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牧牧之後,秦雪鬆的心又動了。
主要是他們基地能夠用的人太少了,周圍要巡視的區域又大,他都恨不得自己能生出三頭六臂。
看到這樣的大狗,他要是不心動那才怪!
看出了他的想法,這一次沒等他開口程乾就主動說道:“牧牧現在的傷還沒有痊愈,它不能快速跑跳,也不能長時間門活動。
不過等它傷好了之後,它和阿列都會參與到基地的工作中來。
除了他們,我另外還有一個隊友,他也是異能者,等他回來也會參與。”
聽他連阿列這樣的小孩子都提到了,秦雪鬆的表情很是動容。
他這會兒可不敢再說什麼“孩子年齡小”之類的話了,能指揮得了那麼大一個狗狗,即便是小孩子那異能的水平也遠超很多大人。
他深深的歎了口氣,過去在程乾的胳膊上拍了拍,說了句:“謝謝!”
小天在旁邊看著,表情很有幾分不服氣。
他仰著頭看看爸爸,再看看媽媽,可爹媽倆人都不和他對視。
小家夥氣到不行,卻乖巧的什麼也沒有說,隻是把嘴巴翹的老高。
在操場上陪牧牧玩了一會兒,大家紛紛散去。
程乾被那兩位基地領導抓走去“徹夜長談”去了,柯蓓帶著另外三個大小孩子回宿舍。
剛才兩個人已經給陳洋分配了活兒,讓他明天去衛生所幫忙,柯蓓給他拿了防暑,防蚊蟲的藥膏,又給他交待了一通注意事項才放他離開。
而阿列和小天還沒有興奮夠,倆人非要都擠到上鋪去睡,柯蓓也懶得理他們,所以倆小孩兒今天晚上就都在這個房間門睡覺了。
待陳洋離開,小天終於想起來了自己剛才受委屈的事兒,頓時板起了臉說:“媽媽,我不高興了!”
“嗯,你不高興了。”柯蓓明知道他要說什麼,卻故意打起了馬虎眼,頭也沒抬的回。
小天急得將上鋪的床拍地“嗵嗵”的,大聲的喊:“媽,我也要去巡邏隊!阿列哥哥可以,我也可以!”
“回頭讓你去,等我出任務的時候。”柯蓓輕描淡寫的答道。
小天原本以為自己還要再多爭取一下,沒想到媽媽竟然這麼輕易就答應了,一時間門被噎的愣住了。
直到阿列在他的手臂上拍了一下,他才反應了過來,然後終於轉怒為喜。
他高興的嗷了一聲,然後還不敢相信的從上麵探下了頭,問:“真的?媽媽,我也可以參加巡邏隊?”
柯蓓伸手在小子的額頭上戳了一下,說:“真的,你也需要鍛煉。”
一句話說得小天再次興奮的快要上了天。
倆孩子在上鋪又說又鬨了好一會兒,最後實在忍不住才頭挨頭睡了過去,柯蓓卻躺在床上久久睡不著。
程乾和邊浩還有秦雪鬆很有幾分相見恨晚,仨人就著一根蠟燭,硬是聊到了晚上十點。
要不是那倆人明天早上還要出操,他們還不舍得結束呢!
結果等程乾回到房間門的時候,竟然發現柯蓓還沒有睡。
“你想什麼呢,跑了一天你也不累啊?”程乾一邊換衣服,一邊問道。
柯蓓從空間門裡拿出了一瓶冰可樂丟了過去,然後從床上坐了起來:“睡不著。”
程乾搬了個板凳坐到了她的對麵:“想雲絲草的事兒?”
柯蓓看了看他,沒有吭聲。
“那就是想我當時是怎麼死的。”程乾毫不在意的說道。
說罷,啪的一聲打開可樂瓶灌了好大一口。
“閉嘴吧你!”柯蓓氣得狠狠瞪了他一眼。
程乾嘿嘿一笑,也不反駁,而是朝她伸出了手:“給點吃的,剛才沒吃飽,又說了這麼半天話,餓死我了。”
柯蓓從空間門裡拿出了一大包魷魚絲,扯下來一塊在手裡慢慢的撕著,另外的全丟到了他的懷裡。
“想就想了,有什麼啊?能想不能說?”程乾笑了一下,毫不在意的繼續著
剛才的話題。
他沒柯蓓那麼斯文,抓住袋子從裡麵扯出一截魷魚上嘴就咬了一大口。
然後一邊咀嚼一邊慢慢的說:“彆說你了,我自己其實也經常想,上輩子我到底是怎麼死的?”
“你彆說那什麼失蹤的話。”
他朝妻子擺了一下可樂瓶:“這一點我自己心裡有數,我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但凡有一口氣我就不會拋下你們娘倆,自己躲到什麼犄角旮旯去苟且偷生。我一直沒回去找你們,隻有一種可能,就是我死了,不可能是什麼失蹤。”
說到這兒,他又灌了一口可樂。
柯蓓撕下一縷魷魚絲塞到嘴裡,機械般的咀嚼著,可吃了半天也沒有嘗出什麼滋味兒,就像是喪失了味覺一般。
她其實何嘗不是這麼想?
