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7 章 if線(2 / 2)

非人類大學 柴帽雙全 10599 字 4個月前

說完,他就迅速消失在了陸時鳴的視線中。

陸時鳴沒顧上管狐狸,他來到江陽身邊,試著喚了一聲:“江陽?”

江陽抬頭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認出來了,雖然還是醉醺醺的不清醒樣子,但陸時鳴伸手把他扶起來時,他沒有再像之前那樣用法寶威脅,也沒有再嘟囔什麼壞狐狸,很乖地就跟

著起來了。

陸時鳴攙著江陽走了兩步,見對方搖搖晃晃??[,東倒西歪,便乾脆把人抱了起來,抱著倒是比攙著走得更快些,陸時鳴抱著江陽走出酒吧,被外麵的冷風一吹,江陽便下意識地往熱源縮,他仍然不清醒,但卻朦朦朧朧地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於是就順著本能,趴上陸時鳴的頸窩,像隻小動物一樣又嗅又蹭。

陸時鳴腳步停頓了一下,這真是久違的感覺,以前江陽還是隻龍崽時倒是經常這樣蹭他,但自從二十八年前江陽被家長接回家後,他卻是再也沒有感受過這樣的親近,甚至小龍還無端地開始疏遠他,無論是再也未曾寄來的信件,還是重逢時那種想從他麵前逃開的急切,都昭示著這一點。

他一麵懷戀著這種親近,一麵又覺得有點矛盾,一來江陽已經長大了,許多以前的親昵舉動,陸時鳴已經無法以以前的態度對待,二來江陽現在是不清醒的醉酒狀態,這種親近也許並非出自對方的本願。

短暫停頓片刻後,陸時鳴側了側頭,避開江陽的親近,繼續抱著人往家走,但是他避是避開了,江陽卻會循著氣息追過來,這樣抱著的姿勢陸時鳴並沒有多少躲避的空間,因而躲了幾l下後,便由著對方了。

江陽滿意地趴到陸時鳴的頸窩,像隻找到窩的貓,舒舒服服地閉眼睡下,一路上都沒再亂動。

到家後,陸時鳴抱著江陽上了二樓,客臥許久未曾住人,需要打掃,因此他直接把江陽抱到了自己的臥室,在床上安置好後,又幫江陽把鞋襪脫掉,被子掖好。

不知道是不是這番動作吵醒了對方,江陽原本已經睡著了,此刻卻又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在暖黃的燈光下眨了眨眼,辨認清楚周圍的環境後,就盯著陸時鳴一動不動。

“要喝水嗎?”陸時鳴見江陽似乎清醒了些,便開口詢問。

江陽不說話。

陸時鳴等了一陣,雖沒得到答複,但還是決定下樓給江陽倒杯溫水。

可他剛剛轉過身,就感覺到自己的袖口被人拉住,回過頭,便見到江陽直直地盯著自己,眼眶裡不知何時蓄起了一層水汽,“啪嗒”一聲落下後,就猶如打開了一個開關,江陽突然開始大哭。

這一哭讓陸時鳴措手不及,他無措了一陣,方才想起坐回床邊,幫江陽擦了擦眼淚,溫聲說:“怎麼了?”

他不問還好,一問江陽立刻哭得更加大聲,邊哭還邊喊:“騙子!你是騙子!”

他怎麼就是騙子了?陸時鳴簡直一頭霧水,但他麵對這樣無端的指責,還是耐心地哄說:“老師做錯了,告訴老師錯在哪裡好不好?”

“不好!”江陽完全不講道理,他開始推搡陸時鳴,“你走!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他說是這樣說,偏偏手又一直緊拽著陸時鳴的袖口,陸時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隻得無奈地坐在床邊,不斷地溫聲輕哄。

江陽根本不管陸時鳴在說什麼,他似乎隻是借著酒勁在發泄,說了一會兒“騙子”,又開始說“壞狐狸”,說什麼“壞狐狸哪

裡好了,他有尾巴,我也有尾巴,他的尾巴毛茸茸,我的尾巴滑溜溜的,也很好摸”。

說著,他還特地伸出了一截龍尾巴,放到陸時鳴手裡,像是要讓他品鑒。

陸時鳴:“……”

他稍微摸了兩下,便說:“你的好摸,你的尾巴最好摸。”

聞言,江陽洋洋得意地把尾巴翹起,但沒過一會兒,又垮下臉:“騙子!你總是騙人!”

陸時鳴:“……”

於是繞了一圈又繞回了最開始,他仍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騙了江陽,問江陽,江陽也依然不說,隻顛來倒去地說些讓人費解的奇怪話。

終於,折騰了一番似乎是折騰累了,江陽再次睡去。

陸時鳴幫他把被子掖好,便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他在客廳沙發上坐了一宿,把自己以前跟江陽說過的話複盤了三遍,都沒想明白江陽的指責到底是從何而來,又或者隻是酒醉後不能當真的醉話?

