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第 80 章 【三合一】她到底什麼來……(2 / 2)

參與者們陸續進場的同時。

邵清河也來到了度假山莊內。

跟工作人員出示邀請函副函,對方領著他往宴會廳走去。

一麵走一麵解釋:“主辦方的童老擔心和參與者們有關係的觀看者們會暗中拉票,所以展會的客人和美食圈相關客人所在的會場是分開的,不過兩邊都會同時轉播,童老還請來了曾講解過世界廚師聯合大賽的解說員進行解說。”

真是大陣仗。

美食圈這邊的客人,人數比較少,所以選用的是中小型宴會廳。

此時最前方已經展開了幕布,隻是因為參與者那邊還沒開啟攝像頭,所以一片空白。

宴會廳後方放了幾排椅子,如果有累了的可以坐著休息。

不過大部分人還是在前方一邊喝香檳一邊聊天。

邵清和略打量一下在場的人。

餐飲業老總、名廚、老饕、食評家……都是圈內人,而且基本都是地位不低的協會會員。

大概是聽說這次童老拿出招牌食譜,活動肯定有意思,所以來觀看的人質量也很高。

隻是。

看到某個人時,邵清和眯了下眼。

宋家人竟也來了——這位,他記得,是宋二小姐吧?

*

宋宛如麵帶微笑,但心裡一直像堵著什麼一樣,十分難受。

從前她參與這種社交場合,哪怕不說眾星捧月,但阿諛奉承的不會少。

但就因為該死的霍昔,不,裴宴。

宋家受到影響,這次為了拉關係、找合作來觀看童老的活動,但周圍人對她態度明顯冷淡很多。

她心裡清楚,他們私下裡不知道如何嘀咕他們宋家。

之所以沒搞到明麵上來,還是看在宋老爺子的麵子上。

宋宛如隻能安慰自己,最近他們對外放出消息,說宋懷仁壓根不是老爺子最厲害的徒弟,大徒弟才是。

裴宴雖說打敗宋懷仁,但那是宋懷仁的問題,不代表他們宋家整個不行。

這說法多多少少獲得了一些成效,尤其是外部——股價終於不像之前那樣暴跌了。

至於圈內……宋老爺子到底是宗師級彆的人物。

他活著一天,宋家就有一天地位。

這是裴宴這種野丫頭拍馬也比不上的。

雖說有些蠢貨說她是什麼紫微星,但大部分人,也就是開開玩笑。

美食圈,尤其是廚藝圈向來排外,除非她真是黎白昕、白佳麗那樣的紫微星,否則很難真的那麼快打入圈內。

她想要混到宋家的位置,少說也要十幾二十年,這麼長時間,足夠她宋宛如把裴宴按死了。

想到這,宋宛如的心情終於好了不少。

拿起酒杯,笑著和周圍人說話。

邵清和遠遠瞥宋宛如一眼,正準備去拿香檳,忽然被叫住:“邵清和?”

轉頭一看,竟是白小川。

邵清和離開邵家後,和整個圈子基本都斷了聯係。

白小川是少數他還偶爾聯係的。

“哇!真是你!”白小川向來自來熟,高高興興地撲上來,“你咋來了?難不成下定決心,要奪權邵家?”

邵清和翻了個白眼:“我陪人一起來的,倒是你,怎麼不參加活動?”

白小川舉起手,邵清和這才看清,他左手手掌纏了繃帶:“本來是要參加的,結果前兩天跟我堂姐一起去練打獵,把手劃傷了,家裡人愣是不讓我參加。”

邵清和:“……”就說打獵有風險吧。

白小川頓了頓,好奇道:“你陪誰來的?”

邵清和也沒隱瞞:“裴宴。”

白小川倒抽一口冷氣:“你跟她怎麼搭上的?”

這語氣,邵清和挑眉:“你跟她認識?”

白小川言簡意賅把邱老頭辣椒爭奪戰的事說了:“就這麼因緣巧合,見過一麵。她跟你什麼關係?”

邵清和:“我在給她當二廚。”

他遲疑道:“我還以為她不認識黎白昕,這件事也沒跟我說過。”

白小川:“你也不是沒見過我表哥,他有時候怪叫人毛骨悚然的。本就是一麵之緣,也並非什麼很深交情,不想提也不奇怪。”

邵清和想想:“也是。”

白小川感慨:“沒想到你最後還是回了圈子——跟她做二廚啊,這也挺好的。”

邵清和倒是有些意外。

本以為聽說他給裴宴當二廚,都會是他那倆堂哥那種反應:“你對她評價很高?”

