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裴宴和陸憑闌是各花各的,頂多有時候出去,陸憑闌總是能以各種方式搶先買單。
不過住在一塊後,她發現自己花錢的機會又少了許多。
水電費這種小頭自不必說,家居用品同樣會自己出現在該在的地方,甚至衣帽間裡時常會長出陌生的包和首飾,還都是她很看得過眼的款式。
她也就隻能讓陸憑闌的衣帽間多長點領帶配飾,他倒是對這很滿意,原本自己買的那些已然打入冷宮。
隻可憐了特助,每天看著那符合陸憑闌口味,但略微有些差異的領帶配飾,感覺天天檸檬往嘴裡灌。
隨著衣帽間飛速擴容,彆墅也越來越有家的感覺,轉眼快到新一年的年節。
年節時分,本身就是南金玉最忙的時候,今年裴宴還得過目沈氏全線的報表。
不僅如此,兩家糕點鋪和中央工廠的選址也已經定下,得儘快定下裝修方案,才能在年後立刻開始施工。
連著半個月她忙得如陀螺一般,而陸憑闌也不比她清閒。
陸氏的體量比沈氏大不少,哪怕陸憑闌掌管的並非全線,年前工作量也不容小覷。
他原本為了跟裴宴多待在一起,儘量高效率處理工作,朝八晚九跟她齊平,現在倒是恢複工作狂模式,時常加班到淩晨,以至於隔了兩天才看到衛方舟消息。
衛方舟去年在海島並未逍遙多久,投資公司就接到個大項目,項目在南方,他也在南方待了大半年。
現在項目做得差不多,也快要過年,終於有空回來,第一時間給陸憑闌發消息。
【衛方舟:我衛漢三終於要回來了!好久沒見,趕緊約一頓。】
【衛方舟:我一直琢磨著去沈家外孫女店裡看看,就定在南金玉好了。】
去年開始,老陸不知道想通什麼,對美食相關話題不那麼排斥。
他偶爾不小心提到,對方也沒什麼反應,甚至會順著說兩句,堪稱不可思議。
衛方舟本來已經打算好定位置,但他有段時間沒回燕京,消息不夠靈通。
年節時分的南金玉,一年之中最熱鬨的時候,訂座堪稱魔鬼難度。偏偏衛方舟回燕京正好是小年,吃飯要到大年夜,提前半個月也壓根搶不到座。
陸憑闌看到消息的時候,就見衛方舟在說訂不到座。
手指動了動,打字:【大年夜中午,我來定吧。】
他記得裴宴一般會留兩個包廂以防萬一,直接打個招呼就行。
衛方舟很清楚陸家和沈家關係,還以為陸憑闌要跟沈家那邊打招呼。
換做彆人,他不會這麼麻煩,但他跟陸憑闌到底是發小關係:【行,那這頓我來付。】
大年夜,陸氏集團全線基本都放假,陸憑闌也已經忙完。
裴宴清早就去準備,他則睡到九點才醒,提前去包廂等人。
衛方舟到包廂的時候,就見自家發小正站著看牆上沈家外孫女提的字。
他對書法沒太多了解,但這種家庭出來的,基本的欣賞還是會些:“確實是好字。”
陸憑闌轉過身。
衛方舟微怔,有段時間沒見,陸憑闌的氣場和之前似乎有些不同。
從前這他性格淡漠,又是工作狂,站在那,都有種隔離感,但現在,他好像進入人世間。
衛方舟有些疑惑,陸憑闌開口道:“我把菜點了,招牌套餐,吃不完晚上帶回去。”
衛方舟家裡也都是工作狂,今年正好有國外項目,大年夜也沒法聚餐。
陸憑闌點得早,話音剛落,第一批涼菜就已經上來。
衛方舟曾嘗過裴宴手藝,當時就印象深刻,分明是路邊小攤,但味道跟梅林星級餐廳有的一拚。
隻是當時雖說非常驚豔,甚至讓他生出多在潯陽待一段時間的念頭,但到底沒好吃到真的讓他這麼做。
然而現在不同。
衛方舟叼著一根烤羊排,幾乎是納罕了。
這味道,哪怕在梅林三星裡也絕對是金字塔尖,短短三年竟進步如此多。
他對裴宴印象不算特彆深,就記得是漂亮又有點冷淡的姑娘。
現在看來,果然跟圈子裡傳聞一樣,是個極其有能力的。
衛方舟沉浸在美食當中,偶爾抬眼看一眼陸憑闌。
陸憑闌苦行僧性格,本以為他興趣不會很大,但他吃得竟也不少。
他身上人世間的感覺更加明晰。
衛方舟酒足飯飽,腦子重新運轉,打量道:“老陸,你是不是有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