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眼花。
儕黎確實看見天花板上有個紅點,準確來說,是一點紅光,令他想到了某些監控攝像頭。
這裡有裝這個嗎?
他不知道,而且那紅點在下一刻就消失了,快得讓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可他現在沒空再去想這個了,他翻身站起,摔得屁股隱隱作痛。
儕黎隻覺得自己遭遇了無妄之災,他根本不知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那女人突然撲過來要攻擊他,又突然遭受重創一般痛得在地上打滾,他甚至有些懷疑對麵是在碰瓷。
他下意識地去摸吊墜,卻發現它居然已經自己打開了。
儕黎的手一頓,問一號:‘……這道具原本是會自己啟動的類型嗎?’
‘你這吊墜邪門得很,大家都是bug,哪有什麼原本不原本。’一號笑道。
儕黎想說誰跟你是“大家”,他完全是被迫跟這些bug綁在一起,上了同一條船。
……反正他知道吊墜是為了保護他,或許女人會這麼痛苦,就是因為吊墜。
那它還怪好的咧!
儕黎這會兒緊盯著那女人,見她似乎緩過來一些,艱難地爬了起來,披頭散發,看著儕黎的一雙眼睛帶著強烈的憎恨。
“去死……”
她毫不掩飾地詛咒。
要不是突如其來的頭疼讓她此時的精神有些衰弱,她還能有更多的精力糾纏,罵得更加難聽。
其他人這時總算是從呆愣中反應過來,迅速隔開了他們。
薑文東剛才也被嚇了一條,他將儕黎拉過來,問他:“怎麼回事?”
“我才想問!”
儕黎回道。
如果不是女人下手實在太狠,根本就是種對待仇人的態度,或許還有人能調侃兩句,說儕黎是不是在外麵辜負了人家的感情,欠了情債。
薑文東讓儕黎站遠一些,過去了解情況。
原來這女人也是剛來阮城基地不久,比起儕黎這一批,隻早了一點到。
幾個預選者說她之前表現得沉默寡言,聽說落金石可以讓人變成異能者後,便要報名嘗試,似乎急切地希望變成異能者,然後出去□□。
自從末世發生,其實這種事情並不少見,隻是薑文東沒想到她的仇人會是儕黎。
“難道是你失憶之前惹到的?”
他猜測道。
“不,我……”
儕黎觀察著女人的模樣,他確實對她沒有印象。
按照係統的做法,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給他安上這種人設,太過意味不明了。
他搜尋著腦海中的記憶,自從來到這個副本之後,他前期從來都是跟朱彥在巢穴裡待著,唯一一次出去……
結合女人先前的叫罵,他忽然想到了什麼。
“……她可能是,之前的同伴被朱彥殺了。”
他對薑文東說。
“朱彥之前帶我出去時,為了保護我??[]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殺了她的同伴,而她逃走了。”
所以她才會覺得儕黎跟蟲族是一夥的。
薑文東聽了,同樣覺得這事有點麻煩,不好解釋,講不清楚。
“去死,給我去死啊!!”
女人被控製了,卻還在有氣無力地咒罵。
負責這些預選者的工作人員有些頭疼,想著要不乾脆給她一手刀,讓她安靜下來還是怎麼樣,下一刻她的身體卻突然抽搐了一下,口中溢出大量的鮮血。
周圍的人們頓時大驚。
“這是怎麼了?!”
“好好的怎麼吐血了??”
“送醫院,快送醫院啊!”
薑文東也沒想到會突生變故,剛要說話,見那負責人的臉色一變,神情凝重地看向他。
女人還在從口中往外溢血,手無力垂下,頭偏過一邊。
她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斷氣了。
“死了?!”
其他人更是大驚失色。
這時,在最後與女人接觸,並起了衝突的儕黎,自然而然地成了所謂的犯罪嫌疑人。
這是很合理的推測,他們認為有很大可能是因為女人跟儕黎有仇,所以儕黎剛才痛下殺手。
儕黎感覺到了他們那異樣的視線,他都懶得開口了。
這麼明目張膽地下手,他又不是傻子。
薑文東大致檢查了一下屍體,沒看見有明顯的外傷跟中毒反應,便讓人先將屍體帶去醫院,然後再帶儕黎去警局調查。
說是警局,其實更像是治安隊,跟救援隊一樣,這裡有分出了幾個治安小隊,同樣承擔了辦事處的功能,用來幫居民處理各種瑣事。
據薑文東所說,在末日來臨前,人類社會的犯罪率已經降得很低,因為科技實在發達,犯罪成本太高,除了一些不怕死的亡命之徒,沒人會打歪主意。
在阮城基地更是如此,若非真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不會有人乾壞事,隻因那條絕對的鐵律。
犯事者將會被逐出基地,這對他們來說與死刑無異。
“我不覺得你有做什麼事,”薑文東是相信他的,“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
儕黎沒有異議。
在去的路上,他問起了之前在天花板上看見的紅點。
“監視器?”
薑文東有些詫異。
“不,那邊是沒有監控的。”他說,“原本就沒有,也不能裝,因為落金石散發的能量會扭曲監控的畫麵。”
“所以現在就算要看守什麼,也都是用人力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