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濃鬱時,裴湛組織了一場狩獵,看似是為了遊玩,實則是為了練兵。
聽著最近靖南王果真生了不臣之心,陛下自然要提前防範於他,於是便讓裴湛安排秋獵,秘密練兵。
不過這些裴湛並沒有和褚瑤說,她知道褚瑤最不喜歡動亂,況且眼下靖南王還沒敢把野心寫在明麵上。
狩獵準備得差不多的時候,裴湛便帶著褚瑤和三個孩子一起去圍場遊玩,打算在圍場住上兩三日,讓孩子們多出去跑跑,見見不一樣的風景。
鳴哥兒七歲了,可以學騎馬了,裴湛特意叫人給他準備了一匹棗紅色的小馬,鳴哥兒看了很是喜歡,這便由一位侍衛教著學騎馬了。
晚晚和棗棗瞧見了,自然也鬨著要騎馬。
兩個孩子雖然相差一歲多,但是宛若雙生一般,模樣和個頭都差不多,甚至棗棗還圓潤一些,隻是個頭稍稍矮了幾分。
小姐妹倆每次看到什麼東西都要爭,所以裴湛和褚瑤儘量會準備兩個一模一樣的給她們。
今日裴湛特意命人準備了兩匹矮腳小馬,準備給兩個小丫頭一人一匹,叫她們騎著玩。
結果侍衛卻隻牽來一匹,說是另一匹不小心跑了,眼下正在找。
不出意料的,兩個小丫頭爭起來,都說要這匹小馬。
裴湛乾脆將兩個小丫頭一起抱到馬上,結果又因為誰在前誰在後爭吵起來。
棗棗在前,她是個有勁的,抓著韁繩不肯鬆手,說什麼也不肯到後麵。
晚晚搶不過,便開始哭,推搡著前麵的棗棗。
裴湛擔心她們兩個傷著,便將她們一起抱了下來,說是等那匹小馬找回來,再一起騎馬。
誰知這一下更不得了了,原本隻晚晚一個人哭,這會兒被抱下來後,棗棗也跟著一起哭。
“我就要騎馬,我現在就要騎馬……”
裴湛蹲下神來,哄一聲棗棗,那邊晚晚哭得更大聲。
轉身又去哄晚晚,棗棗睜開眼縫一看,見爹爹居然不理自己了,立即往地上一坐,愈發哭鬨得厲害。
裴湛便趕緊將棗棗拉起來,拍去她小裙子上的塵土……
那廂晚晚有樣學樣,也要往地上坐……
裴湛隻好將兩個小丫頭都摟到懷裡,以為這下總沒關係了,結果兩個小丫頭又開始掰他的頭,他看向棗棗時,晚晚將他的臉掰到自己這邊,看向晚晚時,棗棗也不甘示弱地將他的臉掰回來……
裴湛被兩個小丫頭掰來掰去,最後沒辦法了,朝褚瑤遞去了求助的目光。
褚瑤在一旁笑得快要直不起腰來:誰能想到睿智多謀的太子殿下,有朝一日被兩個小丫頭磨得沒有辦法。
她走過去,隨手將棗棗抱到了自己懷中,笑著打趣裴湛:“當初是誰說,兒子一個就好,女兒不嫌多的?”
拿出帕子給哭得冒鼻涕泡泡的棗棗擦了擦臉,而後自荷包中掏出兩個粽子糖,一人喂了一顆。
晚
晚哭得秀氣,梨花帶雨似的抽噎著,吃了糖便也不哭了。
“那邊有好多牽牛花,可漂亮了,我們先去采花好不好?”褚瑤哄著兩個小丫頭,“采了花送給爹爹,叫爹爹再給你們變出一匹小馬來……”
她是個會哄孩子的,兩個小丫頭果真被她哄得開開心心去摘牽牛花了。
趁她們采花的功夫,士兵們終於將另一匹小馬找回來,兩個小丫頭一人一匹,又姐姐妹妹地黏在一塊騎馬去了。
裴湛擁著褚瑤倚靠樹上,長籲一口氣,感慨道:“原來女人是天生不好哄的,不論年齡大小……”
褚瑤抬肘輕輕捅了一下他的腰:“殿下是在說我也不好哄麼?”
“難道不是麼?孤當初不過是犯了一個小錯,你便要與孤和離,孤哄了你三年才哄回來……”
“小錯?”褚瑤覷了他一眼,“再說你哪裡哄了我三年?我剛進宮的時候,你分明對我凶的很……”
裴湛卻不承認:“孤什麼時候凶過你?”
“我才進宮沒多久的時候,被你誤會我偷偷去見陸少淮,回來之後你、你……”
裴湛眉頭一挑,眸中泛起某種趣味來,故意問她:“孤怎麼了?”
“你都不問明緣由你就、你就……”
“孤就如何?”
就扒拉她的衣服……
這個禽獸!如今還揣著明白裝糊塗,擱這兒明知故問。
“總之那時候殿下對我一點也不好,吃些莫名其妙的醋……”
裴湛嘴硬:“孤也隻那一次而已……”
“哪裡隻是一次?還有棲霞山莊你中藥那次,還有在甜水鋪子的廚房……”她掰著手指正細數著他以前的罪狀,倏然被他攥住了手,轉而按在了頭頂上的樹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