到如今一切都很明白了,太宰臉色一瞬間沉凝了下來。
太宰確實想過那些不符合常理的問題,他之所以會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得到這
個問題的答案,但現在不是費心糾結這個的時候,因為腳下的地麵仍然在活動,這種轉移生命力的異能還在超常運轉,而門外……是真白。
太宰立刻轉身往外走,但下一瞬,金屬的寒光一閃,流轉的寒風呼嘯而來,直奔他胸腔的心臟位置。
是一顆子彈。
太宰側身閃開致命的心臟位置,反手從衣擺裡掏出手槍——騰飛的子彈刹那間擦著他的臂膀劃過,血液飛濺出來,濺到手上的《完全自殺手冊》身上,安靜如雞的《完全自殺手冊》登時一咯噔,驚慌失措的發抖起來。
場麵變得靜默,四目相對,兩個黑洞洞的槍口彼此相對。
“啊,我是不是忘了說,轉移生命力的限製是隻能從活躍者轉向非活躍者,越活躍被消耗的生命力就越多呢,所以,是著急了嗎,太宰君?這種情況下,是想要去到柊君的身邊使用異能嗎?”
太宰沒有說話,抬手就是一槍。
啪。
啪。
費奧多爾的子彈也同步飛旋而來。
就診樓外。
白色的輝光無時無刻不在升起。
僅僅隻是兩秒鐘的時間,柊真白就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但無論是他還是果戈裡,都沒有停手的意思。果戈裡想要殺死他,他也想要殺死果戈裡,所以,在得到結果之前,誰都不會停下。
果戈裡白衣被鮮血染紅,讓胸前的傷口變得無比猙獰,但金色的結印再次亮起。
柊真白看到了這道亮光,但他完全沒有退卻的打算,他是基於體能在戰鬥,異能選項A隻是輔助,而果戈裡卻一直在輸出異能,他的消耗一直都比柊真白大,在這樣的消耗裡,他能做的隻有更大的輸出異能。
消耗戰打下去沒有意義,所以隻有更大的輸出異能,把握住柊真白想要進攻的刹那將定位鎖定在柊真白的致命處,然後一分兩半,隻有這樣才能贏,才能殺死柊真白。
他確實把握住了幾次將‘外套’定位在鎖定在柊真白的身上,但選項A的發動也同樣迅速,時間在這片戰場重複的逆流,哪怕是戰鬥了這麼久,柊真白依舊如同最堅韌的武者,保持著絕佳的專注力,在他的手中,太刀就像是會呼吸的閃電,動如雷霆般,從時間的縫隙裡給予敵人致命的一擊。
所以,再多的掙紮都是負隅頑抗。
當鋒利的刀刃穿透身體,果戈裡忍不住咳了一聲,血液嗆了出來,嗆到柊真白的身上,但柊真白連神情都沒變,然後手腕一旋,太刀在掌中轉折九十度,更多的血液噴湧出來,最後抽刀。
果戈裡倒了下去。
滿場的生命力的輝光都被震蕩而起,但仍然繼續的往上空升騰著。
淪為廢墟的場麵,隻剩下柊真白還站著,他捂著過速的心跳,襯衫到處都是血跡和灰塵,額頭、肩背、腰側、大腿,身上很多地方都有子彈擦傷的痕跡,耳朵也因為火箭筒近身暴躁而嗡嗡作響,但他沒有理會這些。
太刀在空中挽了個花甩掉血跡後,他想要遵從內心的催促去到太宰的身邊,但,不知為何,才抬起腳步,身體就像不受控製般,踉蹌著朝前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