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救褚瑤兩位哥哥的事情須得從長計議。
裴湛如今既然與褚彥搭上了線,便打算萬事俱備後將這殺手組織一鍋端了。
這種組織原本便不為朝廷所容,□□之事曆來是府衙最為頭疼的案子,倘若能將這組織連根拔去,於朝廷來說是祛除了一個心腹大患。
這件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隻能順藤摸瓜慢慢布局。
榆柳蔭後簷時,孫夫子為期三個月的授課結束,學生們一一不舍與夫子辭彆,各自回家準備不日之後的科考。
春日多風,孫夫子的咳症一直沒有緩解,打算回老家修養一段時間。
裴湛備足了謝禮,與褚瑤將老人家送至城門,褚瑤與孫夫子道:“夫子,您老人家好好養著身子,等今年天兒L冷了,我再接您來溫泉山莊過冬……”
孫夫子笑嗬嗬地答應了,也叮囑褚瑤日後莫要懈怠,要保持上進好學之心。
“學生謹記夫子教誨!”
學堂關閉後,將山莊改造成香水行的事情便提上了日程。
褚瑤一邊讀書,一邊與先前裴湛介紹給她的兩位前輩商議山莊改造事宜。
山莊破土動工那日是個好日子,寒窗苦讀的學生們也迎來了放榜之日,褚瑤問過裴湛,曾與她同窗讀書的那十位學子,有幾個金榜題名了?
裴湛說有兩個,一個入了一甲,一個入了三甲。
褚瑤驚訝道:“哪個入了一甲?”
裴湛哼笑一聲,自牙縫裡擠出了三個字:“江清辭……”
“他竟是一甲!”褚瑤驚喜道,“幸虧當初殿下同意讓他來學堂上課,否則豈不是錯失了一位明珠?如今他得了一甲,定然感激殿下對他的栽培,日後對你也有助力……”
“如今你也會說這些漂亮話來哄孤了,”裴湛攬過她的腰,輕輕撫摸著,“莫不是擔心孤日後在仕途上為難他?”
又來又來?又莫名其妙地吃這種飛來橫醋……
褚瑤瞥他一眼,連解釋的話都懶得說:“殿下非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
“真是越來越不把孤放在眼裡了,”裴湛將人抱起,往床邊走去,“今晚必須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麼叫以夫為天……”
他將人放在床褥上,作勢要去解她衣服,褚瑤也不怕,看著他笑了一會兒L,忽然撫上自己的小腹,同他說:“殿下,今天女兒L踢我了……”
自他說想要女兒L後,他們便默認為她肚子裡的是女兒L。
“嗯?”他立即便停止了胡鬨,俯身貼到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孤聽聽……”
貼了好一會兒L,也不見裡麵有動靜,褚瑤道:“殿下,你同她說說話,說不定她就動了……”
“說什麼?”
“說什麼都行……”
高冷利辭的太子殿下,這會兒L竟也緊張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半響,憋出一句:“女兒L,我是你爹……”
褚瑤撲哧一
聲,笑得停不下來。
次日惠仁公主忽然來了山莊,提著裙裾踩過被挖得亂七八糟的泥路,為此弄臟了一雙軟緞雲頭履,見到褚瑤後便將腳上那鞋子踢了,穿著雪白的足襪走到褚瑤身邊,氣呼呼道:“褚姐姐,氣死我啦!”
褚瑤正在看師傅繪製的香水行布局精細圖,見她這般,便問道:“是誰惹我們公主生氣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還不是那個江清辭……”
“他怎的惹你了?”
“今年的一甲中,數他年紀輕長得好,父皇點他做了探花郎,還在我麵前誇他品貌非凡,說是幸虧他沒叫人榜下捉去做婿,然後問我願不願意招他做駙馬?”
“陛下要給你們賜婚?”這倒是出乎褚瑤的意料,“那你是怎麼說的?”
“我自是不同意,我說那江清辭是個眼睛有問題的,我才不要嫁給他……”
褚瑤沒有給人做媒牽紅線的癖好,聽她這般說,便安撫道:“陛下既然先來過問你的意願,想必知曉了你的心意,就不會強求了,畢竟江清辭和安康郡主的情況不一樣,你也不是非嫁不可……”
“說的也是,安康郡主背後有靖南王撐腰,她看上了太子哥哥,所以父皇才會不顧太子哥哥的意願強行賜婚,可我與江清辭不同,我對他無意,他對我也不像是有什麼攀附的想法,既然郎無情妾無意,這姻緣自然成不了……”惠仁公主說著說著,自己便想開了,可提起安康郡主,她又為褚瑤鳴不平,“褚姐姐,先前靖南王來過信,說是已經給宋時備好了假裝,問詢父皇打算何時給太子哥哥與宋時微完婚?”
褚瑤怔忪了一會兒L:“陛下怎麼說?”
“父皇還能怎麼說,自是催促太子哥哥儘快完婚,若太子哥哥仍是一意孤行,棄大局於不顧,便將這儲君之位讓出來……”
惠仁公主邊說便打量著褚瑤,低頭猶豫了幾番,才小心翼翼說道,“其實母後一直想讓我來勸你,讓你大度一些,說是即便太子哥哥娶了安康郡主,也隻會當她是個擺設,不會影響太子哥哥對你的情意……”
褚瑤沉默了幾息,道:“我不知道這件事情已經如此緊迫,待太子殿下回來,我問問他打算如何……”
裴湛今日回來得格外晚。
褚瑤如今有了五個月的身孕,愈發嗜睡了些,實在困得受不住了,便摟著鳴哥兒L先睡了一覺,直到迷迷糊糊中感覺被人抱住,熟悉的氣息將她裹住,她努力睜開眼睛,瞧見滿眼疲憊的他。
“幾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