白小川:“我表哥對她評價很高。”

當時黎白昕說的:“她在廚藝上的天賦跟你不是一個等級,再練兩年,彆說你,連你大堂姐都不一定能比過她。”

邵清和倒是一愣,正想追問,宴會廳門再次被打開。

看到來人,廳裡逐漸安靜下來。

白小川輕輕吹了聲口哨:“不說童老,陸副會長也來了,據說沈家老爺子一會也會過來。”

“這回,還真是來了不少大人物。”

*

進來宴會廳的時候,陸白華還在跟旁邊協會的工作人員繼續剛才話題。

協會的工作人員說:“特批入會這件事……協會那邊的意思,如果這次裴宴能拔得頭籌,倒不是不能考慮。”

陸白華略一皺眉:“但這次白佳麗也來了。”

工作人員隻一聳肩。

童老笑道:“白華你對這裴小姑娘倒真關心。”

陸白華笑笑:“不過是照顧一下有前途的晚輩罷了。”

童老看他一眼,想起什麼:“對了,老沈說他什麼時候過來來著?”

工作人員:“沈老說要帶老太太例行體檢,要晚些過來,大概來的時候已經快結束了。”

童老笑道:“至少來得及能看一眼冠軍是誰。”

童老樂嗬嗬的跟在場地位最高的幾位食評家、老饕打了招呼,隨後招呼著工作人員打開投影儀。

幕布上,顯示出所有參與者的麵孔。

宋宛如本專注和人聊天,卻忽然看到張熟悉的麵孔。

她猛地扭頭,不可置信。

裴宴為什麼在參與者裡?她也接受到了邀請?

參與者們各占一分屏幕,右上角有他們的名字。消息靈通點的,都能把人認出來。

感受到身上驟然多出來的視線,宋宛如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著實後悔,她今天就不該來。

來之前,觀看者們也不知道參與者們具體有誰。

現在看到白佳麗,多少都有點驚訝。

“白佳麗竟然來了?玫瑰八寶飯吸引力這麼大?”

“既然白佳麗來了,那勝負基本上沒什麼好說的了,也就誰第二有點說頭。”

“第二多半是邵家人吧?這倆堂兄弟雖說並非邵家小輩最出眾的,但也算佼佼者。”

“不好說,我覺得那個最年輕的‘新店之星’也有點說頭。”

“那姑娘名次不會差,不過究竟能不能贏過邵家人,這不好說——邵家到底比宋家強,這倆兄弟都十多了,說不定不比宋懷仁差。”

“等下,那姑娘選的是打獵?!”

這話一出,瞬間熱鬨起來。

“真是打獵,正在往圍獵場開。”

“而且她拿的這是什麼,傳統弓?這姑娘……她沒問題吧?”

傳統弓拉弓方式和現代弓不同,相對來說需要更大力量,甚至連瞄準鏡都沒有。

不是專門學這個的,很難射準。

這姑娘看上去纖纖細細,幾乎有些柔弱。

怎麼看都不是專門學射箭的。

宋宛如剛才還臉色難看,現在幾乎想放聲大笑了。

果然,雖說有那麼多意外,但裴宴還是那麼愚蠢,果然狗改不了吃屎,人的本質是不會變的。

她要是乖乖去圈養區捉食材也就算了。

為了提前吸引客人注意,非得打獵,嘩眾取寵,還得不償失。

在場觀看者也都紛紛搖頭,覺得這姑娘真是不理智。

當時看她采訪,就覺得有些傲。

這種性格,彆說成為紫微星,可彆弄得個“傷仲永”的下場。

白小川喝了口果汁壓壓驚,看向邵清和:“你家大廚沒問題吧?”

