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蟲:哼,最後還不是要你酒爹力挽狂瀾?
左舟深深的看了一眼楚楚,和眨眼間將黑色真氣收回體內的何燃,轉頭看著那還處於懵逼狀態的黑衣人,“還抓著我的雙臂不讓我動,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幽默?”
黑衣人回神卻感覺眼前景物急速變換,左舟帶著他直接施展一鶴衝天觀雲式直上十幾米的高度,接著停止運氣,帶著他大頭朝下栽了進去。
這一回,黑衣人想要脫身了,可惜已經來不及,好好的腦瓜子變成了碎西瓜。
嗯,還剩下誰了?
左舟起身撣了撣膝蓋上的灰,當他視線落在那被小梅展十七圍住的黑衣人身上時,他明顯能夠感覺到那位有點慌了,直接被小梅瞅準時機劃了一劍。
“彆慌啊,我們還有的是時間。”儘量咧嘴做出一個‘我很凶’的表情。
然後左舟還真沒搭理他,這幫黑衣人此時是沒有什麼威脅了,剩下的,就隻剩下董天寶了。
……
“廢物!”
董天寶冷冷哼道,對著張君寶下手更重了,可他卻發現張君寶身上的佛門武道真意越來越淡薄了,取而代之的好像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氣質。
如雲如霧,似歌似泣,生命與死亡完美的和諧,矛盾與統一的融合!
董天寶不懂,但他知道這一定是他師傅覺遠大師留給他的,原本應該是他的絕學,“張君寶,將我的東西還給我!”
董天寶身後的虛影竟然在一瞬間凝實了不少,好像真有那麼個長相猙獰恐怖的魔鬼在瘋狂殺戮。
可這一幕落在張君寶的眼中,剩下的,就隻有憐憫!
“你知道嗎?師傅留下的道德經不是什麼絕世武功,而是做人的道理。習武先習德,不僅僅是一種做人的道理,也是武者想要永攀高峰的必備條件。就像是每個絕學都有對應的武道真意一般,每個人都要有立身之本,若是沒有,那便是取死之道!”
董天寶的拳掌越來越重,每一招都像是會爆炸一樣,哪怕中一下似乎張君寶就會掛掉。
然而此時的張君寶好似由空氣做成的透明人般,除了氣流之外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董天寶能夠摸到的東西。
董天寶越打越是心浮氣躁,再聽張君寶的話並沒有任何領悟,相反怒道:“師傅乃是佛門高僧,佛經中也不乏為人處世之道,怎麼可能會用道德經來告訴我什麼狗屁立身之本!”
張君寶的眼中熱淚漸漸湧出,苦道:“佛經?你我抄的還少嗎!”
一句話,道出了數不儘的辛酸。
從教他們二人習武開始,覺遠大師就時不時的讓他們去抄佛經,整個藏經閣中勸人向善平緩執念的佛經幾乎都已經抄過了。然後呢?不說毫無記憶吧,但董天寶那偏執的性格一點都沒改。
覺遠大師對於張君寶還是很放心的,可是董天寶就太讓人操心了。麵對少林寺的大劫,覺遠大師也沒有時間在矯正弟子的心性了。他在將兩門絕學托付之後,便把道德經交給了董天寶。
原因很簡單,他太了解董天寶了,如果他給的是某本佛經,那董天寶很有可能會因為曾經抄過就一眼都不看。而道德經是道家典籍,是董天寶沒有抄過的,哪怕,哪怕董天寶看一眼也好,哪怕讓董天寶的心性能夠稍稍平和一點點也好啊!
如此簡單的邏輯,如此普通的原因,卻蘊含了覺遠大師對於弟子深如淵海的期盼。
隻可惜……
“師傅,弟子不孝!”
張君寶雙手一擺,將打來的拳頭攬過,那重若千鈞的拳頭竟完全脫離了董天寶的掌控砸在地上。
董天寶一怔,正要起身卻感腰部和腿部根本就無法發力,好像明明拚命的想要站起,可肌肉和骨骼發起的力道全都化作虛無。
我的力量呢?我的真氣呢?
董天寶慌了,咬牙調動虛影。他現在其實並不能單獨調動虛影,所能做的無非是讓虛影跟著他的動作攻擊加強威力。像這樣調動虛影尚屬勉強,可即使如此,一個能夠獨立行動的虛影也絕對是他的殺手鐧。
然而,抬頭看,張君寶掄起胳膊在虛影上率先拍了一掌,那猙獰恐怖的虛影竟然消散了……
“你,你這是什麼武功?”董天寶萬般狼狽的翻滾開去。
“什麼武功並不重要,隻是你的根基太差了。沒有自己的道,就像是無根浮萍。你那以功名利祿為核心的功夫,與過眼雲煙又有什麼分彆。”
張君寶緩步靠近,一字一句直擊人心,隱隱有種名為宗師氣度的東西漫溢出來。
“我……我不信,誰也不能阻止我,我命由我不由天!”
董天寶再次衝上來,好像又擁有了力量一般,他的身後重新凝聚虛影,雙手抱拳像是一座小山當頭壓來。
張君寶雙手合什,眼中隱隱閃過一絲哀傷,微微低頭,這將是他此生最後一次行佛禮了,送彆自己的師兄。
不遠處左舟心頭一跳,大聲哭叫,“拳下留人呐!(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