天亮時,陸時鳴仍未想出答案,他暫時將其放置在一邊,出門買了些食材回來給江陽做早飯。

七點多的時候,江陽在宿醉的頭痛中醒來,睜開眼後緩了好一會兒,才揉著額角,慢吞吞坐起。

他隱約記得自己昨夜在酒吧蹲守胡瀚予,終於遇到了正主,逼問教育了狐狸一番,然後……然後他就喝斷片了,他現在在哪兒呢?

江陽觀察四周的景象,首先,這不是他的宿舍,其次,這房間的布置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呢?

不會錯,雖然二十八年間,房間裡很多東西都換新了,但這種格局和風格,都跟記憶裡的一模一樣。

他在陸時鳴的臥室?這個認知讓江陽一呆,正在床上發懵時,臥室門突然被人推開,陸時鳴走進來,看到江陽醒了,便說:“我做了早飯。”

江陽呆呆地看著他,沒有反應。

陸時鳴蹙了蹙眉,像是有些擔心,坐到床邊伸手摸了摸江陽的額頭:“不舒服嗎?”

比正常人體溫略高一些的掌心貼到額頭,江陽猶如被燙到了一樣,立刻一個激靈,說:“沒、沒有。”

他同時往後仰了仰,避開陸時鳴的觸碰。

陸時鳴頓了頓,收回手說:“洗漱一下,下樓吃飯吧。”

說完,他便起身離開了房間。

江陽在床上又坐一會兒,才終於起床,他洗漱完下樓,看到桌上已經備好的早飯,還是像以前那樣精致,並且陸時鳴也像以前那樣給他準備了杯熱牛奶,唯一不同的是以前裝奶的是奶瓶,現在隻是普通的杯子。

江陽已經二十八年沒吃過陸時鳴做的早飯了,但他此刻沒心情懷戀,忐忐忑忑地到桌邊坐下,雙手捧著牛奶杯,試探著開口說:“老師,我昨晚在酒吧喝醉了,你接我回來的?”

陸時鳴坐在桌對麵,抬眸看了江陽一眼,應道:“嗯。”

“我沒有說什麼吧?”江陽心裡七上八下的,他喝斷片了,很多事不記得,但又隱隱約約地好像記得一點,就例如他好像把

自己的尾巴給陸時鳴摸,讓對方評判他的尾巴和狐狸尾巴哪個好摸來著,證據就是他醒來時尾巴都還露在外麵。

聞言,陸時鳴定定地看著江陽,他許多話想問,想問江陽為什麼說他是騙子,為什麼話裡總是牽扯到那隻狐狸,他跟他是什麼關係?但他突然又想到江陽昨晚說的再也不要理他之類的話,酒醉後的親近,酒醒後的躲避,讓他鬨不明白,江陽對他的真正態度,到底是喜歡還是厭惡。

他可以直接詢問,詢問那個讓他想了一夜的問題,詢問二十八年間江陽再也不聯係自己的原因,可他又不太想聽到自己不想要的那個答案,因而難得地生出些許遲疑。

就在陸時鳴遲疑的功夫,江陽越想昨晚的事越尷尬,於是又補了一句:“我昨晚喝醉了,說的話都是醉話,老師你千萬不要當真!”

他這樣一說,倒教陸時鳴想問也不好開口了,他垂下眸子,另起了一個話題:“昨晚你為什麼去酒吧?”

“我、我去找胡老師……”江陽支吾著不知道怎麼跟陸時鳴說這件事,突然想起他昨夜好像拍了可以當證據的視頻,於是連忙打開手機翻找,可他的相冊裡空空如也,江陽來回找了幾l遍,意識到自己喝醉了可能根本沒開攝像頭,不由一陣懊悔。

又是胡瀚予?陸時鳴覺得江陽口中提到那隻狐狸的頻率著實有點過高了,他按下火燒狐狸的危險想法,斟酌著開口:“你和他……”

“老師,你和胡老師……”江陽於同一刻開口。

兩人對望片刻,陸時鳴示意江陽先說,江陽於是道:“老師,你昨晚來酒吧接我,那胡老師在那裡的事你應該也知道吧?”

陸時鳴點頭。

江陽:“……那他在那裡做什麼,你也知道?”

“知道。”陸時鳴再次點頭。

他是雲淡風輕的語氣,卻帶給江陽很大的震撼,心想原來你早先就知道狐狸出軌的事嗎?你們竟然是這樣開放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