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被貶為庶人,被發配至邊疆。
褚瑤曾去請見過陛下,將此事的真相告訴了陛下,隻是奈何手中沒有證據,陛下在折損了太子與三皇子兩個兒子後,已然心力交瘁,同她說:“太子與老二鬥了這麼久,終究是棋差一著,也是他的命數。如今四皇子年紀尚小,朕身邊隻有裴瑞可堪重用,就這樣吧,日後莫要再提這件事了……”
所以陛下不是不信她的話,隻是不想再失去另一個兒子罷了。
最是無情帝王家。
褚瑤見過陛下之後,東宮便換了幾個生麵孔的侍衛,連一直服侍她的阿圓,都被接故調到了彆的宮苑。
程鳶與洪杉在那場刺殺中都受了重傷,尤其是洪杉,為拚死護主,被人一劍貫穿胸膛,鬼門關上走了一遭,被柳華他們徹夜醫治才堪堪撿回一條命來,卻是傷了肺腑,日後要仔細養著,不能再動用武功了。
程鳶的情況也不太好,她的眼睛被毒|粉傷了,又被人挑斷了手筋,再也挽不出漂亮利落的劍花了。
他們在宮外養傷,褚瑤身邊再無
一個可交心之人,隻有惠仁公主每日過來看她。
可自從東宮換了守衛之後,惠仁公主每次來此也受阻攔,須得多費些口舌才能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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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仁去找陛下告狀,皇帝也隻是說她不懂事,打擾了太子的靜養,讓她以為少去東宮。
褚瑤明白,陛下是不想讓惠仁從她口中知道那些真相。
陛下既有心袒護二皇子,褚瑤也無可奈何,原本她還想告訴陛下,安康郡主身份有異的事情,如今看來也沒有必要了。
且由著那二皇子娶那位假郡主罷了。
一個月後,朝中已經開始明目張膽地奏輕陛下重新立儲之事,新儲君的第一人選,自然是二皇子裴瑞。
在所有人都對太子不再抱有希望的時候,裴湛卻在此時毫無征兆地蘇醒了過來,打了所有朝臣一個措手不及。
隻不過人雖醒了,卻因為頭上傷得太重,腦中混沌,忘卻了很多事情,連人也認不全,隻約莫認得帝後和褚瑤,其他人隻說眼熟,或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柳華等太醫來診過,卻也束手無策,說是傷在腦中,非外傷不能查看,隻能順其自然,興許日後就會慢慢恢複記憶。
皇後拉著他的手哭:“佛祖保佑,皇兒終於醒過來了……”
宋時微也隨眾人一起來看他,隻不過人多,她安靜地立在人群之中,也隨皇後一起落淚。
皇後將她喚至床榻前,一手拉著他的手,一手將宋時微的手拉過來,疊交在一起:“皇兒,你可還記得時微?她是你的未婚妻……”
他移眸,視線緩緩落在安康郡主身上,卻也隻是稍稍停留了一瞬,便立即移開,手也一並抽了回去,轉而去看褚瑤:“我不記得她,我隻記得阿瑤是我的夫人……”
宋時微麵露幾分尷尬之色,悻悻地站起身來,低頭走了出去。
褚瑤餘光瞥見,不多時二皇子也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當著諸多人的麵兒,皇後也不好說他與褚瑤的事情,而後又說了會兒話,他便說自己累了,想睡一會兒。
畢竟他才剛蘇醒,需要多休息,眾人也不再打擾,各自離開了。
褚瑤自是留到最後一個才離開,她抱著鳴哥兒欲走時,卻聽見他說:“阿瑤,你彆走,留下來陪陪我……”
褚瑤怕鳴哥兒調皮,吵得他不能休息,便將鳴哥兒交給了奶娘,自己留下來陪著他。
他躺在床上,偏過頭來,靜靜地看著她。
如今他臉上的腫脹已經消退的差不多了,大抵是因為昏睡了許久的原因,硬朗的五官染上蒼白,眉眼之間少了淩人的氣勢,卻多了幾分溫和之意。
褚瑤回到床榻前坐下,他拉過她的手,輕輕地婆娑著,眼睛看向她隆起的小腹,眸中透出幾分清歡來。
“阿瑤,這是我們的孩子,對嗎?”
褚瑤笑了笑:“是啊,鳴哥兒說是妹妹,是你一直想要的女兒……”
“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我都喜歡。”他將她的手輕輕擱在自己的臉頰旁,“阿瑤,委屈你了……”
“還好,雖然有過委屈的時候,不過你已經補償我了……”
“我們離開這裡吧,”他驀的說,“我不想做太子,也不想要那個未婚妻,不若做一個藩王,有自己一塊封地,誰也不會來打擾我們一家……”
“這……”
這些話雖然聽著溫馨動人,卻不像是能從他說出的話。
褚瑤心中微微疑惑了一瞬:難道一個人經曆過生死之後,性格也會隨之發生如此大的轉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