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瑤遲遲直不起身來,兩人的異樣很快被房中的其他人察覺……
郎中背起藥箱:“這位郎君應該沒什麼大礙了,老夫便先回去了。”
洪杉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外麵路滑,我送先生回去。”
那侍衛也沒眼看,緊跟著往外走去,順便將一臉懵懂的阿圓拽了出去:小丫頭沒眼力見兒,還杵在那裡作甚?
房門闔上之際,床上那病著的人也不再克製,原本咬著她的唇,終於變成了帶著埋怨與懲罰的吻,霸道熾熱地與在她的唇上輾轉研磨,而後撬開她的牙關,滑入其間……
終究是因為還在病著,所以攢的力氣很快用完,很快被她掙脫了去。
“殿下!”她怒目瞪他,“你怎的裝暈?這樣嚇唬我們很好玩嗎?”
“孤錯了……”他沒有辯解,輕易就與她認錯,可麵上分明一點愧疚的神色也沒有。“你說要孤與你避防,可這防線是你先破的,日後便不能再提這件事……”
褚瑤抓起毛巾扔到他的臉上,氣呼呼地走了。
一整日,褚瑤都沒再踏入裴湛的臥房,聽阿圓說後來柳太醫也過來了,拿過先前郎中開的方子看過,說是沒問題。傍晚裴湛便退了燒,想來確實沒有大礙了。
果然晚上他又賤兮兮地來敲她的門:“阿瑤,孤有話同你說……”
“有什麼話明日再說吧,我要睡了。”
“也罷,那明日孤再與你說你哥哥的事情……”
“等等!”褚瑤翻身下了床,鞋子都沒來得及穿,便跑了過去,撥開了門閂。
外麵那個男人勾起唇,笑得如願以償。
“殿下又找到關於我哥哥的線索了?”她迫不及待地問。
裴湛低頭看到她光著的腳:“孤叫你開門你不開,一提起你哥哥,你倒是連鞋子都不穿就來開門,地上不涼麼?”
“不涼……”磚下都引了溫泉活水,地麵溫溫的,一點也不寒涼。
她將裴湛拉進房內,取了火折子去點燈的功夫,他就鑽進了她的被窩裡,還往裡麵挪了挪,給她留出半張床的位置。
大病一場後,臉皮肉眼可見的厚了幾分。
褚瑤挨坐在床邊,無奈道:“殿下,我如今懷著孕,殿下就不怕過了病氣給我?”
裴湛自是考慮過這個問題:“孤問過柳華了,孤發熱是因為傷口感染所致,不會傳染給旁人。再說你早上都親過孤了,現在才想起這個問題,不覺得太晚了麼?”
褚瑤白了他一眼:還有臉提早上的事?
不過眼下不是與他賭氣的時候,難得又有了哥哥的消息,褚瑤急切問道:“殿下,我哥哥的事情又查到什麼了?”
他掀開被子,示意她進來說話。
褚瑤坐著不動,他便看著她不說話,一副逼讓她再次破防的架勢。
果真是個心眼小的,昨晚她才說過那些避防的話,今天他便逼她一而再的打破防線。
褚瑤惦記著哥哥的消息,隻得順從,栽進了他張開的被子裡。
他心滿意足地將人摟住,這才說道:“孤前些日子找到你哥哥所在的殺手組織的中間聯絡人,打算讓他安排一場刺殺,並特意強調要他調弓箭手參加,屆時對方若是能安排你哥哥出來,孤便找人留住他……”
“殿下要刺殺誰?”
“上次是誰刺殺孤,孤自然要還回去……”
“陸少淮那次嗎?”褚瑤心中一動,“殿下查出來是誰做的了?”
“嗯,孤去綏州那日,裴易也曾出現過……”
“所以是三皇子安排的殺手?”
“裴瑞慣喜歡用他做刀,殺手是他買的不錯,但是這筆賬,要先找裴瑞算一算……”
“所以殿下是打算,安排殺手刺殺二殿下?”
“嗯,也算一舉兩得,既能教訓一下裴瑞,又能將你大哥引出來……”
“殿下有多少成算?”
“既是孤買人行刺,刺殺的地點自然由孤來定,屆時提前安排人埋伏在那裡,活捉你大哥的成算……大抵四五成是有的……”
褚瑤有些擔憂:“成算這麼低啊?”
“那些殺手是賣命的,嘴裡都咬著毒|藥呢,孤總要先確保你大哥的安全,”說到這兒,裴湛問她,“你可有什麼信物,是隻有你們兄妹知道的,且能拿給他看的,叫他莫要輕易咬毒自戕。”
褚瑤想了想:“我父親過世之後,家中愈發清貧,哪有什麼像樣的信物與他相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