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Chapter 19 墮落(1 / 2)

沈澹月很少這樣放縱, 也很少這樣興奮。

——不,不是“很少”,是第一次這樣放縱, 這樣興奮。

他閉上眼,感到另一個自己也興奮至極。兩種興奮相互交疊,相互磨合, 相互交融。

他時而變成黑霧,居高臨下, 冷眼旁觀;時而看著自己的手臂被黑霧拉扯,去觸碰原本永遠不會觸碰的東西。

不對。他在心裡冷靜地否定,從現在開始,不再是他永遠不會觸碰的東西了。

她現在屬於他了。

從現在開始,她的一切都是他的。

他可以觸碰她的任何部位, 眼睛、鼻子、嘴唇、耳朵、脖頸……甚至可以低頭用嘴唇去描摹,去勾勒。

不過,沈澹月並沒有長時間親吻明琅。

他每親她一下, 都能感到占有欲在擴張,在脹大,激起一陣令人不安的戰栗。

那種戰栗在他的血管裡橫衝直撞,上下拉扯, 似乎隨時都會爆裂開來。

如果不是理智逐漸歸位,沈澹月很可能會死死抓著明琅不鬆手, 直到她答應永遠黏在他的身上。

這個想法是如此失控, 令他興奮不已,也讓他……不寒而栗。

沈澹月從不是一個患得患失的人。

他確定自己得到了明琅。

她正在他的懷裡。

他的手掌正按在她的肩胛骨上。

她似乎還未從寒冷中回過神,胳膊上仍有一些雞皮疙瘩。

他用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後頸,上麵滲著一層黏汗。

她又冷又熱, 又痛苦又愉悅。

都是因為他。

他已經得到她了。

隻要他一直隱瞞下去,就能一直擁有她。

這不是一件難事。他擁有世界上最頂尖的黑-客團隊,可以十分輕鬆地把謊言變成現實。

而且,他也不必感到內疚,相較於為壟斷公司賣命,成為停屍間無人認領的屍體,當他的妻子簡直是救了她一命。

是的,他不必為此感到內疚。

沈澹月的神情也變得冷靜而坦然了。

他往後一靠,看著明琅起身,撿起地上的衣服,走向辦公室的浴室。

黑暗中,有什麼散發著冷氣從她的腿上緩緩流下。

她凍得打了個冷戰,蹙起眉,摸黑扯了張紙巾擦掉了,口中喃喃說:“……冷死我了。”

這是非常肮臟的一幕。

沈澹月卻看得呼吸微沉,心口發麻。他站起來,接了一杯熱水,遞給她。

明琅喝了一口,麵色紅潤了不少。

沈澹月見她的嘴唇被熱水燙得發紅,泛著晶亮的水光,喉結重重滑動了一下,正要移開視線,突然想起他已經對她坦白了。

有什麼好回避的?

於是,他伸手掐住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明琅被親了個猝不及防。

原以為他隻是隨便親一下,很快就會鬆開她,畢竟幾分鐘前他們幾乎是無時無刻不在接吻。

他卻輕抓著她的發絲,近乎粗暴地與她唇舌勾-纏,喉結上下起伏,著了魔似的吞咽她的唾-液。

不像是在接吻,倒像是渴了。

好半晌,明琅才被他鬆開。

她立刻後退兩步,警惕地看著他:“行了,我去洗澡了!”

沈澹月看著她,語氣有一種饜足的溫和:“沒有不讓你去。還是說……”他的聲音變得越發柔和,“你想我抱你過去?”

明琅終於知道,那種充斥著不祥的不安是從哪裡來的了!

他變成這樣,還不如像之前那樣回避她呢!

明琅想衝他比個中指,又怕他走過來把她拽回去——那她身體再好,也得重感冒,一臉糾結地跑了。

·

明琅猜得沒錯。

沈澹月食髓知味,跟變了個人似的,不再用那種抗拒而嫌惡的目光看著她,開始用一種貓看鳥兒的眼神盯著她。

明琅並不害怕他露出這樣的眼神,隻是有些奇怪——相較於她,他似乎更不希望自己露出這樣的眼神。

有時候,他盯著她看久了,會猛地回神,眼中閃過自厭、憎惡和輕蔑的情緒。

但更多時候,是一把將她拽到膝蓋上,以一種黏膩得近乎恐怖的眼神注視著她,輕輕覆上她的唇。

沈澹月有妻子這件事,很快傳遍了基地。

不少人都想認識明琅,跟她套近乎。但不知為什麼,那些人一次也沒有出現在她的麵前,

明琅有些納悶,但沒怎麼在意。

她隻覺得自己最近過得太墮落了。

——這種墮落,完全是沈澹月一手主導的。

在那之前,他經常出現的地點是辦公室,經常處理的是公務,隔三差五還會去地下監牢親自處決犯人。

現在,他經常出現的地點仍然是辦公室,經常處理的卻變成了她。

明琅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承認,有她一部分的原因。

沈澹月長得太好看了,再加上有了一層親密關係,他在她的眼中逐漸變得又冷又欲。

尤其是最近,他換了一副黑色皮手套,可以看到清晰分明的指關節,甚至可以看到手背上微微凸起的指骨,強勢、骨感,近乎盛氣淩人。

最關鍵的是,他有銀白色的頭發,以及銀白色的眼睫毛。

明琅完全無法抵抗他的發色、睫色和五官,有時候看著看著就出了神。

沈澹月的反應卻比她更加離譜。

一旦他捕捉到她的視線,就會站起身,直接走向窗邊,拉上深色窗簾。

阻隔視線,將一切都掩於昏暗之中。

剛開始,他還會控製時間,儘量不影響接下來的公務,甚至會換一身乾淨的著裝,前往會議室,親自主持會議。

現在,卻是一邊抱著她,一邊線上會議,隻有不得不出聲時,才會非常冷靜地點評幾句——其他時候,攝像頭和麥克風都為禁用狀態。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他不喜歡彆人看到她的正臉。

明琅感覺這日子過得昏天黑地的。

如果不是她還能上網,甚至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有時候,她吃完飯,就感到一陣令人不安的寒意包圍了過來。

沈澹月站在她的身後,垂下頭,直勾勾地盯著她。

要不是她義正詞嚴地抗議,大聲說這樣會拉肚子,可能連飯後刷短視頻的時間都不屬於自己了。

沈澹月的表情很不好看,既有被拒絕的惱怒,也有強烈的自我厭棄。

明琅看到他露出熟悉的自厭後,安心了不少。

這說明接下來,她不用再擔心自己拉肚子和重感冒了。

明琅看新聞說,沈澹月每隔半個月就會出一次外勤。

她暗暗祈禱,希望他出外勤的時候,能把那股可怕的精力一起宣泄-出去。

誰知,一個月過去,沈澹月不僅一次也沒有出外勤,還聯合基地裡的生物學家和技術專家,研製出了一種可以暫時提升體溫的藥物。

……

明琅覺得,那些生物學家和技術專家,要是知道他花了那麼多時間在這個藥物上,不是為了打倒資本家,而是為了折騰她,肯定會把她推到火刑架上去。

這一天晚上,沈澹月剛從會議室回來,扯下領帶,掛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