邵清和心裡虛得很,已經準備好打120。

但是還是勉強擺出副淡定樣子:“沒問題……吧。”

*

參與者們的情況,在客人和圈內觀看者們所在兩個會場內,同時轉播。

圍獵場和圈養區,分彆分到了兩個大屏。

而整個屏幕的右下角,則是解說員的區域。

解說員自己人在控製所有畫麵的後台,遠程解說。

下午一點整。

食材自尋環節正式開始,隨著參與者們開始行動,解說員也開始解說。

“現在我們的四個大屏,分彆給到了最受關注的四名選手——圍獵場這邊,分彆是白家的白佳麗大廚,和邵家的兩位大廚。剩下的二十六名選手,暫且隻有比較模糊的小屏,不過不用擔心,我會輪換解說。”

比起圈養區,還是圍獵場這頭更有看頭。

解說員的重心也在這邊:“現在,我們的選手已經都出發了。”

“可以看到,白佳麗大廚往散養雞的山丘方向走,看來她準備做的是雞肉相關菜肴。”

圍獵場麵積頗大,分為四個大區域——山丘、草原、樹林、濕地。

其中禽類養在山丘和樹林,牛羊豬養在草原,兔子養在樹林,鴨子之類養在濕地。

屏幕中,能看到白佳麗目的地明確地走到山丘區域,隨後找到合適位置,舉起□□。

上膛,瞄準,射擊。

解說員:“哎呀,可惜,第一槍沒中,還驚動了雞群。不過沒關係,白佳麗大廚又射出一槍!這次中了!”

展會客人會場,發出一陣歡呼。

圈內觀看者會場,也紛紛感慨。

“不愧是白佳麗,十槍左右就能中一隻。”

“聽說她從小就喜歡這個,十幾歲就握□□。”

與此同時,另一邊大屏,邵家兄弟也走到草原位置。

解說員:“顯然,邵家兄弟的目的地是豬群,不過不同於白佳麗,他們的準頭顯然沒這麼好……或許這就是他們選擇豬群的原因,目標大,打起來容易,哪怕胡打一通,總能打中一兩隻。”

邵家兄弟的準心確實不好,打了老半天,隻打瘸了一隻豬。

這就有點乏味了。

解說員在剩下二十六個小屏裡巡邏,抓出個除白、邵外最受關注的:“我們先給邵家兄弟一點時間,來看看這位裴宴大廚。”

“展會客人會場的觀眾們可能對這位大廚比較陌生,她並非出身世家,也並非名廚徒弟,但是以21歲的年紀奪得“新店之星”,是一位很有天賦的後起之秀……我們可以看到,她現在是在樹林。”

解說員頓了一下:“等下,樹林?她準備打飛禽或者兔子?”

這兩者,可是最難打的,就連白佳麗,也隻選擇了不會飛的雞。

解說員尷尬道:“這個,我就有點不能理解,裴宴大廚的想法了哈……”

不過既然已經把人挑出來了,還是要給一點時間的。

解說員盯著畫麵,攝像機不知為何有點晃,仿佛跟拍跑累了似的。

畫麵中,裴宴正閒庭信步般在樹林裡走。

忽然,她好像察覺了什麼,對攝像師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好的,裴宴大廚拿起了弓。”

解說員心想,不得不說,光論畫麵,這還是挺好看的。

裴宴烏黑的頭發紮成了一個高馬尾,蓬鬆地垂在後麵。長而不狹的眼睛微微眯起,握住弓身的左手筆直往前。

樹林裡有不少溪流,都很平緩,寬度兩米左右。

她現在就站在一條溪流一邊,對準溪流另一頭,某個聳動的草叢。

右手彎曲,拉起弓弦。

不知為何,兩邊會場,都逐漸安靜下來。哪怕剛才隻顧著聊天的,也都看向大屏幕。

裴宴佇立許久,忽然,放開弓弦!

彎成飽滿半圓的弓身顫動,箭呈一直線向前衝出。

隨著明顯的“錚”的一聲,刺到了小溪對麵,某個位置。

裴宴踮起腳看了一眼,隨後輕巧地跳到小溪中央一塊凸起來的石頭上,又跳到對麵。

隨後彎下身,在那邊草叢邊撿起了什麼,又跳回來。

攝像頭聚焦,她手裡提的,竟是一隻兔子。

箭精準地射在兔子的後腿處,雖說奄奄一息,但不會致命。

把箭取下來,抬起剛才被她放在一旁的竹編筐子,把蓋子打開。

箱子裡,另外四隻奄奄一息的兔子正在掙紮。

裴宴把第五隻兔子往裡頭一丟,心情頗為愉悅地吹了聲口哨:“人工的圍獵場就是好打。”

隨後扣緊蓋子,背到背上,招呼攝像師:“走咯。”

圈內觀看者會場。

一片寂靜。

解說員張大嘴,在多年解說生涯中,頭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啞口無言”。

白小川默默地把一口果汁噴了出來,機械扭頭看向同樣呆若木雞的邵清和:“她到底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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