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正常人不該勸勸她,然後說些她父親的好話,做個和事佬為她和江彆鶴緩和關係的嗎?怎麼上來就一句‘你爹是小人’,這讓她怎麼接?
左舟又道:“你的毛病就是想太多了,這時候不用考慮那麼多,隻需要問問本心,你想要留在哪,覺得留在哪更好。”
江玉燕抬頭,這是她在養成的習慣,判斷一個男人是否不懷好意,隻需要看他的眼睛就好。
此時左舟的眼神中純澈閃亮,她活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純淨的眼神,沒有半分的邪念,有的隻是真誠。
有那麼一瞬間,江玉燕真的有一種衝動想答應,可是理智再次占據了上風,這是所有聰慧者的優點,可也是缺點,有時候,憑直覺會更好。隻是可惜,從小到大的經曆讓她有著血淋淋的教訓。不能任性,不能衝動,要理智!
江彆鶴怎麼樣先不說,他畢竟是自己的父親,現在隻是還不相互了解罷了,等過一段時間,她相信可以得到父親的喜愛。
可是李元芳不同,他身份尊貴,身處複雜的環境,且身邊也都是美女,哪怕她自覺並不比誰差可也並不突出。這樣的話,如果無法做到特殊,那就必然會泯然於平凡。
另外,做江南大俠的女兒,和做李將軍的……那個女人是什麼?江玉燕回頭瞄了一眼外麵的幽若,侍女?跟班?還是其他的什麼?
不管是什麼,這個身份能夠給自己一個幸福的未來嗎?好像不能!
左舟盯著江玉燕的動作,在她轉頭偷看幽若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他給出了選擇,雖然這選擇猛不丁看起來不太靠譜,但卻往往是一個更好的未來。至少,比待在江彆鶴身邊好吧。
嗬嗬,江彆鶴,過去出賣主人的江琴,魔門的走狗,小魚兒與花無缺的仇人,如果僅僅隻有這兩個仇人也就罷了,可彆忘了,燕南天可還活著呢,而且再出來的時候就是嫁衣神功大成,過去就是宗師境界,大成之後估計距離地榜也就不遠了吧。
你跟在這麼一個爹的身邊還有什麼未來可言嗎?
左舟內心歎了口氣,好吧,這些都是原著的未來,誰知道現在又會如何呢。沒準人家燕皇就是能夠打拚出一個未來呢。
其實當初左舟看絕代雙驕的時候就有一個想法,小魚兒闖蕩江湖最該做的不是惹是生非,而是暗中積蓄力量,然後靜等燕南天出關,躺贏!
不過若是那樣的話就沒什麼趣味性了。
“血溶於水,到底是親生的父女,也罷,你便當我今天的話沒有說過便是。”左舟也沒有在意。“我這裡並不需要人服侍,你回去吧。”
江玉燕頓了一下,表情換了一副淒苦,“玉燕若是這樣回去的話,那肯定會遭到爹爹的責罵,將軍就給玉燕一些活吧,玉燕能吃苦,什麼都能做。”
左舟可一點沒信這副表情,直接問道:“那麼……你都會些什麼?”
江玉燕答道:“琴棋書畫、舞蹈、茶道、刺繡、烹飪,玉燕會的很多,總能幫上將軍的。”
左舟嘖嘖兩聲,一臉嫌棄的搖搖頭,“好家夥,一點有用的你都不會啊!”
江玉燕(⊙_⊙)?
幽若(⊙_⊙)?
江小魚(⊙_⊙)?
左舟看看外麵一臉懵逼的江小魚,“你怎麼來了?”
“我就是過來看看到底是誰在坑我!”江小魚搖搖晃晃的進屋,將一張臉直接懟在了江玉燕的麵前,鼻尖都快撞上了。
江玉燕本來還處於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猛然被江小魚一打岔身子嚇得往後倒,她很肯定,這若是在外麵,肯定會有無數公子伸手將他抱住。
可好家夥,這二位誰都沒動啊,左舟淡淡的吃了塊糕點,江小魚還等大了眼睛很期待似的。
“耶!”
江玉燕屁股摔疼了,氣哼哼的瞪著江小魚。
左舟搖搖頭,“幽若你進來一下。”
幽若進來下意識的去扶江玉燕,卻突然見左舟扔過來一張椅子。幽若嚇了一跳,直接一個鐵板橋,再一個後空翻穩穩落地,“你乾嗎?”
左舟沒搭理她,隻是望向江玉燕,“你看到了,同樣的事情,她能穩穩落地,你卻隻能坐在地上。”
“可……可我沒學過武功啊!”
“但我的敵人不會管你會不會武功,幽若這人雖然不會唱歌跳舞、不會刺繡烹飪,可在敵人進攻的時候她能穩穩的站著,可以躲避可以還擊。而你,隻能坐在地上等敵人遞上刀劍取你性命。”左舟再次搖搖頭,“回去吧,將這些話告訴江彆鶴,他不會再讓你過來送了。”
一個‘送’字像一盆冰水澆在了江玉燕的頭上,她其實早就知道江彆鶴的意思,她既然裝作順從又乾脆的過來,其實也未必沒有想法。
畢竟成為大俠之女後,身份解決了,也該為自己的幸福做些爭取。她母親過去的教育是,一定要找個好男人嫁了。在江玉燕的概念中,男人可以迷戀自己,但絕不能因為女色而耽誤事業。李元芳無疑是個好對象,可事情似乎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過去的所謂本領人家瞧不上,大俠之女的身份人家瞧不上,容貌長相好像也不占優勢,那自己還剩什麼?
況且,人家都知道她是被江彆鶴‘送’過來的,一個‘送’字,何其卑微啊!
這樣的男人憑什麼會讓自己得到?
江玉燕的眼神灰暗了下去,不再有之前的楚楚可憐,也沒有曾經逃出的活力,表情雖然麻木但還是禮數周到的微微欠身離開了。
江小魚挑了挑眉毛好笑道:“我感覺自己比你帥啊,怎麼沒有人這麼上趕著投懷送抱?”
“帥這種事不是靠自己說的,需要彆人評價才行。”左舟瞥了一眼幽若,“你說說,我們誰帥?”
幽若果斷,“當然是將軍帥!”要不是俺爹進了大理寺,才不理你個醜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