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以後,譚諾的心跳還是沒有平複。
孫庭譽將她摟在懷裡,親了親她還在泛紅的臉。
“寶寶今天好熱情。”
譚諾還在愣神,像是沒從剛剛的運動裡回過神。
孫庭譽捏了捏她的臉後,起身去拉窗簾。
光線剛進來時,譚諾還有一瞬間的恍惚。
這是第一次,她做完以後心裡像是發了毛。
她再往門的方向看過去,那裡關得死死的,連一點光線都透不進來,鐘屹又怎麼可能站在那裡看著她……
但是剛剛,她竟然想著他到了。
不能再想了,這難道是他的目的嗎?
譚諾走到孫庭譽身邊,孫庭譽看了一眼她的後背,今晚她在上邊,倒也沒蹭到什麼。
“你明天還是要上班嗎?”譚諾很突然地開口。
孫庭譽雙手捧著她的臉,低頭吻了一下說:“是的。”
“那我不想待在這裡了,”譚諾眉頭皺著,話說得很快,“你又不能陪著我,我一個人……太無聊了,我要去找我朋友玩。”
和陌生的男人共處一室太危險了,特彆是鐘屹。
她如果足夠謹慎聰明,在發生這些事以後就應該離他遠一點。
“不待在這裡,你要回國嗎?”孫庭譽搖頭,“寶寶,你再耐心等等我。”
譚諾搖頭,“不是的,我去找我高中同學許奈,你知道的,她現在就在法國的一個小鎮,安納西你知道嗎?她說那裡很美。”
譚諾以為孫庭譽不會答應,但是孫庭譽沉吟了片刻,問:“她不上班?有空一直陪著你?”
“她在安納西開民宿,就在景點附近,她說這兩天沒什麼人,可以帶我玩。”
“你預備和她玩幾天?”
譚諾在今天中午許奈邀請她的時候還沒有這麼堅定的,但是現在,她應該去。
“那你什麼時候不用上班?”
“兩天吧,兩天以後我去接你。”
孫庭譽也想試著給譚諾一點空間,他知道在這裡等著他,確實不如讓她和她的朋友在一起。
畢竟家裡也隻有阿屹一個男人,孫庭譽雖然安心,但他們的關係也並不那麼融洽。
他不想她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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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以後,兩人很快換好了衣服,走出房間的時候,譚諾下意識地往鐘屹的臥室看了一眼,那裡的門緊閉著。
不用和鐘屹碰麵,她竟然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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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庭譽帶譚諾去了這裡很出名的海鮮店。
大約是他們來得及時,竟然還有位置。
孫庭譽點了一份海鮮套餐外又單點了招牌Gilrdeau生蠔、大蝦配白葡萄酒。
菜上好後,孫庭譽將海螺蘸了一點黃油遞到譚諾的嘴邊,又開始給她剝蝦。
這是第一次,孫庭譽照顧她的時候,譚諾有些心虛。
有什麼好心虛的?譚諾反問自己。
可能確實在海邊曬得太厲害了,譚諾胃口缺缺,吃得並不算多。
生蠔帶著鮮甜的乳香,她也隻吃了兩個,酒倒是多喝了幾口。
離開前,孫庭譽將沒動過的海鮮拿到wok區讓廚師幫忙炒熟,又打包了一點店裡的主食準備帶回去給鐘屹。
“我們是要立刻回去把東西給他嗎?”譚諾記得出來的時候,孫庭譽說吃完飯可以散步去天使灣,這裡的夏天落日時間大約在晚上八九點鐘,今天天氣晴朗,海邊一定很美。
“不回去。”孫庭譽看了一眼時間。
他們飯吃得快,現在還不到八點半。
“那現在打包,回去的時候菜不就涼了嗎?”
“沒事,他對食物的口感沒有任何要求,到時候熱一下就好,”孫庭譽說,“他吃飯隻是為了活著。”
譚諾難得沒有評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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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庭譽一隻手拎著給鐘屹帶的晚餐,另一隻手牽著譚諾往海邊走。
路上途徑一家賣冰淇淋的流動店麵,孫庭譽看了一眼牌子上的名字,走上前。
“今天問同事,說他的家屬最愛吃這一家的冰淇淋,沒想到這麼巧遇到。”孫庭譽一個接著一個耐心地給譚諾解釋那些繽紛的顏色分彆代表什麼口味,“他說每一次他惹她生氣,就會在回去的路上給她帶這個。”
譚諾忍住沒有破壞氛圍地問:“到家難道沒有化掉嗎?”
她在老板的推薦下選了開心果和普羅旺斯薰衣草這兩種她在國內鮮少嘗試的口味。
嘗了一下,是她喜歡的味道,薰衣草的口感也不奇怪,比今天中午她在海邊買的要好吃很多。
“好吃嗎?”孫庭譽問,他沒敢買三個球,怕譚諾吃壞肚子。
譚諾點了一下頭,發自內心地說:“好吃。”
“不知道江市有沒有這樣的冰淇淋,”孫庭譽牽著譚諾的手,迎著天邊粉色的霞光向前走,“如果到時候我惹你生氣,該怎麼哄你?”
譚諾沒有想這個問題,其實孫庭譽很少讓她真的生氣,想來想去也隻有來法國工作一年這件事。
沒等譚諾回答,孫庭譽說:“不對,以後我不會惹你生氣。”
他有這個信心。
譚諾低著頭,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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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海邊後,譚諾抬眼看過去,晚上的天使灣和她中午看到的的確是兩個樣子。
天空是粉橙色,而海水泛著淡淡的粉紫色。
岸邊寧靜,人沒有中午這麼多,有一些人安靜地等待著太陽完全地消失在海岸線上。
譚諾和孫庭譽就這樣靠著海邊散步。
孫庭譽見譚諾目不轉睛地盯著大海,舍不得眨眼的樣子,好笑地說:“就那麼喜歡海?”
“喜歡。”
“今天不是在這裡待了很久,待到都要被曬破皮了。”
譚諾反駁道:“喜歡海的人那麼多,又不止我一個,亮晶晶的,還藍藍的,多好看。最好就生活在海邊,每天醒來就看到大海。”
來到她喜歡的地方,她又恢複了生機。
就是這樣的話,不知道被子會不會潮潮的。
“每一天看到,會膩吧?”孫庭譽若有所思,“那你豈不是很羨慕阿屹?”
譚諾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她試著用她一貫對鐘屹看不慣的語氣說:“真是不能理解他,不喜歡海為什麼還要在海邊買房子?又不做民宿賺錢,暴殄天物。”
“誰說他不喜歡,他喜歡的。”
譚諾的嘴巴撇了一下,她真的沒看出來,今天到了這裡以後,他一直火急火燎地要回去。
“誰要跟他一樣,討厭。”她在地上撿了一個石頭,往海水裡拋。
但是沒有拋得很遠,像是還被困在岸邊。
孫庭譽笑了,這是譚諾對鐘屹一貫的態度,他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