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行恭子?
劫匪的話讓安室透狠狠皺起了眉。
他倒是認識一個叫廉行恭子的人,但那是個女人,而且早就死了。
死在組織手裡。
雖然不能否認同名同姓的可能性,但這個名字和對方那過於異常的經曆,安室透基本已經能確定眼前這個男人和組織有關係了。
實驗體,不,他既然能說出這個名字,應該曾經是科研人員。
安室透一邊想著,看了眼身邊的小孩,不出意外,那位小偵探也發現了問題。
而那邊,江戶川亂步似乎也得到了足夠的信息,又或者說——他已經問膩了。
“好了,問了這麼多,你應該也清楚了吧?”
他這麼說道。
“……什麼?”
劫匪有些疑惑。
“你還沒明白嗎?”
偵探有些不耐煩,他轉過頭,視線在兩個成年人身上徘徊了一下,最後大手一揮,指中站在兩個大人中間的江戶川柯南。
“解釋的事就交給你了!”
偵探任性的說。
“誒?”
被突然指到,原本還在沉思的小孩一陣慌亂,最後怯生生的躲在了衝矢昴身後,小聲的說:
“可是我隻是一個小孩,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江戶川亂步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好像真的很害怕的小孩,另一邊看到這一幕的步美猶豫了一下,有模有樣的躲到了安室透身後。
像極了兩個上課害怕被老師點名起來回答問題的學生。
江戶川亂步陷入了沉默。
他看了看衝矢昴,又看了看安室透,兩個男人神色如常,完全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那就衝矢來解釋吧!”
最後,江戶川亂步放棄了糾結,直接點名自家社員。
“你不會也說自己什麼都不懂吧?”
他狐疑的看著衝矢昴,仿佛在說你可是偵探社的社員,怎麼能說自己不會呢?
“什麼都不懂不至於,”
衝矢昴笑了笑,有些慚愧的說:
“但確實還有幾個疑點沒想通……”
“算了!”
結果衝矢昴話還沒說完,江戶川亂步就有些生氣打斷了他。
然後他甚至沒再去看安室透,直接回過了頭。
這讓正在想推拒理由的安室透挑了挑眉。
雖然他確實沒打算在這個時候出頭,但江戶川亂步連問都不問,是什麼意思?
“最後還是要靠名偵探啊!”
亂步可沒去管安室透到底在想什麼,他轉過頭,不知道是抱怨還是自滿的說了一句,然後直進主題:
“你根本不是廉行恭子。”
他隻說一句。
“你在胡說什麼!”
但這一句卻激起了劫匪的強烈反駁:
“我就叫廉
行恭子!我怎麼可能記錯自己的名字!”
“你算什麼偵探啊!根本不合格!”
他的情緒異常激烈,如果不是被衝矢昴綁的十分結實,說不定當場就會給亂步一拳。
可惜他被綁著。
麵對這樣的劫匪,亂步卻表現的異常冷靜。
他甚至都沒有因為劫匪對他的否定而感到生氣。
“廉行恭子已經死了,她才是你的女友。”
隻見他平靜的說:
“你應該叫岩河空才對。”
劫匪的掙紮停住了。
他喘著粗氣,眼睛死死的閉著,像是陷入了什麼回憶,整個人變扭的蜷縮在一起。
“啊,當然,雖然她死了,但人確實不是你殺的。”
他補充道。
“在這一點上你是清白的。”
他還記得一開始劫匪糾結的問題。
“不……”
劫匪低喃著,似乎還不肯接受現實,但聲音太小,除了開頭幾個字外,沒人聽清他到底在說什麼。
“你之前說自己給女友下了毒,但又在最後改口說是用注射器殺死了她。”
安室透突然開口了:
“為什麼一定要強調是用注射器,你在刻意區分下毒和注射的手法。”
“而亂步先生剛剛說你並沒有殺死你的女朋友,這讓我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江戶川亂步看了安室透一眼,聳了聳肩,任由他繼續說下去。
“排除恭子小姐的遭遇,將視線凝聚在你個人身上……”
安室透一邊說著,用視線的餘光往後看,確認步美已經被小偵探帶到稍遠一些的位置後,才繼續說道:
“你應該是個實驗人員,應該是在進行對某種藥物的研究。”
“但不知道哪天,你們的研究出了問題,或許是你口中的那位矮子先生出現了。”
安室透繼續說道:
“研究被打斷或中斷了,但你不願意放棄,最後把藥劑用到了自己身上。”
“那種藥物混亂了你的大腦,讓你產生了錯誤的認知,這才導致了今天的這場鬨劇。”
安室透一邊說,一邊觀察著男人的反應。
“你一開始說注射用的是右手,其實沒錯,但不是右手拿著注射器,而是注射進了右手,對吧?”
男人這時似乎從之前的混亂中脫離了出來,可他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看著安室透。
安室透也不惱,反而轉頭看向江戶川亂步:
“我的推理有什麼問題嗎,亂步先生?”
“……”
亂步看著眼前笑眯眯的青年,又看了眼身後站得很遠的兩個小孩,“哢嚓”一聲咬碎了嘴裡的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