失蹤這話說白了那都是騙自己的,不想讓自己徹底沒了希望。
但正如程乾所說,他但凡有一口氣都不會真的丟下他們娘倆不管。
“那你是怎麼死的呢?”她終於問出了口。
“不知道。”
程乾轉頭問她:“當時采蘑菇的時候,我說過什麼嗎?你老是說雲絲草,雲絲草,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一定要來平煙湖找,彆的地方沒有嗎?”
“雲絲草我沒有見過,它能夠治療小天的病我也是聽你說的。”
柯蓓說著朝上鋪看了看,確定兩個孩子都已經睡著了,然後她指了指窗外:“咱們去看看牧牧,去給它換點水。”
程乾知道妻子這是擔心隔牆有耳,點了點頭,一口將可樂喝完,將罐子捏在手裡和她一起出了門。
夫妻倆走到涼棚下,這時牧牧也已經困了,躺在那睡得很香。
聽出他們兩人的腳步聲,小家夥睜開一隻眼看了看,然後將大尾巴在地上拍了拍,表示了下歡喜,就再也不動彈了。
“這小子,懶得夠嗆。”看到它這樣,柯蓓寵溺的將腦袋在牧牧的毛毛裡蹭了蹭,又用手在它的身上拍了拍。
小家夥動了動腦袋,和她貼了貼,大尾巴又在地上拍了幾下,拍起了一層塵土。
柯蓓從空間門裡拿出水將它的水盆放滿,又找出一根狼骨頭給它磨牙。
牧牧徹底醒了,歡喜的伸出大舌頭發出哈哈的聲音。
柯蓓拍了拍它,示意它去吃東西,然後兩口子站在小家夥的身邊開始聊天。
牧牧將骨頭咬得哢嚓哢嚓響,即便站在它旁邊,聽著這聲音都覺得後背有點涼涼的,想來誰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去細聽他們二人究竟說些什麼吧?
“當時小天還小,我必須留在家裡照看孩子,所以那時候出去找東西吃一直都是你的工作。
開始的時候,你會跟著平煙湖鎮的人一起去出任務,可是那時候這裡的生存環境已經很差了。湖裡有變異了的大魚,人靠近湖邊基本上就是有來無回。
山上的變異獸雖然等級不算太高,但很多都成群,和它們搏鬥幾乎也是九死一生。
這裡的人慢慢的都開始往周圍遷移,要不是小天太小,我又因為生他的時候身體受了虧還沒有養好,咱也搬走了。
當時平煙湖這邊鎮子上剩下的人已經很少了,大家幾乎都是在山邊上采摘點野菜,野果,合作獵一些山腳下還沒有變異的蟲子,小獸之類的生活。采摘蘑菇是正常現象。”
“那是不是說除了小天,彆人也有可能誤食那種蘑菇?”程乾沉思了一下,問道。
“不算誤食,那種蘑菇咱倆也吃了,也沒事兒,小天因為那個被激化出異能,這隻是概率問題。既然是概率,那肯定就不止他一個。”
柯蓓咬了咬唇:“和小天情況差不多,因為吃蘑菇而血液產生變化的人有,開始的時候還不少。
那時候主要是大家的異能水平都不高,大多數人也沒有覺醒異能,所以發現血液有問題之後沒有誰想到要隱藏。
通常還會特意說出來,這樣一般基地派外出打獵的活兒就不會派給他們了,怕他們受傷吸引來等級高的異獸。
等後來人們意識到這樣人的血對異能有激化的作用之後,這種人就越來越少了。”
說到這兒,柯蓓打了個冷戰。
她又想起了那段擔驚受怕的日子。
那時候外麵已經開始悄悄的有了擁有那種血液的人能讓人起死回生的傳聞。
而和小天情況一樣,同時又被外人知曉的,擁有那種血液的人除了一小部分被異變的植物動物給吃了,更多的人都會無緣無故的莫名消失。
他們最後到底去了哪裡,還是否活著,最後都變成了未解之謎。
小天那時候實在是太小了,還在爸媽懷裡抱著,他不和外人有什麼接觸,夫妻倆又謹慎,沒有把孩子血液有問題的事兒亂說。
所以一直到孩子四五歲之前,知道他血液有問題的人都不多。
而在程乾失蹤之後,柯蓓更是帶著小天反複的換地方,從來不在一個基地居住的時間門太長,更不輕易和外人打交道,這才讓這個秘密保存的時間門又久了些。
不然就憑他們孤兒寡母,真活不到被陳昌玉的人抓到科研所。
“雲絲草能治這種病不是什麼秘密,很多人都知道,住在這周圍的人更知道。據說每年三四月份的時候,還有人出高價約人上山去采。”