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在這座酒館中露出的第一個笑容,雖然人是在笑著的,直視著那道笑容的人卻莫名的感到陰冷。
“看樣子是沒有了。”
他似乎很愉悅,語氣也十分肯定。
“今天的交易就到這吧。”
然後他站了起來,語氣隨意:
“之後的交易都會交給我身邊的這位下屬,你們一定會相處愉快的。”
“那你來著到底是乾什麼的?”
看著男人慢悠悠的走向樓梯,伏特加終於忍不住諷刺了一句:
“來當花瓶的嗎?”
“你再說一遍?”
迎接他的是中原中也冷酷的視線。
“我喜歡這家酒館的氛圍,於是便打算來坐坐。”
太宰治轉過身,鳶色的瞳孔在昏暗的燈光中顯得有些吊詭,充斥著誘使人墜入黑暗的危險。
“有什麼問題嗎?”
被太宰治那雙眼睛注視著,伏特加僵住了。
“沒有問題。”
反倒是琴酒發話了。
他直視著太宰治,那雙詭異的眼睛似乎對他產生影響。
“那可真是太好了。”
太宰治滿意的點點頭,轉過身離開。
中原中也跟在他的身後,離開時還不忘看了一眼伏特加,鈷藍色的眼裡滿是警告。
“有什麼收獲嗎,貝爾摩德。”
注視著太宰治離開,琴酒突然開口問道。
“貝爾摩德?”
伏特加一愣,抬眼環視四周一圈,除了吧台後的酒保,並沒有看到那個千麵魔女的影子。
“或許有,又或許沒有。”
這時,一直假裝自己是空氣的酒保突然發出了女人的聲音。
隻見他伸手在脖子處摸了摸,接著往上一撕。
酒保那張平平無奇的臉就像是紙做的麵具一般被他撕了下來,露出一張姣好的女性麵容。
正是組織裡的千麵魔女——貝爾摩德。
“不要打啞謎。”
麵對貝爾摩德的話,琴酒顯得有些不耐煩。
“不要那麼不耐煩呀琴。”
貝爾摩德輕笑著,調了一杯馬天尼放在對方麵前:
“光從樣貌上來說,長得還是很不錯的哦,身上穿著的都是連我都會忍不住羨慕的私人定製,除了那條圍巾。”
“那條圍巾對他應該有什麼特殊意義,但具體是什麼,我就不清楚了。”
貝爾摩德停頓了一下
,腦海裡再次浮現出那個人的穿著打扮。
“以演員的身份來看,他說的都是實話,包括最後那句。”
“在你們進來之前,這裡的氛圍確實影響到了他,哪怕是在你們進來之後,他都能在第一時間回過神來。”
貝爾摩德繼續說著: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一直很小心,我調給他的酒是完全沒碰,說不定已經發現我的不對勁了吧。”
伏特加看了眼貝爾摩德說的酒,玻璃杯裡的冰球已經融化的不少,隻剩下小小的一塊漂浮在水麵上,杯裡的酒液很滿,確實是沒有被動過的樣子。
“貝爾摩德你居然也有失手的一天嗎?”
伏特加忍不住說道。
“畢竟哪怕是再蠢的人,也知道交易現場不能留下第三方,他既然沒有提出異議,肯定是知道我的不對勁了。”
貝爾摩德白了伏特加一眼,戴著手套的手隨意的拿起了那杯調給太宰治的酒:
“這上麵就算有指紋,應該也查不出他的身份吧。”
“那他身邊的那個男人呢?”
琴酒打斷了貝爾摩德。
“那個男人?他表現的很正常啊。對上司似乎有些不滿,但依舊維持在小打小鬨的狀態。”
貝爾摩德回想了一下,
“如果琴你想要挖牆腳的話,估計是行不通的哦?”
“哼,我對彆人的狗不感興趣。”
想起那人離開時的視線,琴酒冷哼一聲,
“我隻是懷疑那個男人和襲擊實驗室的人有關係。”
“什麼?我倒不覺得哦。”
貝爾摩德一愣,有些詫異:
“如果他們真的和襲擊實驗室的人有關,那他為什麼沒把那個女人一起帶走?”
“比起一個廢掉的臥底,顯然是參加了實驗的研究人員更有價值吧?”
貝爾摩德這麼說道。
“那倒也是。”
琴酒冷笑一聲,也放過了這個話題。
但他們並不知道,他們所謂的廢掉的臥底,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裡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