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停下了腳步。
在黑暗裡呆的時間久了,眼睛也逐漸適應了環境,太宰治的身影便也不再那麼難以捕捉。
眼前這個一身漆黑的男人幾乎溶於黑暗,隻有頭上若隱若現的白色繃帶和頸間的那一抹紅,艱難與黑暗做著鬥爭。
而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剛剛說出了他在黑衣組織的代號。
看著眼前這個正因為“久遇知音”哼著不知名的小曲,毫無防備的將背後袒露在自己麵前的男人,安室透臉色沉的嚇人。
這人究竟是誰,來這有什麼目的,自己的臥底身份暴露了嗎?
他還沒忘記自己是被普拉米亞綁來的。
雖然不知道對方現在在哪,但太宰治會出現在這裡,絕對不是他口中“無意間散步到這”這麼簡單,更有可能的是他的普拉米亞做了什麼交易,這才能悠閒的出現在這裡。
而這個交易的內容一定不簡單,居然能讓普拉米亞放自己離開。
因為幾年前的那次交手,他很清楚普拉米亞的性格。
以對方記仇的性子,能夠讓他放走破壞了他偉大計劃的自己,這個交易一定誘惑力大到他無法拒絕。
“走過這扇門,再往前走一段距離就要上樓啦,記得注意腳下哦。”
而前麵的太宰治似乎完全沒察覺到安室透對自己突然升起的警惕,甚至還在頗為好心的為對方講解接下來要走的路。
直到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他才注意到不對勁。
“怎麼突然停下了?”
他這才停下腳步,疑惑的看向身後的人。
“你有什麼目的。”
波本的身份被人拆穿,安室透也不再維持那副好好先生的假麵,而是直接問道。
“目的?我會有什麼目的呀。”
太宰治愣了一下,繼續用著之前的那副說辭。
“我隻不過是無意間路過這裡罷了。”
“不過我們要快點走啦,那個炸彈可不是我之前遇到的啞彈。”
他繼續說道:
“萬一壞人發現不對勁啟動炸彈,我們倆都要玩完啦!”
為了表現自己的認真,太宰治甚至煞有介事的張開了雙臂,模擬出炸彈爆炸的效果。
隻不過他的語氣十分輕鬆,完全沒有害怕的意味,倒像是在講什麼有趣的笑話。
安室透也不說話,冷眼看著麵前這個裝無辜的男人,腳就像被水泥封住了一樣,絲毫沒有繼續往前走的打算。
兩個人就這麼站在黑暗裡僵持了好一會,最後還是太宰治打破了沉默。
“算了,不玩了”
他歎了口氣,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的一乾二淨。
“沒想到我居然會有一天玩起俄羅斯人那套好心人的把戲。”
太宰治這麼說著,臉上的五官都隨著他的話皺在了一起:
“光是想想就惡心的要吐了。”
“你到這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安室透看著眼前這個上一秒還在強調自己是個熱心腸,下一秒就愁眉苦臉的人,再次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目的的話,有三個。”
太宰治突然說。
沒想到太宰治居然真的會回答他的問題,安室透不由得一愣,但很快又集中注意力等待對方說出下文。
“第一是,我與偵探社有一個約定,為了見證這個約定,我來了。”
太宰治伸出一根手指在安室透麵前晃了晃:
“履行了約定卻不被眾人知曉,這樣的事情如果真的發生就是太可惜了,安室先生也是這麼認為的吧?”
“第二個嘛,”
沒等安室透回答,太宰治繼續說道:
“我對大名鼎鼎的波本早有耳聞,想要借這個機會與真人認識一下,不是很正常嗎。”
太宰治這時又掛上了微笑,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安室透一眼,轉身繼續往前走。
這次,安室透跟上了太宰治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