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貝爾摩德卻否定了他的猜想。
“哦?雖然那家夥腦子有問題,但好歹曾經也是個研究人員吧?”
貝爾摩德這麼說倒是引起了安室透的重視,他坐直身子,視線盯著那個正在通話中的手機,神色不明。
“不怕他說漏嘴嗎?”
他問。
“不用擔心,他不會有那個機會的。”
另一邊的魔女相當淡定。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
話是這麼說,安室透還是拿出另一部手機,打算提醒風見在轉移罪犯的時候多加防範。
“那既然這樣,你找我又是為了什麼?”
他邊發消息邊問。
“當然是為了更重要的事了。”
魔女的
聲音依舊那麼不急不緩:
“我是來通知你交易日期的。”
安室透正在打字的手停了下來。
他皺著眉,說話的語氣倒是和之前一模一樣:
“已經定下來了?”
貝爾摩德所說的交易,就是之前太宰治對安室透提起的那場。
原本是這周就該進行的,但那邊突然變卦延後了交易時間,當時安室透還以為是普拉米亞一事導致的,有些擔心組織發現自己也參與其中,用了點手段才確定延後交易的事扯不到他身上。
“是啊,貨也驗過了,效果很不錯。”
貝爾摩德的聲音有些慵懶:
“再不進行交易,就算是大客戶也說不過去了。”
“哦?”
安室透挑了挑眉:
“我才是這次交易的負責人吧?驗貨居然沒告訴我……”
“生氣啦?”
貝爾摩德打斷了他未儘的話。
“這怎麼敢。”
安室透輕笑一聲,知道對麵的魔女是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主。
“隻是作為為負責人的我居然不知道貨物到底是什麼……”
“是在小瞧我嗎?”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表現出一副不滿的樣子。
“哈哈哈,沒想到你也有蒙在鼓裡的一天啊,波本。”
這樣的表現顯然取悅了對麵的女人,對方甚至沒有遮掩笑聲的打算。
“看我的笑話很有趣嗎,貝爾摩德?”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感覺對方似乎要惱羞成怒了,貝爾摩德終於收斂了笑意,適當的拋出一些情報:
“貨物的話你已經見過了。”
安室透眼神一凜,猜到了什麼:
“……你是說?”
“啊,沒錯。”
貝爾摩德的聲音有些含糊,似乎叼著什麼東西,接著是一聲清脆的“哢噠”聲,女人的聲音再次清晰起來:
“就是今天那個實驗品。”
……
掛斷電話,貝爾摩德手中的女士香煙已經燃到了末端,她將幾乎沒抽過的煙丟進煙灰缸,剛準備去吧台開一瓶酒,視線卻掃到了被她隨意丟在桌子上的茶罐。
“居然讓女明星去喝梅昆布茶……”
她抱怨著,身體卻誠實的拋棄了滿櫃的好酒,走到桌邊拿起茶罐。
看著水一點點的沒過茶粉,貝爾摩德突然想起剛剛波本對這次貨物不在意的態度,不由得輕笑一聲:
“可彆怪我沒提醒你哦,波本。”
畢竟就連那個FBI的赤井秀一,也在接觸過那種東西的不久後,露出馬腳逃離組織了。
當然,她是不會和波本提起這件事。
波本對那家夥的態度眾所周知,如果告訴他了,說不定還會激起波本的挑戰欲,偏要去試一下。
那隻狡猾的狐狸手上還握著她的把柄
呢,坑他一筆看看戲還行,但要是真的讓他死了,她的損失可就大了。
而另一邊,和貝爾摩德結束通話的安室透根本不像魔女想的那樣對這次交易的貨物並不上心。
反而非常感興趣。
他幾乎是下一秒就撥通了熟記於心的號碼,對麵也很快就接通了。
“非常抱歉,降穀先生。”
然後還沒等他開口,對麵先他一步說話了。
“您之前交代去接收的犯人,在我們過去的時候已經死了。”
“死了?”
原本還想說其他事的降穀零神色一凜:
“怎麼死的。”
“是自殺。”
另一邊的風見就待在收容犯人的警察署裡,聽到降穀零這麼問,他下意識的從角落裡探出頭,看了眼現場。
那名被上司特意叮囑的犯人如今正倒在臨時收容所的地上,乾枯雜亂的頭發擋住了對方大半張臉,而露出來的下半張臉則是一片鮮紅。
“初步鑒定是咬舌自儘。”
他補充道。
“繼續查,我要一份詳細的鑒定報告。”
“是!”
“還有……”
降穀零搭在桌子上的手指敲了敲,思索片刻後繼續說道:
“把那周圍的監控錄像發給我一份。”
“好的。”
風見先是應了下來,然後又試探性的問道:
“您是懷疑犯人的自殺……?”
“這不是你需要擔心的事,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好了。”
降穀零沒有正麵回答。
雖然懷疑犯人的死亡與組織有關,但在事情沒確定之前,他不打算妄下結論。
“非常抱歉降穀先生,我馬上去辦!”
“彆急,我今天找你還有彆的事。”
見下屬急匆匆的就打算掛掉電話去行動,降穀零為不可察的歎了口氣。
“我要你去聯係特務課的人。”
聽到上司這麼說,風見裕也下意識說道:
“已經確定他們沒問題了嗎?”
不愧是降穀先生!
他忍不住在心裡讚美著自家上司。
公安花了好久都沒能查到的消息,降穀先生幾天就有消息了!
“怎麼可能。”
然後就被上司殘忍的打破了猜想。
“風見,沒有哪個機構是永遠可信的。”
上司這樣告誡他。
“目前也不過是初步試探而已。”
“隻是初步試探就要把諸伏警官的信息交給他們嗎?”
風見有些不服氣的說。
“不,這次會議我另有打算。”
“他們不是想要審訊普拉米亞嗎。”
仗著下屬不在自己麵前,降穀零露出了屬於波本的危險笑容:
“我們拿普拉米亞一案的詳細報告和他們換。”
“就換港口黑手黨的詳細資料。”
降穀零這麼說著,完全沒給下屬反駁的餘地:
“具體的談判內容還是由你負責。”
“是,我明白了。”
風見裕也點點頭,繼續問道:
“時間有什麼要求嗎?”
“你來安排,但儘快。”
降穀零一邊說著,打開了用來和組織聯絡的手機:
“我要在18號前拿到資料。”
點開短信界麵,最後一條是來自貝爾摩德的信息,上麵清晰的寫著下周與港口黑手黨交易的時間:
20號,晚上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