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裴宴一直沒開口要,趁這個機會,正好還上:“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忙牽線。”
聽洛雪笙的說法,這人的確合適:“那就麻煩洛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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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雪笙動作很快,第二天就牽上線,曹靖本身對南金玉糕點鋪也有所耳聞,隻是並未聽到風聲。
現在知道裴宴有做大打算,很感興趣,下午就預約來南金玉辦公室見麵。
曹靖雖然快奔四的人,但保養得不錯,戴著黑框眼睛,文質彬彬的樣子。
他眼下有淡淡青黑,見到裴宴,二話不說掏出幾套方案。
對方是沈氏的繼承人,雖說年輕但不容小覷,想要多掌握些主動權,隻有展示自己的能力。
裴宴看他一眼,沒說什麼,接過方案。
洛雪笙看的過眼的人,果真能力很強,尤其是他最推薦的這套方案:“你具體講講。”
曹靖簡單道:“您原本的考慮是做快銷零售,打入商超,但我覺得,您不如繼續維持中高端定位——增加線下分店散賣的同時,開設中央工廠負責網商的供應,線上線下兩手抓,定價不變的情況下逐漸提高銷售量,這樣一來,利潤也會非常可觀。”
“當然,您原本的想法也沒有問題,隻是快銷零售需要的廣告額極為可觀,現在金玉樓糕點鋪中高端定位來之不易,不如等做穩之後開辟副線,專攻商超零售。”
裴宴思索片刻,雖說長久看來,這樣的方案,的確更加穩妥。
她抬頭,跟來旁聽的李副總對視一眼:“麻煩你回去細化一下這個方案……如果最終成果讓我滿意的話,我很願意與你達成合作關係。”
曹靖沒想到裴宴竟這麼爽快,愣了一下才道:“那最終的職位和薪資……?”
說是合夥人,但因為出資主要是裴宴這邊,她擁有更多主導權,更像是半個老板。
曹靖心裡打鼓,很難找到這麼合適的合作對象,但如果裴宴給出的條件達不到他心理要求,他就隻能抱歉了。
裴宴道:“執行總裁,以及15%的股份,薪資按你原來的開。”
曹靖都愣住了,隨即喜出望外:“好!好!”
他原本薪資就不少,更彆說還有15%的股份!這也就是說,他每出的一份力,自己都能分一杯羹。
裴宴手裡的秘方本身前景就很大,他心裡瞬間有了無數個方案,勢必要讓糕點鋪開遍全國。
李副總本來還覺得裴宴出手太大方,畢竟曹靖能給出來的投資不多。
但看曹靖那一副打了雞血的模樣,心裡明白過來。
也是,想要馬兒跑,還得給馬兒吃草。
他自己不也是因為有了CEO的位置,才對裴宴感激涕零,事必躬親?
曹靖果真是打了雞血,兩天內就把詳細方案給趕了出來。
麵麵俱到,半點看不出是短短兩天內的成品。
糕點產業的投資,走的是沈氏那邊,有李副總和裴宴在,本就質量極高的方案很快通過。
最後股份定下,曹靖15%,裴宴單獨占36%,還有49%由沈氏分走。
投資既然到位,方案便能實行。
裴宴和曹靖討論過後,決定一步步來,先從燕京開始,將實體店鋪和中央工廠的選址看起來。
正好北金玉和西金玉都在不錯的商區——北金玉雖說因為沈恒的事受了一定的影響,但沈氏這邊很快撇清關係,又有沈老爺子二徒弟撐著,哪怕遠遠比不上南金玉,比西金玉還是好些。
先在兩家金玉樓附近開糕點鋪,也算是名正言順。
至於中央工廠,目前租一家中小型的半自動半人工工廠也就足夠。
這事主要是曹靖以及他負責招來的幾個員工去辦,等看得差不多了,再由裴宴去過目。
儘管如此,她要看的商鋪工廠也不少,連著大半月都忙得見頭不見尾。
原本去湖畔彆墅那邊,她還有精力當天去當天回,這大半個月折騰的,住在彆墅的日子也多了不少。
開始還跟裴珠打招呼,但後來發現她自己也不怎麼在家住。
裴珠升上大三,課業比大一大二輕些,很多時候都住在沈家大宅。
她跟陸白華關係複原,現在也時常約著出去玩,有自己的生活,本也不習慣多管裴宴。
這天定下西金玉附近糕點鋪選址,到彆墅的時候九點多鐘,陸憑闌也正好回來。
開葷不久的成年人,一不小心就擦槍走火,折騰到將近十二點。
早上七點裴宴才迷迷糊糊起來,出門慢跑打拳。
回到彆墅,洗完澡出來,裴宴望著洗漱間微怔。
她這幾個月,螞蟻搬家一樣,不知不覺的,在彆墅裡的東西多了不少。
牙刷漱口杯,浴巾拖鞋……似乎整個彆墅,都帶上了她的印記。
下樓的時候,聞到咖啡和吐司的香味。
陸憑闌坐在桌旁喝咖啡看新聞,對麵座位上也擺了一盤烤吐司培根沙拉拚盤,配著熱騰騰的豆漿。
裴宴坐下來,咬了一口,吐司烤得稍微有點過,但塗了上好黃油,很香。
抬頭,陸憑闌看她一眼:“好吃麼?”
他前些日子都是去外麵給裴宴買早餐回來,包子大餅油條,但前兩天路過進口超市,下意識就進去轉了一圈,出來時候已經提了大包小包的食材。
他上輩子做過冷宮皇子,這輩子父母雙亡,小叔剛開始打拚時候也要負責喂飽自己和陸嘉瑜,跟裴宴比起來自然班門弄斧,但普通家常菜還是能做些的。
外麵買的也不錯,但到底比不得自己做的。
這才是家。
裴宴笑起來:“很香。”
陸憑闌翻過一頁新聞,餘光看她吃得差不多,不經意道:“明天吃什麼?之前的大餅油條脖子你都挺喜歡,或者今天這樣的,再者陽春麵之類,都可以。”
裴宴抬頭,看著他。
陸憑闌問得如此自然,好像他們一直住在一起,這是再尋常不過的對話。
她手指微動過了許久,說:“我覺得包子就不錯,要肉餡的。”
出門的時候,陸憑闌跟她一起,在車庫分彆。
他親吻她的發頂:“晚上見。”
晚上,裴宴來到彆墅,遠遠看見溫暖的燈火,陸憑闌正在客廳等她。
這一刻,不知為何,她忽然感覺到無比的安寧。
她想,也好。那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