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最終還是好心地告知了普利斯這件事,狼耳警官愣了下，他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腦袋，毛茸茸的耳朵是沒有堅硬的骨頭支撐的,所以很輕易就被他按著壓下去了。
“啊……”普利斯露出了有點驚訝的表情：“我沒有注意到這個——什麼時候開始的？”
迪克笑著說道：“在你失落的變成了飛機耳的時候？”
他這話約等於沒有說，普利斯又伸手壓了壓耳朵。迪克注意到了問題：“你沒有辦法控製？”
普利斯點了下頭：“應該是後遺症，而且過兩天就是月圓之夜了。”
迪克的好奇心升了起來：“所以就和哈利波特裡麵的一樣？每月一次的毛茸茸小問題？”
他們自動略過了夜翼對狼人的看法,也自動略過了夜翼知道這件事的原因。
“……差不多？”普利斯遲疑了一下：“不過除了月圓之夜的前後，我情緒不穩定的時候,它們偶爾也會冒出來。”
“不過一般那種時候我都會失去理智,我很少在——正常情況下暴露出來。”
夜翼明白了普利斯的擔憂,他最強大的時候就是失去理智的時候,而一旦失去理智，那麼就無法控製會造成的傷害了,也怪不得普利斯會想要辭職。
夜翼用著不顯得那麼嚴肅的口吻，兩隻手的手指豎在自己的腦袋上，像是兔子一樣彎了彎指節：“你的毛茸茸小問題——是怎麼出現的？是裡麵常見的感染嗎？”
普利斯忍不住吐槽道：“你那是兔子吧？”
“至於這個小問題……我並不知道。”
狼耳警官看向夜空之中高懸的月亮，月亮還差一點才會變成圓月：“我是福利院長大的，從我有記憶起，我就已經是……或許是小時候的時候被感染，也可能是和我的父母有關係？”
“你看起來沒有那麼在意？”夜翼問。
“嗯……說完全沒有是不可能的。”普利斯換了個舒服一點的姿勢坐下，而這個動作,也讓他身後的尾巴暴露得更加明顯了。狼耳警官微微後仰，雙手撐在兩邊，看著夜空說道：“小時候，我的不同給我帶來了一些麻煩。”
“我當時很……激進、情緒化？”普利斯這麼說道,甚至帶著一點懷念地低笑了一聲：“我當時覺得我是不同的,全世界都對不起我……很幼稚的想法吧？”
“所以我逃走了。”
“一個手無寸鐵、沒有自保能力的小男孩出現在哥譚的夜晚之中——你應該比我還明白會發生什麼。”
“但是我的運氣不錯,我遇到了當時剛出道不久的羅賓……悄悄和你說，我當時也和其他人一樣，認為蝙蝠俠是一隻蝙蝠妖怪，是蝙蝠人。”
“我以為他和我是一樣的。”普利斯笑了起來：“甚至產生了投奔蝙蝠俠，我們一起做妖怪一家的想法。”
夜翼在一邊若有所思，嘀咕道：“……也不是不可能？”
狼耳警官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嗯？”
夜翼：“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哥譚的傳聞嗎？哥譚的小男孩都是會被蝙蝠俠抓回去做羅賓的——”
兩人對視一眼，一起笑了起來。哥譚笑話永不過時。
普利斯道：“總而言之——見到羅賓的時候，我就確定了，羅賓是人類，蝙蝠俠也是沒有任何超能力的人類。”
“他們以人類之軀做著英雄所為之事。”
夜翼：“……”
“那一瞬間，我好像抓住了什麼。”狼耳警官笑著說道：“我就想著，或許也有什麼我可以做的事情。”
“我自己回去了，然後我看到了擔心到一晚沒睡的瑟維。”
“我不是一個人，就像是蝙蝠俠有著自己的羅賓一樣，也有人
在擔心我。”
“就像你說的，我應該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狼耳警官從衣兜裡拿出那張被疊起來的離職信，乾脆利落地將其撕碎：“說實話，我還挺喜歡警察這個職業的。”
夜翼在一邊露出了不讚同的表情：“不要在我的城市亂丟垃圾——”
普利斯一愣：“額，抱歉……但是你確定要在這種時候說這個？氣氛瞬間沒有了！”
“環保——注意環保——警官先生——”夜翼拖長了尾音。
“不過都是警察，你要來體驗一下我的生活嗎？”夜翼從不知道哪裡的異空間裡抽出了一個藍色的多米諾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