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哪裡？”
滿目血色，寒冷的霜霧從口中一絲絲的彌漫出來，左瑤卿跨出一步，卻感覺到了腳下的痛處。
荊棘？不，是人為布置的鐵刺，密密麻麻的鋪了很遠，直到遠方的山巔且越是遙遠就越是高聳，到了後麵，她每走一步恐怕都要在刀林裡穿梭。
左瑤卿的心裡頓時想到了一個地方，刀山！
“李元芳！我知道你在這裡，彆躲著不出聲，你出來啊！”
“我以為大家可以好聚好散，相識一場雖然沒有什麼情分，但琉璃沁終究還是為你求過情的。”
左舟的聲音緩緩響起，沒有什麼隱藏的必要，他已經穩操勝券，隻是還沒有到他出手的時間，他在等罷了。
左瑤卿轉身，這輕輕的動作就已經讓她的腳掌被鮮血浸透，痛入骨髓。
“琉璃沁不是已經被天道占據了身子，竟然還能為我求情？”
左舟隨意的挑了挑眉毛，他並沒有喜歡看人動刑的興趣，隻是笑道：“既然知道琉璃沁是天道化身，你又何必選擇項羽而不是她呢？”
“一個是天命所歸的項羽，一個是一事無成的鹹魚，換成是你會選誰？”
左瑤卿的回答並沒有什麼意外，畢竟為了利益她是能夠拋棄很多的，她一直都是這個性格。
不過，左舟也還是點出了她更深層的一個依仗，“跟何況……流亡者有三條命，就算是選錯了，以後也終究是有機會重來的，不是嗎？”
“所以你等在了這裡？”左瑤卿眼底有一瞬間的動搖。
左舟沒有多說隻是揮手間一塊岩石落在地獄道的門口，上書幾個大字‘過地獄道或放棄係統’！
左瑤卿瞬間童孔地震，“你做的好絕啊！若非我知道你與琉璃沁是一夥的，甚至還以為你跟項羽是同謀呢！”
左舟挑了挑眉毛笑的很陰險，畢竟三條命怎麼看都是對於流亡者的福利，而這係統是隔壁地球天道所贈與，人們很容易就認為左舟跟本土天道是一夥的。
另外，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左舟本身是個流亡者。
“我已經挪動了地獄道的軌跡，將其攔在了輪回之前，今天死的所有流亡者都會通過地獄道，否則是進不去輪回的。也就是說，今天死的流亡者們將徹底失去三條命的bug，再輪回就是本土人了。”
左瑤卿色厲內荏，“你就不怕損陰德嗎？”
左舟一臉詫異，陰陽怪氣的回道：“你搞清楚好伐，這地獄道是本土天道設立的，且如今的主要作用就是用來監視我。跟我有什麼關係？”
左瑤卿懵逼，這……這麼陰險的嗎？將損陰德的事情扣在了項羽的身上，他自己又達到了削弱流亡者群體的機會！
一瞬間，她感覺到了一種無助，機關算儘卻不敵人家無心之施的感覺。
左舟笑道：“其實你也不需要這般悲觀，知道為什麼流亡者至今也沒有出幾個地榜高手嗎？就因為有係統的約束，簡單來講，無論哪個天道的能力都是不符合如今時時變化的世界。也就是說，係統給流亡者們的極限就是人榜宗師大圓滿。要麼你利用其它力量突破，要麼你放棄係統，如此而已。”
“嗬嗬，如此我還要謝謝你了！”左瑤卿冷笑。
左舟不在意，“你我沒有什麼恩怨，我也無意對你趕儘殺絕，隻是卻不想被仇恨糾纏的沒完沒了。所以你與那些即將到來的流亡者們一樣，都可以做選擇，要麼走完地獄道進入輪回，要麼主動放棄係統進入輪回，下輩子什麼都不記得，當然也不會來找我的麻煩。”
左瑤卿眉頭緊鎖，“你做了什麼？彆忘了，你也是流亡者，難道要害自己的同胞嗎？”
左舟樂了，“道德綁架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有時候啊，人作有禍，連地球的天道也都拋棄了你們呢，你覺得，我會有什麼心理負擔嗎？”
“既然如此，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嘲笑我的無能！”
左舟微笑踩了踩地麵，“告訴你純屬於惡趣味，就是讓你體會一下沒有選擇的無能感覺。正所謂最紮心者在於最最得意之處被人踩在腳下，你最擅於算計，如今算無可算，是不是很難受！”
左瑤卿麵色微冷，“不對，你不是這麼無聊的人，你的行為中一定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目的。”
左舟的笑意越發濃鬱，“不錯，是有那麼點作用，但我就是不告訴你，你有本事就邊走一趟地獄，邊猜猜看吧，若是猜中了，我就放你去輪回！”
說著一張踹在左瑤卿的胸口，那臟臟的腳印看起來清晰又令人抓狂，左瑤卿整個身體都不受控製的倒飛，之後一頭撞進了油鍋中。
啊！
淒厲的慘叫一瞬間響徹地獄，她勉力爬出來，身上早就已經被燙的不成樣子，彆說是猜中什麼答桉了，就是思考都做不到。
左舟沒有再搭理她，當初六道建立的時候，地獄道就設計成了無人能夠通過的程度。可以說她隻有一個選擇，就是放棄係統忘記一切，然後下輩子一樣有光明的未來。
“這……這裡是哪？”
地獄道入口，一個個靈魂落下，他們迷茫四顧很快就發現了左舟剛剛落下的石碑，“我們剛剛不是在與神道中人作戰嗎？怎麼眨眼就來到了地獄道？”
“一定是幻術，都是幻術，嚇不到我的！”
“哼，什麼地獄道，我不走就是了！”
“想要騙我們放棄係統，彆做夢了。”
“……”
靈魂越來越多的落下，一個個流亡者大聲叫囂，這地獄道的主人就像是變成了什麼十惡不赦一般。
左舟卻是隱於暗處毫不介意，地獄道的地麵開始自動運行，輕易就將他們送往了拔舌地獄，淒厲的慘叫聲頓時連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